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心好像找不到氧气呼吸,难受得闭了闭眼。
霍景之已经从她的神情里,感受到她对他的解释有多不信任。
程欢,“我已经差点被**,这样的报复还不够吗?你还想用这场婚姻怎么报复我呢!够了,真的够了,霍景之我求求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会滚得远远的,我会离你,离霍家,离纪时宴通通都远远的。这样你和你心上人也能长长久久在一起,最符合你的意思不是吗?”
霍景之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除非你丧偶,否则在我报复够你之前,休想离婚。”
每个人心中都有所谓坚持,这一丛,那一簇,坚持得久了,也就成了偏执。
都说她是偏执狂,可是这样的霍景之,如何又不是偏执呢?
今天之前,在太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太出色的人,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是她的错;可是今天之后,他报复的和她欠他的,早就足够相抵了。
“离不离婚,早就不是你说了算,还有法院不是吗?”
程欢越过他的肩膀,看着纪时宴正从霍家门缓缓步出,从不可否认,像纪时宴这样的男人,也有足够让人颠倒众生的本事。
方才他教她打了霍湛湛的一巴掌,真的解气。
也真的心动。
并不是爱情的心动,是忽然觉得,原来她在这个世界并不是孤身战斗,还有人做她临时的港口,给她一片能温柔的呼吸的天地。
想及此,程欢的笑意像昙花绽开,“他的提议,其实也很好,不是吗?”
霍景之肩膀微微一僵。
程欢已经从他变松的力道里,轻巧钻了出来。
像当初第一次想从霍景之身边逃走的那个大雨天一样,程欢不卑不亢地请求,“纪先生,能再载我一程吗?”
车里气氛不算尴尬。
纪时宴看着程欢不知从何开口的模样,轻声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不是想问我才坐我的车吗?”
程欢瞪大了眼看着他。似乎是在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要坐他的车一样。
纪时宴挑眉。
举止之间风姿绰约。
“什么时候,忽然知道我不是纵火犯的?”
“觉得你坐了六个月的牢很奇怪,就去查了查。”他说的很轻松。
程欢能够感觉的出,似乎还有很多他不想说的。
她咬了咬唇,“容音还好吗?”
“她应该很好,不好的只有我。”
“嗯?”
他星星眼眨了眨,道,“她和我提分手了。”
程欢不知道说什么了,别人的情事是她管不着的,她低头轻轻说,“对不起。”
并不是她纵的火,但是她也是对这件事插了一脚,应该道歉的。
他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反而问道,“你呢,为什么要替罪入狱?说实话,我想了很多理由,都没想明白。”
程欢摇了摇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还不明白吗?程欢,我和容音被毁了,是因为霍家,你活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因为霍家。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