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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基业长青

“我用‘男人只有一个归宿’搜索。结果惨不忍睹。”忻怡说。

她和万国还在油醋街一号酒吧里。

“搜出了什么?”万国问。

“‘一个男人夜不归宿’,还有‘一个好男人才是女人最好的归宿’……”

“也好,让你见识一下中文搜索的力量。”

“还有说传统的中国男人不会满足只有一个女人而有钱人是很多女明星的归宿之类。”

“失望了?”

“OK啦!也让我了解下这里的人都在想什么,对我有帮助啊!”

“别装了。然后呢?你用英语搜索了?”

“我用‘man has one destiny’搜,结果第一页全部是《教父》,而且大多是中文网页。”

“你用心的。”

“我说过我会用心的。不过我只用心了一个晚上。你呢?二十年,你用心了吗?”

万国低下了头。

油醋街上,仓里满一边啃着大油饼,一边轻快地走着。他脸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满足。

酒吧里,忻怡继续在说:

“然后,我果然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教父》。我没想到的是那是英文原版的。”

街上,仓里满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快步穿过马路来到街对面的油醋街医院。他朝医院里走去。

酒吧里,忻怡问万国:

“你知道他自学了整整二十年的英语吗?”

“不知道。”

“二十年!难以想象。”忻怡的嗓门大了起来。

“他真会装。”

“他会装的。是一流高手,和我不相上下。”

万国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忻怡不解。

万国笑得更厉害了。他不得不扬手招呼大块头过来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大块头来到了跟前。“万总!”

“那什么,老样子再来一杯。不,两杯。”

大块头微微一欠身就离开了。

“你知道这个人长得像谁吗?”忻怡突然问。

“呃?”

万国扭头看着走远的大块头背影,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忻怡。

“Luca Brazi。《教父》里的一个杀手,是最凶狠的一个人。”

“好吧。你是说仓里满留着这个人就是因为他长得像《教父》里的一个杀手?”

“没错。不在酒里掺水?Come on! Who cares?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长得像Luca Brazi。”

“十几年前,仓里满就想要一个杀手?”万国一脸茫然。

那一边,在油醋街医院的门诊大楼里,仓里满啃着还剩下不多的油饼,一个人坐着电梯上楼。楼层指示依次亮起——5,6,7……

酒吧里。

“刚才我说他有两股气——邪气和死气。其实,他眼里有三股气,还有一股。”忻怡说。

仓里满坐电梯,啃油饼。楼层指示8,9,10……

“这最后一股气,我没说,因为怕说出来吓着你。”忻怡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

楼层指示亮起15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开门了。仓里满走出电梯。

“是——杀气?”酒吧里,万国问。

“你猜到了。”忻怡的身子松了下来。

“邪气,死气,和,杀气?”

“不要说左手右手了啊!”

“现在有三种气了,左手右手也不够了啊!”

“住嘴!”

“好吧。这最后的杀气就只能穿心而过了!”

“你还说!”

“邪气抓住左手,死气抓住右手,然后杀气穿心而过!哇,画面太美我不忍看!”

“能发明双硫碘化钾的人果然有画面感。”

“可你是我派去的杀手啊!怎么反而被穿心而过?”

“反杀。”

“属于正当防卫?”

“防卫过当。”

“你是说,他杀人了?”万国直击要害。

这时,仓里满一边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油饼,一边跨进韩门开着门的办公室。

“我不是说他杀人了,而是说如果需要,他会杀人。”忻怡盯着万国说。

韩门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仓里满走进来。

忻怡的声音在继续:“他,真的会杀人,而且是有计划地杀人。”

仓里满一扬手,把已经揉成一团的油饼纸从韩门身后开着的窗子里弹了出去。他的嘴还在咀嚼着油饼。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坐下,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油饼。韩门也坐下了。

“既然他对我有痛苦的失望以至于绝望,他会不会把我杀了?”万国问。

“你最好小心点。”忻怡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我怎么小心?我天天和他打交道。”

“的确防不胜防,因为你斗不过他。”

“不一定。他打不来架的。”

“不是。他不会靠体力取胜,而是……”忻怡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脑子。”

“那,只能靠你了。你脑子好,你保护我。”万国示弱的时候可以装得很可怜。

“对了。本来我没想和他多啰嗦,想着连世界上最奇怪的病人我也见过。没想到……”

“你要和他纠缠下去?”

