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女儿六点半醒来,起床立刻洗漱,穿衣。
出乎意料。
7点10分,上学。
下车的时候问我:“今天有晚补吗?”
“有啊。”
“那我间食吃啥啊?”
“随你便啊。”
她等待者我说费用的问题。
“费用过几天我一起给你。”
她故作生气的模样下车。当车启动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忘了向她说:“玩的开心!”
我因为零钱只有五元,又赶时间,就没给她间食的钱,明天给她。
在返回家接媳妇的路上,我忽然意识到,其实这个世界就是由不同的错觉相互交织而成。没有真实,都是虚幻。我想的,做的,表现出来的举手投足,在别人看来未必就是我真实意思表示,他们按照自己基于自己生活经验而得出的结论,做出相应的反应,而这个反应又给我传递了不同的信息,我又基础自己生活经验而做出独特的结论,然后就这样一直交织纠缠下去。所以,生活其实都是折射的虚幻,没有真实存在。你给予的,未必是我真实想要的,你抢走的认为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也许其实它本来就不重要。
这样想来,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比如吵架,吵着吵着就忘了初心是什么。
比如做事,做着做着,就偏离了当初预定的轨道。
比如做一件事,实施的结果可能与自己当初的设想大相径庭。
比如开车上班听新闻联播的时候,听到今天是阴历九月十号,我不知怎的,忽然意识到,今年女儿的生日阴历和阳历是同一天,My god!
比如........
比如今天早上上班,我到的早,就在车里听了一会新闻联播。在微信里发了一条“国庆之后再出发”的短信,我本说的是上班的事,后边就变得很奇怪。
我仍然按照惯例往食堂走出。到了电梯旁,别人聊天,我才突然记起来,这一周都要到区政府主食堂吃饭。
我看一下时间,就赶忙往区政府食堂赶。
走过原本熟悉的花园小径,走到后门遇见了原本熟悉的门卫。知道后门已允许进出。
到了一楼大厅,我看见了关于任三级调研员的公示,都是党政班子成员。
二楼食堂,我看见了上半年住建局认识的两位同事,打了招呼。端着饭到政法委的桌子旁吃饭,遇见了政法委的三位同事。聊了工作,生活,还聊了那条微信,问我:“不是新出发了吗?还以为你出去旅游了呢?“这是不是思维的惯性?
还聊了鹤北乡新提拔的一位副乡长和一位组织委员,以及涉及到他们的人缘,工作能力,状态,相关的事等。
一个小小的食堂地点的改变,整个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超出了我生活的预料,而这其中我在想什么,别人在想什么,谁也不清楚,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奇怪吗?
到了班上,我忽然想起来节前主任安排的一个针对信访的答复意见书。就找出来。这时来了一位男子,也是要转到服务中心的。聊了几句,他走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你不是国庆之后再出发吗?还以为你旅游去了呢。”我很惊诧。
惊诧一,他怎么有我的微信?
惊诧二,我的微信怎么就变成了出去旅游?
比如我拿着告知书到局里,问贾局如何处理。
我说:“是否可以让镇里直接处理。”
“你还是让他到局里吧。让镇里的人陪同。来前给我电话,别我不在。”
他桌子的另一头坐着一位女士,在婚宴酒席上认识的,当时据说节后过来,到我的这个部门。对了,酒宴上,她后来的,进到房间后,就坐在了贾局的右边,叫殷红,一头长发披肩,四十五岁上下,皮肤略显粗糙。但有一股劲,社会上的,不是属于老师的。
我们互相微笑点点头。
回到办公桌前,我先给镇里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
隔桌的程丽君说:“殷红今天还能来吗?”
“不能了吧,我刚才看见她在贾局办公室里聊呢。”
说完这话,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聊工作安排啊。”
很多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很多的事都是有因果的。尤其在这样一个讲究人情的世界里。
玄敬齐走进来,直接跟程丽君打了声招呼,我看向他,他没看我直接上楼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关注的事情,就会引发出很多的结果来,很多的结果其实都是自己的臆想,估计放大镜看来和精神障碍患者差不多,或者说,其实每个人都是精神障碍患者,只不过表现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我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穹庐之下》有关。
昨天晚上,我一口气看了十集。
看的迷迷糊糊,甚至内心都产生了一丝恐惧。
穹庐之下,是一个人为制造的泡沫悲剧,还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科学奇迹,或者是一群精神障碍患者制造的闹剧?掀开慈善的面具,内心的丑恶,内心的欲望都被无限放大,一个本是看上去安静祥和的世界,突然变成了杀戮的现场,每个人都充满恐惧,未知的恐惧。
但终归有果必有因。还有一些执著于寻求真相的人,他们被描绘成了这个世界的异己分子。权势地位,名望,欲望......转瞬间都可以拥有,转瞬间也可化为乌有。
一上午,处理了一个信访案件,接待了七个咨询者,跑了一趟局里,发了一个召集通知。
有些凌乱,这或许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生活还要继续。
这个世界谁也拯救不了谁,只有自己拯救自己。自己不努力,就只能是这个社会的炮灰。
一切都来得及,真的来得及。四十三岁,正是一生最好的年纪。
10:18,办公室的玄敬齐给我打电话,让通知六位退伍工作人员10:50 到局里开会。我告诉了程丽君,她通知了六位。
中午,我删掉了朋友圈里的那条“再出发”的微信。
11:34,我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忘了今天到区政府食堂吃饭。
我仍然是穿过区政府旁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花园小径,打开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我选择了坐电梯到 2 楼。和我一同坐电梯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30 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打算回家,现在还没动身呢。
我站在她的背后,默默的听着,然后默默的看着,心里想她也许是新考进来的公务员吧。
然后电梯门开了,我走出了电梯。
往左拐,再左拐,就是一条可以看见 1 楼大厅的长长的走廊,直通向食堂。我远远的看见对面尽头走过来的,原来在政法委的老领导,祝桥平。
她面带微笑的走向我,问我:“那边工作怎么样?”
