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卓申说道,“杨宣灵的男人,伍成正!”
“你怎么认识我?你到底是谁?”伍成正惊恐的看着卓申,在他看来卓申这个人处处都透着神秘,无论是那惊人的修复能力,还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门外,都给卓申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手术?”卓申问道。
“给你换一颗能助你成神的心脏。也许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承受的了这颗心脏的力量。”伍成正说着便抓住卓申的双手,说话声开始激烈起来:“你要相信我,我的手术真的能让你成神。”在谈到他的手术时,一下子恢复到此前的兴奋状。
“你说的就是这个东西?能助我成神的心脏?”卓申拿起那个试管,笑起来说道:“哈哈!就这个?”虽然卓申说的轻蔑,但他却很震惊,“科学的力量确实不能小觑,这颗心脏内所蕴含的能量非同小可,绝对在筑基之上。”
“我有一事不解!你对杨宣灵做了什么?导致她跳楼自杀。”卓申盯着伍成正问道。
听到卓申的问话,伍成正却笑了起来:“呵呵!我在改写她的命运,但是她却不理解我。”伍成正突然收起笑容,抱住脑袋有些痛苦的说着:“她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
卓申一把就揪住伍成正的衣领说道:“就你?还想妄图改写命运?”然后,卓申拖着伍成正走到木格后面,他刚才听到杨宣灵的声音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木格后有几台靠着墙摆开的硕大机器,中间的机器前有张大桌子,卓上电脑的屏幕闪烁着,屏幕上有些奇怪的图片。
卓申一眼就看到图片上的大荒山,还有当初他在进入穿梭通道那一刻时,所看到的巨大神魔,图片中的巨大神魔已经从地下爬出大半截身躯。
卓申走到电脑前,点开名为‘大荒山’的文件夹,里面存了数百张照片,这神魔自地底爬出后,一拳砸下,将大荒山打的沉下去,随即,从地底涌出茫茫白雾,神魔与大荒山被白雾笼罩。
卓申点开其他以不同地域命名的文件夹,图片中几乎都是些差不多的岩石。
当他点开名为‘北纬30度查林杰海渊’的文件夹后,一些拍自深海的照片,令他震惊不已,深海下的沟壑喷涌着岩浆,海沟慢慢分裂,一只庞大的利爪从喷涌的岩浆口伸出。
卓申准备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杨宣灵的呼唤声又传来,这次要清晰的多,就来自眼前这台电脑后的机器里。他依然揪着男人,将他拖拽着走到电脑后的机器前。
眼前的机器跟银行的金库一般,一人高的巨大旋转钢门,若是有人在里面说话外边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
但是卓申确信,杨宣灵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的。
“打开它!”卓申命令道。
“你想要干什么?”伍成正紧张道。
“打开门!”
“不,不能打开。宣灵她会活过来的,等她再回来时一定能理解我的,她会感激我为她所做的一切。”伍成正却突然西斯底里的叫道。
“里面是杨宣灵?”
“不是!也可以说是!宣灵会从她的身体中慢慢回归,等她重新回归时,便能获得无尽寿命,会脱胎换骨。”伍成正说道。
“里面到底是什么?你要么打开,要么我来砸开它。”卓申说完,右手已经握住那柄漆黑的断刀,灵力自右臂上灌入刀身,寒光自刀身上闪过。猛地一刀劈在门上,此时,这把来自异域刀,劈在钢铁上如汤沃雪一般,大门上直接被劈开一道大口子。
卓申再提刀准备再来一下,伍成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窜到大门前用身体挡住,嘴中哭喊道:“求求你,放过它!千万不要破坏培育箱,这会葬送它的未来。”卓申拎起伍成正一把丢了出去,几刀下去便把大门劈出一口洞。
通过洞口,卓申看见里面布满了软管和电线,那个孩童被安置在一张软椅上,管子和电线插满身体的许多部位。尤其是心脏处,那里似有电流在穿梭,软管里正往心脏里输入不知名的液体,皮肤下流动的电流和液体让眼前的孩童透着暗红色。
软椅上的孩童似痛苦不堪,身体瑟瑟发抖,口中呢喃着什么,在孩童呢喃时,响起杨宣灵的声音,“救救我······杀了它,杀了我!”
“嗯?杀他?杀你?”卓申被杨宣灵的声音搅的一阵糊涂,然后,他对着孩童说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是杨宣灵还是那个怪人,别来命令我做事!我更不会管你的生死,你我本就是陌路人。”
卓申回头问伍成正:“这孩子是谁?你为何要对一个孩子做这样残忍的事?”
男人久久不语。
“哼,或许该让你尝尝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卓申说道。
“你不懂,我这是在改变它的命运,宣灵终有一日会从他体内回归。”伍成正开口道,“况且,它并不能算作人。”
“什么意思?”