“我要用他这个病例写一篇文章。你知道我需要一个亮点申请亚洲心理学会名人堂的吧?”

“你选中他了?”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病例。他的心理内核是被层层包裹着的,需要一层层地剥开。”

“那你,不走了?”

“不可能,我还要回美国的。只是我在这里的时候要尽量多和他接触。”

“那我帮你约!”

“不用了。”

“呃?”

“明天,我会和他见面。”

万国的嘴巴做了一个大大的“哦!”,然后把身子靠向椅背。忻怡低头喝酒。

“杀气穿心而过!”万国嘀咕了一句。

忻怡抬起头来想努力面对万国意味深长的微笑,但是她失败了。才一秒不到她脸上就写出了三个大大的字——难为情!她马上狼狈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接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Oh, my God!”她自语。

在韩门的办公室里,他把面前的电脑转向仓里满。仓里满看见电脑里有川普和***的头像。

视频解说:“早上大约9点,***从酒店左侧缓缓走向庭院。***则从酒店左侧走向庭院中央。两人在庭院的红地毯上握手。这是美国在任总统第一次同朝鲜最高领导人会面。”

“这是好上了?”仓里满看着视频问。

“怎么可能。”韩门微微一笑。

“今天是6月12号?”

“是啊!全世界都看着他俩呢。”

“怪不得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你办公室里。今天他俩都见了,我们也得见。”

“那要不我俩也握个手?”

韩门作势要起身。仓里满摇了摇手。

“不来他们那套。我们聊点实际的。那什么,你鼻子倒也没伤疤啊?”

“我皮肤好。”

“看来你打架也不行。”

“那你错了。我是让着那小子。想当年大杨浦的毛豆你认得伐啦?控江路呃。”

“我不认得。可是我知道大杨浦打相打一只鼎呃呀。侬是大杨浦呃?”

“那时普陀大自鸣钟呃要和阿拉大杨浦对开,伊拉根本不配模子。”

“那到底打起来没有啊?”

“毛豆派我去。我带了10个人,他们20个,我们赢了。”

仓里满竖起了大拇指。“是模子!”

“后来这件事被大学里知道了。我差点被开除。”

“那时你已经上医大了?”

“刚上大一。”

“难怪你在大学里吃不开。”

“谁说的?那些不理我的都是假正经。我身边还是有很多兄弟的。”

“那你到底是流氓啊还是阿飞啊?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流氓和阿飞的区别。”

“同学们都当我是流氓。哈哈,说起来这做流氓么就要做大的,做小流氓有啥劲啦!”

此言一出,仓里满和韩门都同时看向电脑屏幕。屏幕上并列放着川普和***的大头照。

视频播音:“***总统在记者会上表示,美国将暂停在朝鲜半岛的军事演习。他说美国将停止“战争游戏”,称在朝鲜半岛的军演耗资巨大,且非常有挑衅性。但***表示,对朝鲜的经济制裁仍将继续。”

“你说得对。所以后来你就不做流氓了?”仓里满从视频上收回了视线。

“我想通了,做小流氓没劲,就不再闹事了,开始好好读书。”韩门说。

“因为只有读好书才能做大流氓?”

“还能不能聊了?你喝咖啡还是茶?”

“我只喝我们家的咖啡。”

“那你喊他们送过来。”

“我可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坐在你办公室里。”

“别装了。在西安你和我不是已经坐在一起了?”

