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整个西城被高温压制得死死的,但也抑制不住一群等候在法院外的记者的热情。
程欢从法院里刚出来,刺眼的闪光灯就直逼得她睁不开眼。
“程小姐,请问您是为了和纪时宴先生在一起才提出离婚的吗?”
“程小姐,关于你在离婚中提到的所谓需求过剩具体指的是什么?”
“程小姐,请问庭审最终结果是什么?”
“程小姐,听说霍先生这次没有出席庭审,您对此有何想法?”
连番的提问,程欢拧着眉,硬着头皮往人群外走。
她是第一次明白,原来在西城,只要霍景之点头或摇头,就可以决定很多平常人不能决定的事。
她提出的这个离婚理由,对于其他离婚诉讼案可能成立,但是到了她这里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霍景之先生需求过度,或者程欢小姐受不了的事实。该离婚理由不成立。”
霍景之大约是连结果早就知道了,连庭审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有钱有权,原来真的这么好。
电话响了。
是纪时宴。程欢迟疑了一秒,接听。
“结果怎么样?输了吗?”
“嗯。”
“现在相信了吧,就算我能找律师给你,你也永远打不赢官司。”
程欢仰头,抬手从指缝里看骄傲的太阳,唏嘘道,“所以只要他不同意,我永远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程欢为了躲开记者,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程欢掏出了钥匙开门,结果弄了半天,门也打不开。
真是事事不顺。
程欢没办法,最后只好找了物业那边的人,帮忙开了忙,来来回回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程欢弄得满头大汗,心累身体也累,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你确定你开的门真的是你家吗?”
程欢一怔。
不是为这句话,而是为说话人的声音。
她瞪大了眼,看着喝得微醺的霍景之在一片寂静黑暗中从上层的楼梯缓缓下来。
一直来到她的跟前。
霍景之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帮着程欢开大了门,顺手摸到开关开了灯,“这真的是你家?”
完全陌生的装潢,完全不同的房间布局,再傻程欢也知道,她开错了别人的房门。
楼道这时传来越来越清晰的争执声,“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干女尔!”
“神经病,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话声越打越大,尺度也越来越可怕,甚至还夹杂着衣服撕裂的声音。
霍景之一把拉过程欢拖进门,关了灯。想等这对疯狂的男女争执完了再出去。
可惜这说话声越来越大,很快,一墙之隔,霍景之和程欢已经能听见钥匙锁动的声音!
程欢这才忽然想起来,她走错的房间是哪里,就是那对女人提出男人那方面满足不了她,所以提出离婚的3楼男女!
霍景之平生也未遇到如此窘迫的事。况他有些微醺,只是凭着感觉在他们马上进门的下一瞬带着程欢躲在沙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