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惠,忠言作废。”周易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他深知刘巴的价值不在于钱,但如果不哭穷,怎么能让刘巴拿出压箱底的货呢。
刘巴怎么肯让他走,连忙站起来,一个侧身挡住了去路,连声说:“哎呀哎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当年吕不韦可没有向我要一分钱,他只是问了我几个字,然后就发大财了。”
“你该不会说‘奇货可居’这几个字是你教吕不韦的吧。”周易睁大了眼睛问。‘奇货可居’可是营商之道的至高心法之一,世间大量浮财都是通过奇货打破流通平衡从而实现给资源和资金流动赋能实现的,掌握奇货可居的心法,就等于掌握了一夜暴富的门路。
“我何止告诉他何谓‘奇货可居’,我还告诉了他,什么才是世间最大的奇货,就是权势。”刘巴得意的摸着下巴,发现说动了周易。权钱交易来钱最快,数不清的例子刘巴在唐宋元明清几个朝代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里面有些是他操作的,有些是其他财神或者是接引人操作的,首发并无二致。
“每个朝代的公安局都应该首先抓你,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腐败分子。”周易指着刘巴鼻子骂:“说吧,怎么开始腐败,教我。”说完他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哎呀,这些只是运财的偏门路数啦,一旦这些邪术被当成是主要手段,就容易出岔子,不过偶尔用一下也无妨。”刘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本小册子,在周易面前晃。
“这是范公子飞升前的一些发财法门,其中还有一些他的心路日记之类的东西,分成了上中下三册,我这里仅得上册,但已经培养了N多名全球首富,这不比一吨现金贵重得多”刘巴将小册子放在了桌子上。
周易往桌子上看去,黑漆漆的看不清上面的字,只依稀看见是三个字,而且线条弯弯曲曲,用的并不是现在的文字。
“又是课本,你还嫌我课本不够多?”周易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
“这本书叫《计然篇》,分上中下三卷,记载的是人间的运财之术,人心诡术,包罗万象,学成后有呼唤鬼神之能,但也因人而异,功效不同。”刘巴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
“太难,不学。”周易双手交叉横抱胸前。
“学嘛,不难,吕不韦用了三年,胡雪岩用了五年,我估计你用十年左右便可学成。”刘巴一脸期待。
“十年?人生有几多个十年。不学,学成了早过了泡妞的最佳年龄了。现在的玩法要么系统,要么饭桶,再见”周易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继续假装要走。
“别别别,好好好,我投降,其实经过那么多年来的改良研究,这本书已经可以作为芯片植入,从一个知识型工具变成个性型补丁,也就是这个系统植入你身体后你有可能性情大变,到时可就分不清哪部分是你哪部分属于系统了,说不定你会为了钱财而爱上非洲首富的女儿,这个我可真不敢打包票,以前我没试用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第一个被螃蟹吃的人。”刘巴有点为难。
“速成的,就是最好的,别给我玩那么多胡里花哨的,直接上系统吧。”周易喜不自禁,两眼一闭。
刘巴一听说上系统,虽然满脸不乐意,但似乎也别无太好的应对之法,这系统强行进入人体,千年一例,一旦周易启动财神系统,可能成为怪物,又或者大大缩短入圣进程,都不得而知,这让刘巴2500年的人生经验变得毫无价值,也难怪他一直不愿意启用。
刘巴沉吟不语了一分钟,将桌面上的《计然篇》收入怀中,双手合十,胸前缓缓映出蓝光,刚开始蓝光像黄豆一样大小,像是一颗蓝色水珠在翻滚,然后蓝光迅速膨胀,渐渐变得保龄球一般大小,不一会儿就已经有水缸大小,而且越升越高,充满了房顶,像是一枚胖大海吸进了满满一大杯水,将玻璃杯撑得严严实实,刘巴和周易都包裹在了蓝光之中。
在亮眼的光芒中,刘巴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在火炉子前面烤肉串的小老板,而俨然道骨仙风的仙界接引人,面目慈祥,满心欢喜,等待着一个大好少年入坑。
谁知周易挥了挥手,满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哪家的系统上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的,水字数吗,赶紧启动。”
“真不解风情,这叫仪式感懂吗。”刘巴暗暗骂了两句。只见满堂蓝光瞬间变成变成一道光幕,覆盖到周易身上,蓝莹莹的一片,然后渐渐消失。
周易只觉得自己身体似乎分成两种感觉,一种越来越沉重,似乎被固定了在时空之中,另一种越来越轻盈,似乎要飘离肉体,这两个力量在撕裂他的身体,就像蛋黄和蛋清分离,周易的意识渐渐模糊,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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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昨晚又没回宿舍,一同喝酒的几个兄弟被宿舍闹钟吵醒,毛博朦胧中喊口令:“兄弟们,上午有专业课,大家赶紧的去厕所占位置拉屎,否则上课迟到要被扣分了。”
另外两人分别应了一声。
毛博用脚狠狠往上铺蹬了两脚,按照往常的惯例,周易肯定要杀猪一样喊:“今天老子要去下工地搬砖不上课。”
但是今天商铺轻飘飘的,没人大喊。
毛博心里一凉,爬起来往上铺一看,周易不在。
完了,我们412的财神爷可能又被绑架了。不行,赶紧找人求救。
毛博穿着大裤衩,性感小褂,顾不上楼梯上“男生止步”的标语,大拖鞋扒拉扒拉的往楼上蔡花寝室跑,一路上惊得各女生花枝乱颤,大叫:来男人啦,来男人啦。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HI趴。
蔡花一听毛博讲周易出示了,蓬头垢面,不施粉黛,穿着一双人字拖,提起一件小外套就和毛博往学校外的万荣村跑——上次才少看他几小时就伤了一只手,这次消失一整个晚上可能整个人都被大卸八块放到各家早餐里了。
蔡花不敢多想,生怕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