说着,韩门起身到一边摆弄起咖啡杯来。

“那不一样。就像他俩——”仓里满朝着电脑屏幕翘了翘大拇指,“——谁知道他俩暗地里有没有聊过。但是这样坐在一起给全世界看就不一样了。”

“仪式感。”

“西安会也过去两个月了,对,正好两个月。你怎么没动静的?”

“没想到你比我还急。这不像你的风格。”

韩门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他递给仓里满一杯。

“客随主便。你就别挑了,试试我的咖啡。”

仓里满接过了咖啡杯。

“你刚才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你今天气色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知道要喝你的咖啡了,心里不爽。”

“哈哈哈哈!不对,你不是不爽,恰恰相反,你的脸上满满写着另外两个字——得意。”

“我能和魔鬼做交易,当然得意。”

“错。不是那样的得意,而是,而是像小学生解开了一道难题那样的得意,藏不住。”

正喝着咖啡的仓里满差点没呛出来。他勉强咽下了一口。

“这咖啡有这么难喝吗?”韩门皱起了眉头。

“你还真说对了。有一个人来我这儿玩花招,各种眼花缭乱,到最后还是被我拿下。”

“这是你的强项。不过,那个小李子,李军,被你拿下了吗?”

仓里满一愣。“你知道了?”

“这个圈子很小的,仓老板!”

“是他自己选择喝罚酒。”

“可据我所知,你根本就没有准备敬酒,而是只有罚酒。”

“他太喜欢抢了。”仓里满不想谈论酒。

“抢话题比抢东西还让人讨厌。”

“我只说了一句要他合作,他就抢过话题说他绝不答应降价。”

“哈哈哈哈!他的境界可见一斑。”

“有没有搞错!我要让他降价?如果要让他降价不用我亲自和他聊吧?不识抬举。”

“08年金融危机微刻差点倒闭,这小子却能拿来那么多资金江湖救急,所以一直很傲。”

“所以我还用为他准备敬酒吗?”

“我无所谓。后辈需要教育懂规矩,这个你去弄。我们现在该聊聊正事了。”

“两个月了,你也该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了吧?”仓里满看着韩门说。

“两个月了,你也该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了吧?”韩门看着仓里满说。

“精彩!我就是愿意和聪明人做生意,即使那个聪明人是魔鬼。”仓里满收回了视线。

“既然我们俩都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就来对一对,看是不是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韩门话音刚落仓里满就伸出四个手指。“四个字——基业长青。”

“你要谁基业长青?”

“经销商。我们的兄弟!”

“很好。如果我们想让经销商基业长青,那,谁是我们的敌人?”韩门进入了状态。

“老外。原厂。”

“很好。你的千马医疗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次我要教训教训朗飞。我要让他们知道在我们的地盘上到底谁可以基业长青!”

“很显然,他们并不认为你,作为它的经销商,有资格谈论基业长青。”

“这就是老美的思路。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一直是错的。他们误判了这块土地上的人。”

“是模子。”

“是大杨浦的模子,还是普陀大自鸣钟的模子?”

“是千马的模子。”

“最可怕的人就是那些即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照样勇往直前的人。”

“你的第一个对手,Williams Mr. Lynch,是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他是,我就敬他一尺。当然,他还是得死。”

“你想好了?”

“谁是蝼蚁谁是雪鹰,是时候较量一下了。”

“你要他怎么样?”

“我要朗飞从中国消失。他们不配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什么时候?”

“2019年2月的某一天。”

“院庆?”

“就用朗飞公司作为祭品献给油醋街医院的院庆吧!其他老外公司看见了也就懂了。”

“杀鸡给猴看?”

“我这样说,你没什么意见吧韩院长?”

“副院长。”

“我在说院庆那天的事。”

韩门站起身来连连作揖。“韩某受之有愧,但又却之不恭!”

“你心里也不用嘀咕朗飞收购千马的钱会打水漂。我知道你比我还需要那笔钱。”

刚坐下的韩门又站起身来作揖。“韩某受之有愧,但又却之不恭!”