“工作不多。”我笑着迎着说。
我是很佩服这位老领导的,她的工作方式,工作方法以及管理方式,都是我所敬佩的。
“好好看书,公务员不是又要考了吗?”
“我也不知道,嗯,没有什么信儿。”
“那也好好看,做好准备。”她边说着边回头,仿佛躲避什么似的,谨慎的望了一眼。
“嗯。”我回答之后便擦肩而过。
食堂今天有我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便盛了一点大米饭,来了一个西红柿盖浇饭。
今天食堂里的人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多,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从食堂里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刚进来的贾局,林局,玄敬齐。玄敬齐气宇轩昂的走在最前面,接着是贾局,然后是林局。我跟玄敬齐擦肩而过的时候,中间正隔着门框,我想是他没有看见我吧,互相没有打招呼。我跟贾局和林局打招呼说“才来啊”,然后点头而过。我又感受到了贾局神情里,那些奇妙的情绪,在我的脑海里翻滚。
不管他。没有说破的事,谁都是在猜,至于背后真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才知道。
当我重新穿过区政府一楼那条长长的走廊,迈出西门,又穿过西边小花园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今天我所在的岗位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杨主任今天开始休年假。
上午上局里的时候遇见了民政局的一位副局长,在阳台闲聊了几句。他说退役军人服务中心的主任是杨晨伟,也就是这位杨主任。
我才感觉到这位杨主任,好像非常关心中心的成立与否以及工作安排情况,而且工作也非常的卖力气,积极肯干,主动承担责任,积极参与全面工作,积极汇报请示贾局。另外祝衡荇等就工作情况积极与他沟通。这样就把所有的事件可以串成一串了。
每个人干的工作角度不一样,对工作的追求,寻求的工作效果也不一样,所以当看见别人独特的工作方式的时候,千万不要理所当然的去怀疑,自以为是的去认为,因为背后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想的简单了,就是过于的幼稚。
凡事不是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的,至于行和不行之间到底如何的隔开还是掺合,那需要看为了什么样的目标才对。
我真幼稚了,Good morning,又乖乖的上了一课。
今天班上 5 个人,只剩了我和程丽君两人。杨主任休年假,韦艳休婚假,邹烨休假。
我下个月也休年假,必须要在年前把这个假休完了,要不然就又打了水漂,我已经接近 10 年没有痛痛快快的休年假了。
今天中午的天空格外的蓝,蓝的轻盈,蓝的透彻,没有一丝云。
下午,程丽君的苹果手机因为忘记密码被锁了。我查询百度,帮助她恢复了出厂设置。
五点,我和媳妇一起接女儿放学。
七点,我硬拉着女儿到体校大馆训练。在路上,女儿说:“在大馆,感觉自己跟她们就不是一路人,有代沟。”
我就给她讲,因为她们读书少,所以内涵差一些,只是打球,别太在意。但交流过程中,女儿说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让我决定,坚持两个月,仍然感觉不好的话,就撤,不来了。
“在大馆训练就感觉是在地狱似的,”女儿说。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心疼了。
到了训练场,我跟教练打了招呼。女儿参加她们的训练,是隔着标识双腿起跳。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女儿拘束孤独的背影,心真有些疼了。
我有了一丝后悔的感觉。
她的同班同学没有来。下课后,建议她怂恿同学一起来,要不然,确实有些孤单。
心难受。
原本只是想让她在这儿接受一下稍微专业一点的训练,拉拉体力,同时锻炼身体,避免她放学之后待在床上糟蹋身体。没想到,我还会产生这种感受。
女儿的手因为秋天爆皮,手指有些疼,跟我说了几次,每次一旦我表现出一点心疼,她就变本加厉的喊疼,吓得我只好狠下心来,视若罔闻。
晚上,她借我训她的机会,半开玩笑的喊着到她妈屋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