孤岛荒村笼轻纱,玉容寂寞女儿家。黄莺绕飞八哥舞,万卷诗书度芳华。
竹丛数次引斑鸠,芦林几回捕野鸭。狂歌豪饮千盅酒,他日重来弄荷花。
刘子墨和洪珊瑚离开邬家湾的时候,朴实的邬家人还给他们两人准备了许多礼物,有腌鱼、腌野鸡、腌野鸭,邬俊贤诱捕的六只活斑鸠,四只活野鸭也分给了他们。
洪珊瑚一路沉默,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恨刘子墨朝秦暮楚,薄情寡义,始乱终弃,向自己表白在先,同意邬家人许婚在后;更恨身为好友的邬梅横刀夺爱,把刘子墨从自己身边抢走,她气得花枝乱颤,浑身发抖,双目尽赤,无语泪流。
刘子墨的这次九合垸之行,收获颇丰。
首先是物资收获,这么多腊货和野物拿回家,家里人肯定都会很高兴。
其次是精神收获,这次奇幻的经历更像《玄怪志》里面的故事,邬俊贤的诱鸟和驯鸟之术,让他大开眼界,芦苇荡里的大蟒更令他心生好奇,产生联想。
邬家的藏书也是极好的精神食粮。
还有就是,捕鱼高手邬老大为人豪爽,能与他对饮,心情也格外舒畅。
邬家人热情好客,朴实善良,也好交往。
刘子墨十分期待再次来到邬家湾做客。
邬家人对刘子墨也很满意,都说他有文化,懂礼貌,为人豪爽,性格随和,特别是邬俊贤更是对他赞不绝口。
邬梅也动了心,农村孩子懂事懂得早。
在邬老大没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前,邬梅只是把刘子墨当同学看待。
邬老大提出许配之后,邬梅的情感变化格外明显,她的心里眼里全都是刘子墨。
刘子墨离开后,她像掉了魂似的,整日望着东北方向发呆,小小年纪尝尽了相思之苦。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邬梅不知道的是,刘子墨已经名草有主,他的如烟妹妹还在家里等着他。
刘子墨春风得意,一路上哼着歌,车子骑得飞快,走出湖区后,他就和洪珊瑚拉开了距离。
他走到赵西垸林场,再回头看时,已经看不到洪珊瑚的影子了。
刘子墨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掉转车头,沿来路回去寻找,一直找到朱家滩,才在路边的田埂上,找到了坐在那里哭鼻子抹眼泪的洪珊瑚。
刘子墨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不怕受罪,最怕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泪。
刘子墨看到洪珊瑚哭得梨花带雨,口才一向不错的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洪珊瑚,着急地问道:“洪同学,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吗?”
洪珊瑚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刘子墨一眼,抽泣道:“没事,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坐下来歇一歇,现在好多了,我们走吧!我的脚麻了,你过来拉我一把。”
刘子墨走到洪珊瑚身边,拉着她的手用力一带,洪珊瑚也许是真的脚麻了,也许是故意的,反正是立足不稳,直接扑到了刘子墨的怀里,刘子墨脚下一滑,双手本能地抱住了洪珊瑚。
刘子墨的鼻尖抵到了洪珊瑚的额头,洪珊瑚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身体接触,洪珊瑚心如撞鹿,口干舌燥,她媚眼如丝地望着刘子墨,轻声说道:“班长,你在干嘛呀?让人看到多不好啊!”
刘子墨与秦如烟搂搂抱抱早就习惯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他放开洪珊瑚,淡淡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呀!地上溜,滑了一下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洪珊瑚原本以为刘子墨会有下一步动作,谁曾想到他的举动竟是如此轻描淡写,心里当下就明白了几分,原来两人之间的所谓感情,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既然刘子墨对自己没有感觉,那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写表白信,洪珊瑚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珊瑚稳定了一下情绪,对刘子墨说:“班长,你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你要我翻译的那首英文诗吗?”
刘子墨想了一下说:“你不是没有给我翻译吗?”
洪珊瑚说:“是这样的,那首诗是首爱情诗,我觉得对学习没有什么帮助,就没有告诉你。On a bill is a tree? on a tree are boughs ,My heart for the Lord? but he never knows. People all over the?world know that I like you,But? you don't.?这首诗的意思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只有你浑然不知。“
刘子墨“啊”了一声说:“想不到,柳莺她竟然是如此痴情,我真的是辜负了她,都怪我的英语成绩太差了,这么说来,另外五封信的内容也应该大同小异吧!”
洪珊瑚说:“我们无意中也翻到了一封柳莺写给你的信,梅姐还对我说,就凭班长的那点英文水平,肯定不知道人家写的是什么。”
刘子墨叹了一口气说:“邬梅她没有说错,那几封信我一直珍藏着,至今都没有破译出来,你能告诉我,你看到的那封信都写了些什么吗?”