“虽然你说你可以帮我抬高收购价,但是我心理价位还是在一个亿,美金。”

“不止。”韩门摇了摇手指头。”

“我们联合圈子里的兄弟们一起打老外,半年时间,一个亿的开销应该够了。”

“你既要老外花一个亿收购你,又要把老外灭了,够狠的。”

“因为是要给他们教训,所以一定要他们喊痛。只有痛了才会记住,才会学乖。”

“是模子!”

“以为老外原厂可以任意宰割我们经销商兄弟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将一去不复返,将,将来时。还没开始。”

“你的时间表是什么?”

“还有什么时间比院庆150周年那天更酷的吗?”

“没错。我们就定在那个日子宣布油醋街医院新的耗材供应模式开始运营!”

“到那时,老外会降价。一定会。你同意吗?”

“那是大事,是整个计划的核心,是我答应参与你这个项目的价值所在。”

“很好。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就是我这两个月来考虑的结果。”仓里满看着韩门说。

“这就是我这两个月来考虑的结果。”韩门看着仓里满说。

“不给这些老外颜色看看,他们以为我们经销商就只有被他们宰割的份。”

“只有比他们更强才能压住这些自以为是的老外。”

“打他们!”

“打他们!册那!”

两个人都激动地挥了一下手。韩门差点打翻咖啡。稍顿——

“如果老外的原厂是经销商基业长青的头号敌人,那么第二号敌人是谁?”仓里满问。

“是经销商自己。他们没有能让自己基业长青的愿景和计划。你的千马正好是一个反例。”

“很好。所以,你认为今天的千马是很好的能让经销商基业长青的模式?”

“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韩门的眼里烁烁发光。

“还有什么原因?”

“千马很干净。选择千马我不用担心有人恶意举报然后我被查,千马被查。”

“肯定有人会举报。”

“我也肯定会被查,你也肯定会被查。我的问题是,你准备好了吗?”

“你说呢?”

韩门微微一愣。他站起身,然后走到窗前看外面。窗子开着,微风吹动了两边的窗帘。窗子上方有一闪一闪的光亮,伴随着电器短路的吱吱声——院标还在测试照明电路。

“我在想你刚才说过的那句话。”韩门说。

“最可怕的人就是那些不惜失去一切也要和敌人死缠到底的人。”仓里满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显然你已经准备好失去一切了。”

“而且还杀气腾腾!”仓里满目露凶光。

韩门的声音却软了下来。“你和两个月前我见到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怕了?”

韩门不吱声。仓里满喝着咖啡,眼睛幽幽地看着窗前韩门的背影。然后又说:

“其实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听说过雪鹰重生的故事吗?”

韩门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他头上院标一闪一闪的光亮勾勒出他的剪影,忽明忽暗。

“可能,我永远也认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我们,到底谁才是魔鬼!”韩门说。

仓里满看着韩门的后背,狰狞地笑了。

夜。

万国家的卧室里史云裹在被窝里在看一本书。万国穿着睡衣来到了被窝里。床头灯很柔和。

“怎么样啊这一天?”史云扭过脸问。

“完败!”

史云一愣。她放下书,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万国。

“你又和仓里满闹了?”

“不是我。是忻怡。”

“我不明白。你干嘛要带忻怡去见他?”

“看看他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不对!你肯定有事。你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我自己也糊涂了——我到底在干什么?”

史云抱住万国的肩膀。“呐,每次你糊涂的时候是谁帮你走出困境的?”

“你。”

“那就告诉我吧。什么事让你不惜代价居然把忻怡从美国喊回来了?”

“本来想着给仓里满做个心理治疗的。”

“他心理怎么了?”

“他心理蒙着层层乌云。忻怡说得对,他心理蒙着邪气,死气,还有,杀气。”

“喂!他是鬼啊!”

“我没看错人。忻怡的确是个高手。”

“那你怎么就完败了呢?”

“因为我,低估了他的杀伤力。”

“仓里满?他对忻怡有杀伤力?”

