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霖手上的汤药晃了又晃,在嘴边试了温度才递了过去,看着眼前人如此温柔,施诺却觉得有些陌生,他的这份柔情自己当真是要辜负了。
“我自己来。”施诺这时微微别过脸去,说罢抬手就要接过药碗,却见叶泽霖适时的躲开,一脸不悦,霸道又不失宠溺。
“本王问过大夫了,你身子羸弱,可要好好调理才是,等身子好了,再给本王生个儿子。”叶泽霖说这话时,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笑意,对上他此时认真的眼眸,施诺不由得脸一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孩子本就来的突然,哪来是她当真想生的,只不过看着他此时热切的目光,施诺不愿意泼他冷水罢了。
“我三个哥哥今日前来,只怕不是为着我的事情吧,让王爷受委屈了。”施诺抿了一口汤药只觉得苦的很,接着又顾左右而言他。
却见叶泽霖这时微微一笑,她这点心思自己怎能看不透,接着将药一饮而尽,不等施诺反应直接将人揽入怀中,亲口将药喂下。
施诺来不及反应,这难以下咽的药便入了口,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施诺的心莫名一阵悸动,这久违心动的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她便知这辈子,她又沦陷了。
过了片刻,叶泽离才不舍的将人松开,看着施诺此时微微合着眼睛,叶泽霖明显有些意犹未尽。他这心中一片柔情,到底如何才能让她知晓,从来只为她一人,与红鸢无关。
“这朝中的事情自有我们做主,你一个女子还是养好身子,给本王生个儿子,才是头等大事。”叶泽霖捏着施诺的下巴,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却见施诺这时脸色微红,不等这人尽兴便躲开了。
这般不要脸的话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估计也就只有他叶泽霖了,若是她这辈子当真能享齐人之乐,自是没什么不好的,如若不然,还是再他寻放妾室吧。
入夜,一阵冷风吹过,偏院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一个人影,屋内,透过月光,只见施诺此时睡的正安稳,叶泽霖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悄悄退了出去,只是随着房门关上,原本双眼紧闭的施诺微微睁开了眼睛,无声叹了口气。
常兴见叶泽霖露面立刻迎了上来,轻声道:“王爷,他二人见面了。”
话音刚落,只见叶泽霖面色微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命常兴盯着钟家却并非是真的对钟家起疑,谁想到反而真的被他猜中了,那司穹和钟博明这时候见面,想来是有要事相商了。
“此刻人在何处?”过了片刻,叶泽霖微微整理衣袖如此问道,常兴听后明显有些犹豫,神情有些异样。
“在城中的一处别院内。”话说到这里,叶泽离听后不由得一愣,却见二人对视一眼,常兴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之前叶泽霖为了施诺出头,亲自动手杀了几个暗士,当时他还以为此地乃是叶敬一在外面的别院,司穹当时还提醒过他,可是现在看来,那院子只怕并非是叶敬一的地方,而是他司穹的。
想到这叶泽霖这才后知后觉,或许从一开始,相互计算的人就不是那叶敬一,而是这个四处征战归来的大将军司穹,想他将军府能有今日,换成是谁都不愿意再过从前低贱的日子,只是若司穹当真要站在叶敬一那边,那么他二人必定是要正面交手了。
“走,去看看他们。”说罢,叶泽霖将腰间的折扇握在手里,力气加重了些,纤长的手指在扇骨上划过,说完便带着常兴从后门离开,而此时躲在暗中的侍卫依旧守在院中,并未离开。
屋内,施诺起身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却见此时院中早就已经是空无一人,她不禁眉头一紧,刚要叫醒朝露跟上去,可是回想起今日叶泽霖说过的话,只好作罢。
而此时,都城内的一处偏院别院内,看着眼前有些沧桑的司穹,钟博明不由得眉头一挑,玩味的打量着眼前人。
“瞧瞧,好好的一张脸添了道疤痕就够吓人的,如今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又是给谁看的?”说着,钟博明煞有介事的审视着对方,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若我说,当初还如在塞外的时候直接娶了那公主,天高皇帝远的,生米煮成熟饭皇帝又能拿你如何,可如今回了都城,又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你,后悔了吧?”说着,钟博明无奈的叹了口气,泼皮的样子与往日里判若两人。
听了这话司穹不禁眉头一紧,看着眼前人如此异样,心中不免警惕起来,他二人相识共事多年,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钟博明这副模样怎能不让多想。
想到这,司穹突然打量起周围,却见此时周围并无异样,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这副紧张模样全被钟博明看在眼中,却见这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司穹的立场如何,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将军若是连我也不能信,那放眼整个朝廷又有何人可信?”说罢,钟博明一摔衣袖脸色十分不悦。
司穹见了自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却见钟博明沉下脸,这才终于开口:“你我出生入死多年,该是最了解我的才是,如今的将军府左右为难,身不由己,我也是不得不小心行事,你若是不懂,又怎会深夜约我至此?”
钟博明听了这话轻蔑的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侧目,“将军这话便是说笑了,与其说现在的将军府左右为难,还不如说正是对朝廷,对荣王爷而言有这举足轻重的地位,将军一直摇摆不定立场不明,难道不就是为了今日?”
钟博明的话一语中的,直接当面戳穿了司穹的心思,话音刚落,只见司穹的脸色一沉,眼中多了几分锐利,反倒是躲在暗处的男子听了不禁有效,心中越发佩服钟博明的胆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