洪珊瑚说:“告诉你也无妨,柳莺信上说,她想你想得泪湿枕巾,相思断肠,你的武功、书法和才情深深地吸引着她,她为你流泪,为你痴狂,她遣词造句的能力完全不像个初中生,如诗一般的语言,写得缠绵悱恻、纸短情长,真是一位多情的才女啊!”
刘子墨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陷入到了深深地自责当中,他要是知道柳莺对他如此情深意重,那他一定不会被动接受秦如烟,也不会对秦如烟许以终生,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刘子墨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重诺守信比他的生命都重要,如今只能接受现实,和秦如烟一条道路走到黑。
好好的一段初恋,就这样被呼叫转移了。
刘子墨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住情绪,他不停地摇着头,对洪珊瑚说:“洪同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啦!我要是早知道莺儿对我有意,我也不会,唉!不说了,咱们走吧!”
洪珊瑚说:“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当成你的莺儿了,那时候,你就已经喜欢上了柳莺吧?”
刘子墨说:“你和柳莺长得一模一样,就像孪生双胞胎,连我大姐都这么说,我在岳阳那段时间,莺儿对我可好了,她陪我训练,陪我看落日晚霞,陪我说心里话,还把她们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拿给我吃,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气,你说,谁遇到了这样的姑娘不迷恋,只是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真的好遗憾。”
洪珊瑚大方地伸出手来握住刘子墨的手说:“你说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你就把我当成她吧!弥补一下你的遗憾,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话,尽管对我说。”
刘子墨轻轻地抽回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刘子墨不是一个朝秦暮楚,始乱终弃的人,我不希望让你误会,我有我自己的责任。”
洪珊瑚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抽泣着说:“难道我一点都不可爱吗?连当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吗?”
刘子墨连忙摆手说:“不是,珊瑚你不要误会,我的终生已经许给了别人,再与其他人产生情感纠葛,只能是既害人又害己。”
洪珊瑚噘着嘴说:“你说的是邬梅吧!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先来后到的东西,怎么轮都轮不上她吧!你不会是因为吃了她家的饭,拿了她家的东西,就把自己的终生给搭进去了吧!这也太廉价了。”
刘子墨说:“我想你又误会了,是另有他人,一言难尽,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洪珊瑚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梅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许你欺负她,你明明当着她大伯的面,答应许婚的事,现在怎么又反悔了,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刘子墨说:“洪同学,你是哪只耳朵听见我答应了,我说的是如果父母不反对的话,我放暑假再到这里玩,这是原话,对吧?决定权在我父母手上,我的父母现在最大的心愿是要我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又怎么可能让我儿女情长,分散精力呢?你用脚趾头想想,也想得通啊!”
洪珊瑚气愤地说:“刘子墨,你跟我们玩心眼,太不地道了,我可怜的梅姐却还蒙在鼓里,我讨厌你这样的人。”
刘子墨叹了一口气说:“珊瑚,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当时你也在场啊!她的大伯突然许婚,你让我怎么办?我直接拒绝,邬梅的脸往哪里搁?她受得了吗?我不拒绝,也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我只能说个活话,让大家都有一个台阶可以下,换作是你,你怎么办?”
洪珊瑚转念一想,也只有这种处理方法才是最合适的,但她还是气鼓鼓地说:“梅姐是个活泼开朗的人,要是因为你,让她受到了伤害,我绝对饶不了你。”
刘子墨安慰她说:“没事的,我和她之间的交往也不深,还比不上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长,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你放心,我伤害不了她。”
洪珊瑚一听,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她却不知道女人通常是很敏感的,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而且来得猛烈,似洪水猛兽一般,难以阻拦,这感情就是慢性毒药,它侵蚀着人的思想,撕咬着人的灵魂,摧残着人的躯体,让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让人形销骨立,相思成疾,有许多痴男怨女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直至为情所亡。
心结解开了,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继续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洪珊瑚的家门口。
洪父正坐在门口逗弄儿子晒着太阳,他看到洪珊瑚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了上来。
斑鸠和野鸭在蛇皮袋中上窜下跳,“咕咕”“嘎厄”地叫个不停。
洪父惊讶地问道:“珊瑚,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刘子墨抢着说:“这是邬梅的二爹帮我们抓的野物,那袋子里面还有很多腌鱼和腌制的野物。”
洪父说:“这枪啷要得?人嘎地娃儿到我们地茶都冇有看到一口,这心地枪啷过地过kri啊!(这怎么是好?人家的孩子到我们家连茶都没有喝一口,这心里怎么过得去?)”
