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从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
昨天晚上我睡的非常不好,也不知为什么。困了也睡不着,满脑子乱七八糟。好不容易睡着了,早上六点也醒了,睡眼朦胧,眼睑低垂。
女儿今天起得很快,6:40,自己起床,穿衣,收拾书包,上卫生间,洗漱,一气呵成。
我故意跟媳妇说,你看大宝又厉害了。
“怎么了?”
“早上起床都不用喊了。”
女儿支着耳朵听。我知道她很受用。但媳妇不这么看。
“起来,都干啥了?”
“穿衣、收拾书包、洗漱呗。”
我赶紧接话说,以免再次吵起来。
我看见女儿头发有些松散,就给她梳头。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梳头了。皮套有些松,换了一个。头发有些油腻,需要洗头洗澡了。
上学路上,在车里,女儿用我的手机听了两首歌,不知道什么名字,旋律不错。
今天,没跟我聊魔道祖师,谢天谢地。
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了,车特别多,还拥挤。
到学校南侧第一个路口,我对女儿说,进车车多,你在这儿下车吧,我直行返回去。
“今天有晚补吗?”
“没有。”
“那我今天自己回家吧。”
“那......那,你要小心,第一不要跟别人走,二过马路一定看信号灯,别跟车抢道,眼睛一定要看着车,小心点.......”,还有很多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嗯,知道了。”
上班路上,车里。我与媳妇因为女儿红领巾的事又差点吵起来。
她说:“让她跟老师问问也不问,也不找,就自己又买了一条。就知道拿钱解决问题。”
“这不是好事嘛,你得换一个角度想问题嘛,这说明她自己能主动的处理问题了。如果不这样,她回到家抱着你大腿哭,就好嘛?”
“就整你那牛角尖,我是在教她习惯问题,这是几块钱的事?将来百万的事也这么解决?”
“这就不是百万的事嘛.......”
“把你嘴闭住,不想听你说话!“
我就把嘴闭上了。
食堂吃饭,我走出食堂的一刹那,又看见了那个每天到食堂来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女人,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式,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我有一种很想探究她生活的冲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上午接待了一个前来咨询的86年退役的士兵。瘦瘦的,精明干练,穿件棕色皮夹克,说话语速比较快。见到我面就跟我握手,称我为主任。
他坐下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支着耳朵,面带微笑的使劲听。后来终于听明白了。
他退役后分配到鑫港厂,2001年转到沈阳一个陶瓷厂,2003年该厂破产,单位说明未为其保险,并将保险钱700多元交到本人手里。今年可能是因为补保险问题,准备落档案,但沈阳并不接收。代管档案单位需要其解除劳动合同,但其没有。故档案一直在自己手里。另外,保险补缴需要卡原安置单位的戳,人家不给卡啊,因为怕交钱啊。
其实每一个来询问的人,都有一堆复杂的问题,背后都有着不便明说的利益。
他威胁说:“我以前就是管人事和保险的,我懂。今天,我到这里看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这不能解决,那我就到市里,或者省里,或者中央,我就不相信我的档案就没地方管了。”
“你们的领导是谁?”
我只能微笑着看着他。
我向其解释了相关政策,并说明,申请表是省市统一定制,我们无权更改,故原安置单位的印章仍然需要原安置单位卡戳。档案管理问题,建议先到局办公室向管理档案人员咨询,或到相关责任部门进行咨询。
“你们不是管着那个八楼吗?”
“行政服务大厅八楼是退役军人事务局,是区直属单位,我们是局属事业单位。”
“它管你们啊。”
“档案管理属比较专业,还是建议你最好到专业部门咨询。”
“那我再到八楼。谢谢啊。“他站起来,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棕色皮夹克,主动伸出手跟我握手,然后转身快速离去,脚步如飞,我望着他,“看来这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