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趣吗?”
“啊?”花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完全不像无衣会说的话!花重今天回来就看见无衣坐在窗边出神,带自己来吃饭路上也盯着自己看……现在还问出这样的话!
花重伸手摸了摸无衣的额头,“先生,你是不是病了?”无衣抓住她的手,攥在手里,不言语,脑子里一直在想的是萧少锦调侃他比狄埁那小子还要无趣的话。
他正准备说什么,点好的馄饨上来了,花重忙着吃,也没空顾及他,他沉默着看了她一眼,没良心。
花重吃着,却发现身边这个男人一口都不动,她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勺子,双手捧着无衣的脸。
“先生,你不开心。”陈述的语气。无衣看着花重清澈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脸,仍旧是俊美的,但……和花重想比,仿佛的确,老了一些……
“我不过去了一个上午!先生,你见谁了?”花重现在也没心情吃了,就盯着他看。
无衣抿了抿唇,“萧少锦。他说我无趣。”
先生这一脸控诉是什么情况?花重伸手环住了无衣的脖子,“先生这叫清冷。”
“那还是无趣。”无衣偏了偏头。
花重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先生这是在求安慰?她伸手把无衣的头掰过来,整个人都挂在了无衣的身上,将头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到:“无趣怎么了,我就喜欢!”
脖颈处传来的热气,让无衣指尖发麻,听见花重的话,不可否认的心情愉悦。他把花重扶正,“这是在街上。”
花重索性牵着无衣的手,将手指从他手指的缝隙插进去,十指相扣。“那又怎么了?”
无衣不吭声,只是挪了挪身子,将花重挡住,从外面看来,只看得见两人,却看不清花重的脸。
看着无衣的小动作,花重心里更是多了逗他的成分。“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无衣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花重却装的一副受伤的表情,松开了无衣的手,也不靠着他了。“每次都是我主动,先生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无衣想拉她,却想起今日萧少锦的一番话,自己前路未明,树仇颇多,是否能护她周全?想到这儿,无衣的手僵在了原地。花重见他这个样子,原本玩笑的心一下子冰凉,她以为,无衣不再拒绝她的靠近,就是接受了。没想到,无衣没有从心里接受她。
花重看着无衣,眼泪一下子聚在了眼眶里,晶莹剔透,鼻子里涩涩的,她抽了抽鼻子,扭身就走了。
无衣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也没有追上去。他看着自己的手,白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双手早就不干净了。“傻丫头,你值得更好的。”
花重走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在街上闲逛。她很努力地想要拥抱无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他心里。一次次被拒绝,她有些退缩。
走着走着,感觉到了寒冷,身后也没有无衣的痕迹,他没有追出来,她心里更难受了。脚上踢着石子,破口大骂:“臭先生,破无衣,不知道担心我,谁稀罕你啊!”
“骂得好!”头顶传来了声音。花重抬头看,晏炜一身红衣的坐在屋顶,手里拿着一壶酒。
晏炜看花重看见了自己,“无衣那个讨人嫌,终于也有人骂了。”
“你不许说!”花重自己可以骂,却不想让旁人这样说。
晏炜也不生气,就嗤笑了一声,“你可真霸道,自己说可以,别人说就不行。”
花重心里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也不想跟他多纠缠,就想离开。
晏炜却喊了她:“小丫头,喝酒吗?”
花重看过去,晏炜摇了摇手里的酒。花重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否则早就动手了,她盯着他手里的酒,施展轻功飞上去。
“看来无衣那个讨人嫌把你调教的很好啊。”晏炜见她会功夫,倒是吃惊。
花重瞥了他一眼,“话多!”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喝了一口。
晏炜看着她,眼里的都是笑意,“你可跟他一点都不像,有趣多了。”
花重没吭声,默默地喝着酒,眼眶有点涩。还想继续喝的时候,晏炜一把把酒拿走,“你给我喝完了,我喝什么。”
“小气鬼,你好歹是个宗主,跟我抢酒喝。”花重这个时候就想喝酒,扑过去抢。
晏炜哭笑不得,“是你在抢我的酒好吗?”
花重见抢不到,也就不闹腾了,坐在屋顶上,突然问到:“我不好看吗?”
“还行。”这话晏炜到没说谎,长成花重这样,的确不错了。
“那我不可爱吗?不懂事吗?”花重指着自己。
“可爱啊,懂事就算了吧。”晏炜喝了一口,靠在屋檐上。
“那为什么他不喜欢我?”花重一把将晏炜揪起来。
晏炜看花重的脸红彤彤的,心里好笑,这丫头喝醉了,这才多少啊。嘴里却应付着:“他没眼光呗。”
“我也这么觉得!没眼光!真是没眼光!”
晏炜一只手护着花重,担心她掉下去。“他没眼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花重一巴掌打下去,晏炜的手背红了一大块。晏炜都惊了,“你干嘛?”
“不许你说他!”
“醉呼呼的,还这么霸道!”晏炜嘟囔着,手却没收回去。而暗处的任戈吓得差点掉下去,这个女人打了我们宗主!还活着!
半响,晏炜喝着酒,突然发现花重睡着了,他失笑摇头,一点戒心都没有。
“任戈。”
“在。”任戈一听见声音就来了面前。晏炜原本准备让他送花重回无衣那里的,突然一想,这丫头丢了无衣会不会着急呢?
“没事儿了,回宗。”晏炜弯身将花重抱起来,这个小丫头,也就看着轻。
“宗主,属下来吧。”任戈倒是尽忠职守。
晏炜瞥了他一眼,“无衣的女人,你来?”
任戈一缩,心里却在想,主子您来更不好吧?
睡梦中,花重感觉自己被挪动,恍惚间她攉了一掌,打到了什么东西,清脆的一声。然后就听见晏炜的声音,“妈的,要不是你是无衣那个家伙的人,我绝对把你丢了喂狗。”
“自己?是他的人吗?”花重心里一涩,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