洪母走了出来,她看到了那么多野物,顿时眉开眼笑,她对洪父说:“娃儿爸爸,冷那快咔把东西拿进kri,门乍一早晨,拿到该地kri卖kri,怎好地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孩子他爸,您快点把东西拿进去,明天一早,拿到街上去卖,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刘子墨对洪珊瑚一家人说:“丫丫,叔子,洪同学,你们忙,我先走了,珊瑚,你有时间,再到我们那里去玩。”
洪母假意挽留道:“珊瑚地同学,你吃打(了)饭再走,你等一哈,我马上去弄。”
说完,她蹲下身子给小儿子端尿去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洪母,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洪珊瑚和洪父正在卸货,并没有注意到。
等到刘子墨已经走远,洪珊瑚才发现客人不见了,她着急地问妈妈:“妈,我的同学,他人呢?”
洪母说:“我刚才给你弟弟端尿,没有注意,应该是走了吧!”
洪珊瑚推着自行车转身要去追,洪父对她说:“走都走了,一个么事好追常(有什么好追的)?”
洪珊瑚生气地跺了跺脚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人家八百年都不来我们家做一次客,你们居然让别个饿着肚子回家,这让我以后怎么和他见面啦?”
洪母说:“我是说搞地他七kri,腊个晓得他就枪怎跑打呢?他苕地苕气地,你还怪我们啦?(我说过给他去做饭,哪个知道他会开溜,他傻里傻气,你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洪珊瑚面对强词夺理的爸妈很是无语,刘子墨已不见踪影,她也只能生生闷气。
刘子墨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刘芙、刘丽和刘蓉三姐妹正坐在家门口拉家常,晒太阳,她们看到刘子墨回来了,都高兴地围拢了过来。
刘子墨指着蛇皮袋中上下窜动的野物说:“两个姐姐,还有蓉儿,你们猜,我的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刘芙说:“墨儿,你可不能偷鸡摸狗啊!这大过年地,千万不要做苕事,这东西一看就是几个活物,不是鸡子就是鸭子。”
刘子墨笑着说:“大姐,我们屋地家教这么严,从老祖宗开始,一直到我们这一辈,你听说哪个有偷鸡摸狗的行为,更何况是我人中之龙凤的刘子墨,更不会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吧!告诉你们吧!这几种东西,一种是野鸽子,另一种是野鸭子,哪里来的什么鸡子鸭子?”
刘芙好奇地问道:“野鸽子和野鸭子都是天上飞的,你跑得是快,可你不会飞呀!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抓到地呀?”
刘子墨说:“这一回到九合垸去拜年,算是让我开了眼界,有些事情真是不可思议,你们听过八哥会说话吗?你们见过徒手捉鸟吗?你们见过鹰子捕鱼吗?你们见过鼬巴狼子咬死兔子吗?你们听说过比水桶还粗的蛇吗?这些奇幻的事情,我都见到过,不过,蛇没有看到过。”
刘蓉说:“你说的这些事情,只有鹰子捕鱼书上有,其它的,听都没有听说过。”
刘丽说:“你说的这些东西,连我都不信,这简直就是神话,你在编故事吧?”
刘子墨说:“我要是没有亲自体验过,我也不信,可就有这么一个奇人,还是个残疾人,他居然把八狗子训练地会喊哥哥了,那只八狗子喊了我三声哥哥,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还有这些活物,都是他用口技诱捕而来的。”
刘芙说:“把八狗子训练地喊人买东西,我也听到嘎嘎爹讲过,是真有其事,这口技捕鸟也有可能,就是这鼬巴狼子咬死兔子有点不靠谱,水桶粗的蟒蛇也有可能。”
刘子墨说:“你们别不信,要不是为了捡那只被鼬巴狼子咬死的兔子,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怎么可能到今天才回来呢?”
刘芙说:“这是什么逻辑呀?你捡兔子与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吗?简直莫名其妙。”
刘子墨笑着说:“这关系大了,我捡那只兔子时,陷进到了淤泥里,全身都是泥浆,穿着湿衣服,这么远的路程,我怎么回来呀?”
刘芙说:“那我们就信你一回吧!那个袋子装的是什么呀?”
刘子墨把两只蛇皮袋从车上取了下来,提到刘芙面前,打开口袋对她说:“这里面全是些腌制的野味和野鱼,邬家人真舍得,我和洪珊瑚拿的这些东西,要是拿到街上去卖的话,两三百块钱绝对卖得。”
刘芙叹了一口气说:“这越穷的人越慷慨,越有钱的人越小气,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小商小贩,既喜欢钻钱眼,又赚不了几个钱,尽耍些小聪明,把别人当苕。”
刘子墨笑着说:“不,大姐,你怎么对人性这么了解呀!你说得真没错,几户住茅草棚子的人家待我都特别好,不管是周家,还是邬家,是一个比一个舍得,邬梅家昨天弄了十八碗狠菜,有好多菜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你们吃过带鳞的鱼没有?”
