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澹台雅乐已经没心情再装下去了，这两个丫头的对话让她听了只想笑。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以前心地倒是很好，可又如何，还不是差点在墨染空眼皮底下死了。
从那以后，她这才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可如今这个宁欢竟然说出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歪理来，更是让她觉得刺耳，这世上哪有什么善恶，根本是强者才能生存下去，弱肉强食，如果不想死，只有变得更强才行。
“吃了你？”听到她一睁眼竟然说这个，宁欢冷笑，“我要是让它吃了你，我又算什么。而且，吃了你的话，等一会儿他们回来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吃了我们吗？”
说到这里，她将头转向了一边，低声道：“你死，总比我和小五死要好！”
“哈哈，哈哈哈。”澹台雅乐一下子笑出了声，“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水凝欢呀水凝欢，我的确是不如你，能把这种事这么大义凛然的说出来，你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怎么样，这下你承认了吧，你早晚会变成我这样的，呵呵，呵呵呵，我真想看看，等到了那个时候，主君又会如何做，还会像现在这样，将你宠上天吗？”
“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主君？”宁欢被气笑了，然后她点点头，“老子告诉你，就算没有墨染空，老子该这么还是会这么做，你真以为老子是没见过血的千金小姐吗？老子十二岁就上战场杀人了！敢问澹台小姐十二岁在干嘛，怕是还在同侍女们扮家家酒了吧！正如老子刚才说的，老子从头到尾就不是个善人，老子就是个恶人，这下你满意啦！”
这个时候，一旁的第五姬脸色也冷冷的，轻轻叹了口气道：“宁姐姐说的没错，我也是个恶人呢。话说，这怪物吃人的戏码我还从没见过呢，不如咱们就一起做回恶，也瞧瞧？”
“嗯，小五说的没错。”宁欢也立即恶声恶气的接话道，“我现在这有些后悔没让小乖吃了她了。”
“现在也不晚呀。”第五姬翻了个白眼然后招招手，“小乖，吃饱了没，要是没吃饱的话……”
“好啦好啦，真以为我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呀！”看第五姬真的要把小乖叫来了，宁欢脸色黑黑的摆摆手，“咱们要是真同她一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
“我知道呀。”小五笑嘻嘻的道，“我也就是说说。”
她说着，用手抚了抚已经颠颠儿的靠过来的小乖的脖子，而小乖则郁闷的“呜呜”叫了两声，便闭上了眼睛，尽情的享受起第五姬的轻抚来。
看到自己竟然被这两个丫头无视到底，澹台雅乐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只是此时，她一没力气，二没法力，甚至连自己站起来都不能，她除了气得发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一股气血迅速的从她的胸口翻涌上来，她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只听“噗”的一声，她竟然被气得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她脑袋往旁边一歪，竟然又晕了过去。
看到不可一世的澹台雅乐被她们两个竟然气的吐了血，宁欢同第五姬只觉得深深地出了口恶气，浑身都舒爽起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走到了澹台雅乐身边，将手指凑到她的鼻前试了试，确认她还有呼吸，这才稍稍放了心。
看到她的样子，第五姬小声问道：“你不会是真想让她被闻人斩吸干吧，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若是有她在，闻人斩那里的确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只是，宁欢听了她的话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没错，有她在，她的阳气再少也是个活人，闻人斩那里应该就没问题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是想她再怎样也跟了墨染空十年，他一定不想她死在别人手里吧。”
“你是觉得，墨染空会舍不得？不想杀她？”第五姬的眼神闪了闪。
“怎么会？”宁欢吃惊得看向她，“这可是关乎老大的面子，当时要是宇清山的术士将她给杀了，鬼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这样一个人引起两家的争端，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只是如此？”第五姬问。
“还有什么？”宁欢答。
第五姬撇撇嘴，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些的好，最起码，宁欢这么做也不错，的确是比立即杀了她要好。
可就在这时，她们突然感到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就像是地震了一般，让她们几乎要摔倒。
巨震过后，她们察觉这震动是从外面传来的，便连忙冲到树洞口查看情形，却见原本平静的像镜子一样的弱水，此时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水面上也突然像是沸腾了一般开始翻滚起来。
看到这种情形，宁欢同第五姬全都吓了一跳，宁欢连忙问她道：“小五，这是怎么了？”
刚才第五姬给她说了很多关于夜沼的一些传闻，所以，现在看到这种情形，她自然立即问她。
可第五姬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的，如今这一番下来，早就刷新了她之前的认知，觉得书上说的话同现实情况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所以她现在也不敢乱下结论了，只是道：“我猜，一定是水下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墨染空他们是来取阴阳石的吗？如此看来，这弱水既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是那阴阳石已经被取出来了。”
“已经被取出来了？”宁欢脸色一变，然后又道，“可是华采尘他们才刚出去没一会儿，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取到阴阳石，这要是遇到了，还不打起来？”
第五姬的脸色也是一沉，低声道：“他们要是全都出了事，咱们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宁欢眼神微闪，随后她冷哼一声：“那还不简单，咱们就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一旁的惊雷鸟，低声道：“小五，这次只怕要辛苦你的小乖一趟了。”
“辛苦倒没什么。”第五姬一笑，“不过，我也要跟着去才行。”
宁欢脸色微凝，不过这个时候却听第五姬撇着嘴小声道：“我是怕，我不过去的话，小乖根本就不肯听你的。”
宁欢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好吧，不过，我要像闻人斩一样把你绑在小乖的后背上才行，不然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跟出去的。”
第五姬挑了挑眉，然后撇撇嘴道：“好，就听宁姐姐的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