伍成正不再说话,似乎知道无法阻止卓申,不想再多言语,低着头坐在地上。
卓申提刀,他要把这台所谓的培育箱毁掉,将孩子弄出来,他才不会管那个所谓的杨宣灵的要求。
刚提起刀,突然,整个仓库剧烈摇晃起来,然后,墙壁上出现了许多狭长的裂隙,风刀开始撕扯着这间悬浮在虚无中的仓库。
来自外界虚无中的无数风刀,呼啸着穿透仓库,地上的男人被切成碎片。卓申的断刀不停的挥砍,但他根本无法躲开眼前密密麻麻的风刀。一道风呼啸着穿过他的头颅,随即,卓申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然后,卓申便失去了知觉,意识陷入黑暗中。
在地球上的某座城市的郊区,一座矮山的半山腰上的别墅中,伍成正从梦中惊醒,满头的冷汗。他喘息着自语道:“还好是一场梦,明晚必须給它动手术了。”
另一边,卓申昏迷过去,在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他身边的一女子,是那名漂亮的小姐,精致的脸庞距他不过一掌的距离,卓申甚至能感受到来自这女人温热的呼吸。他这样的屌丝,也是生平第一次离女人这么近,即使,刚刚从那诡异的梦境中醒来,仍然心神一阵激荡。
卓申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女人,仙姿佚貌,吐息如兰。女人的阵阵馨香鼻息,更是令卓申心猿意马。这令他似乎忘却了其他,当他正盯着女人看的入神时,女人忽然睁开眼睛,两人怔怔的对视了数秒钟。
女人这才惊呼一声,这声音却似故意被压的很低。然后女人迅速闪至一旁,半天不语。
这时天空响起一声撕裂音,卓申这才注意到天空的九虚树,以及布满半边天空的黝黑液体,以及冲霄的火焰,半边天幕都是火红火红的。
“好!好!”冷笑男冷冷的喊了两个好,又说道:“搅了我的好事,破了我的梦域,你以为我布开的在你的业火中就会消亡?”
“你妄图翻天!不过虫蠹也!更妄论长生路的尽头,你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寻到尽头。”九虚树第一次发出人言,声音飘忽似来自遥远的星空。
“呵呵······”冷笑男再次冷冷的笑起,“我临尘之术,不过浅尝你的虚实罢了!如今,你也不比我好多少。”随即他再喝一声:“红尘凝!请你入红尘里,做一场万载黄粱梦。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的欲望深处埋藏了什么?”
话音落,天空弥漫的若石油般的液体,忽然散开成无数水滴,那些燃烧的大火也随之消失,水滴逆流而上,扑往九虚树本体。同时,那散开在外的九株树影迅速回归。
与此同时,地面的冷笑男也动了,遮住脸庞的头发飘动起来,他迈开脚步缓缓踏上高空,在冷笑男一步步走动过程中,他忽然冷眼看向卓申。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卓申脑中回荡:“你身上居然有葬族和暗域的气息,还有一股很奇特的气息。我会来找你的。”
卓申惊悚,仅仅是一道普通的传言而已,便让他的识海中沙石横飞。“会来找我?难道,他觉得对付不了九虚树,要跑路了?”卓申暗自猜测。
这时,天空的水滴慢慢将九虚树的本体覆盖住,那些水滴似经过了蜕变,不再是黝黑,而是清澈如雨水。卓申的身前散落着不少这样的水滴,正缓缓往天空飘去。
其中,靠近卓申的一滴水珠却并未往天空而去,而是钻入卓申的头发间消失了。
九虚树的背后,那片深空里,乌云不知从哪里聚集而来,乌云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似有人在深空后装了一个涡轮机。乌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乌云中空,闪电冲出,在这中空处交汇缠绕。
“虫蠹者,管中窥天,不知天高地厚。妄想以歪门邪道堕落苍天?随我入时间长河里给你洗涤一番。”九虚树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冷笑男仍是他那副标志性的笑声,然后,淡淡的说道:“就你也敢视自己为苍天?哈哈,你怕是要笑掉我的大牙,莫非忘了自己曾经受的那一记天刀吗?那来自苍天的一刀,可不好受。”
“我不是苍天,苍天也不是我,那记天刀也并非来自苍天,你居然不知道,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哼,废话少说!”冷笑男已经立身在九虚树身前,那庞大的树根盘结在一起,此时缓缓松散开,慢慢张开欲要包裹下冷笑男。
冷笑男且并不躲闪,施施然走入当中,一声大喝:“还不入梦,更待何时?”只见那些包裹住冷笑的树根内有光芒漏出,接着树根上慢慢爬上一层灰蒙蒙的光晕,这光晕的扩散速度相当快,不一会,整株九虚树,仿佛成了一副灰色的老照片。在上空不断闪烁的雷光下,透着一点古老的凄凉味道。
随着冷笑男的入梦术展开,天空的九虚树本体缓缓缩小。而站在下方的卓申一直盯着天空的这一幕,他看到缩小的九虚树上有些干枯的枝叶在慢慢弯曲。稀疏又枯黄的叶片上忽有道纹显化,不过也仅仅片刻,这些显化的道纹慢慢暗淡下去。
十几息时间而已,九虚树缩小成平常的十年大树的样貌,蒙着灰色的光晕,裹着冷笑男,缓缓往乌云的中空内升腾上去。
旋转的乌云越来越快,闪烁的雷电在在中空处交织成网,九虚树所有的枝叶似萎靡了,软塌塌的垂落下去。
“这老树的样子怎么像是睡着了?”关鹏不知从哪里跑来卓申身边说道。
“这怪人确实厉害,真的如他所说,把九虚树送入梦中了?”卓申说道,心中却想起他刚才的推测:“若是能送九虚树入梦,他哪里还需要跑路,现在就找我了,难道我猜错了。”
“老东西,你坑我!”从乌云内的雷网中传出冷笑男的声音,然后,里面不断传来轰隆隆的撞击声。随着声响的渐渐远去,乌云渐渐停息下来,缓缓聚拢遮盖住那中空处。
地面的众人,都在仰头看着天空。而这时,天空的乌云,不知钻入哪处空间里,瞬息而已似被人抽走了一般,那轮月又出现在清澈的天幕中。
“大人,小姐,小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