刘芙说:“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吃过,岳阳好像也有卖的,叫做什么清波鱼,你带鳞吃得下去吗?”
刘子墨说:“我刚开始也不敢下筷子,还是梅儿让我尝了一口,我是闭着眼睛吃进去的,你还别说,那种鱼它没有腥味,可好吃啦!”
刘丽说:“你不说地欠死人,把你的野鸽子杀两个解解馋,顺便杀一只野鸭炖个火锅,老头子不在家,我们再喝点。”
刘子墨说:“老头子不在家就好,我把烟儿接过来尝尝鲜,这些东西她应该都没有吃过。”
刘丽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有什么好事情都还记得你的烟儿,我们家里有那么多腌鱼,你把人家的腌鱼弄来干嘛?给烟儿家送去得了,有新鲜野鸭,就把那腌野鸭也给她家送去,快去快回。”
刘子墨快速处理好斑鸠和野鸭,交给刘丽去衔毛。
他带上腌鱼和腌野鸭前往秦如烟家,又是一番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秦如烟家。
秦如烟正坐在房间里织着毛衣,看着电视,秦风夫妇坐在门口晒太阳。
刘子墨一到,秦风马上站起身来,对他微笑着说:“墨儿,稀客,稀客,烟儿可能在看电视,我来帮你kri(去)喊kri(去)。”
刘子墨取下蛇皮袋递给了秦风,对他说:“这里有几条野生湖鱼和两只腌野鸭,给冷那(您)尝个味,我还弄打(了)些活的,想把烟儿接几kri尝哈鲜kri(想把烟儿接去尝尝鲜)。烟儿,快出来,接你到我们屋地玩kri(去)嘚!”
秦如烟听到喊声,连忙跑了出来。
刘子墨说:“走,烟儿,马上就熟了,趁老头子不在家,我们去喝两口。”
秦如烟说:“我打扮一下再去,形象不好丢你的人。”
刘子墨上下打量了秦如烟一番说:“这个形象不差呀!挺好看的,别磨蹭了,吃顿饭而已,不要那么讲究了。”
秦如烟说:“那好吧!你都不在乎,我也无所谓,我带两瓶酒去。”
刘子墨说:“不用了,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家里还有两三斤酒,够喝了。”
秦如烟说:“你的酒量那么大,两三斤酒都不够你一个人喝,我们喝什么呀?大大,酒呢?”
秦风从卧室里又拿出来两瓶竹叶青,递给了秦如烟。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刘子墨的家中,坐在门口的刘芙笑眯眯地看着秦如烟。
秦如烟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刘芙的肚子上,她微笑着对刘芙说:“大姐,你的小宝贝好大的力气哟!他在里面练武,嘭嘭直响,好好玩啰!”
刘芙摸着秦如烟的脸颊说:“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应该会咿咿呀呀地学说话了。”
秦如烟点了点头说:“真的好期待哟!你明年来,我帮你带小孩,逗他玩。”
刘芙笑着说:“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带小孩呀?”
秦如烟说:“我都多大了,还是孩子吗?在古代,我早就嫁人了,我听爹爹说,姥姥十四岁生的他,我今年都十五岁了。”
刘芙说:“现在年代不同了,都提倡晚婚晚育,哪有未成年结婚的?我们这周围十六岁以下结婚的屈指可数,不超过十个人。”
秦如烟说:“我和子墨哥也商量好了,过了十八岁再结婚,没有哪个想提前结婚,我还要玩几年,在爸妈面前当几年宝贝。”
刘子墨喊道:“开饭了,快来喝野鸽子汤,一人一碗,人人有份。”
几个人一起来到厨房,围坐在火锅炉旁,火锅里面炖的是野鸭,灶台上盛着五碗肉坨子配野鸽子(斑鸠)汤,还冒着热气。
秦如烟把自己碗里的班鸠肉挑了出来,想要拈到刘子墨碗里。
刘子墨说:“烟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些肉补一补,这东西我在九合垸吃过,不差这一口,来,我碗里还有,给点你。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对我这么好,小时候,大姐让着我吃,这长大了,以后娶个姑娘,还是会让着我吃,我一个大男人,自己能够照顾得好自己,你们还是多为自己想想,不要把我挂在心上,好吗?”
刘丽也说:“烟儿,你不要管他,太宠着他会把他惯坏的,你自己吃。”
刘子墨把自己碗里的野鸽子肉,夹到了秦如烟碗里。
秦如烟无比幸福,无比满足地凝望着刘子墨,心中升起一阵阵暖意。
这顿饭,因为刘忠不在场的缘故,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
吃完饭后,刘子墨送秦如烟回家,因有言在先,这一次两人都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