“一个中年男人对一个中年女人的杀伤力。”

“就像你对我的杀伤力?”

“不一样。他们俩更像是两颗本来就该互相紧紧吸住的星球由于距离太远而失去了引力。”

“然后,你,就是你,把这两颗在浩瀚宇宙中两个角落里的星球,突然拽到了一起?”

“你可以想象那种疯狂奔向对方,那种电火四溅,恨不得一头撞进对方胸膛的情景吗?”

“哦,就是——干柴烈火?”

“啊?你,你这词用得……”

“通俗易懂。”

“有点流氓。”

“话糙理不糙。”

“好吧。反正我输了。这局仓里满不但赢了,而且还能得到一个高智商红颜知己。”

“高智商,高颜值。”

“睡觉!”

说着万国伸手灭了床头灯。一片黑暗中两个人都缩进了被窝。稍顿,黑暗中传来——

“你,是不是有点失落?”是史云的声音。

“失败。”是万国。

“对了,那我明天就喊他们过来了啊!”

“谁?”

“拆厨房的人啊!”

“拆吧。只要给我留着床就行。”

“拆厨房,不拆床。”史云柔声说道。

天亮了。

在高明的办公室里他正看着电脑屏幕,突然挥手猛地一拍桌子——“啪——!”,很响。

“过分!”

他气呼呼地想了一想,然后冲过去拉开玻璃门,对着外面喊。

“Jojo!你过来!”

他回到椅子里坐下。他喝了一口茶,然后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Jojo进来了。

“高总!”

Jojo抱着电脑,在办公桌前坐下。

“我居然收到了韩门的email!”高明大声地说。

“啊?韩门?他怎么会……”Jojo眼珠子快速地转动着。

“要我去见他!口气还很不客气。”

“啊……这……哦……”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的?”

“我,我想起来了。好几个月前韩门就说要你去见他。”

“什么!你,你干嘛不早说!”

“我,我忘了。”

“你!难怪他email里话说得那么难听!说,什么时候的事?”

“2月份……就是油醋街医院开BMG午餐会的那次,我还和你说韩门爱吃油肉什么的……”

“你!2月份!现在是6月份!我还在西安看见他!他会怎么想!你害死我了!”

“什么?”

“你害死我了!”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说爱死你了。”

“你心情很好是吧?”

“我本来想马上拉你去见他的么。可后来美歌说要带我先见完临床科室再去见韩门。”

“没错啊!哪有临床一个不认识就去见院长的?”

“后来我们就去一个个见临床的主任。后来,后来……”

“怎么了?”

“后来就把韩门要见你的事给忘了。”

“我死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韩门却还记着。”

“哼!他是什么人?完了,准没好事。”

“能坏到什么程度?”

“医院还能有什么好事?降价咯,逼你降价。这是他们的杀手锏。”

“那不是雪上加霜?”

“是啊,你终于明白了?千马几个月没进货了,我怎么向Johnny开口要降价?”

“那完了。”

“要完也是我完。你完不了。”

Jojo一愣。“什么意思?”

“你明白。”

“你又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还能不能好好聊了啊!”

“没法聊了。我今天就必须去见韩门,以显示我忏悔之情。”

“祝你好运!”

高明痛苦地用双手掩住了脸仰天长啸:

“天啊!千万别逼我降价!”

Jojo乘机悄悄地向门口走去。她拉开玻璃门,走出去,玻璃门慢慢合上。Jojo站在玻璃门外貌似在思考。想着想着,她脸上慢慢地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油醋街医院门诊大厅内,郭美歌看见Jojo和高明正往电梯厅走。她喊住了他们。Jojo转头看见郭美歌,很高心。

“美歌!”她喊道。

郭美歌走过去向他俩。高明不动声色地看着。

“高总好!”郭美歌打招呼。

“美歌好。”

“这是要去见谁啊山清水秀的?”

Jojo忙接过嘴:“高总去见韩院长。”

“约好了?”

“这次是韩院主动召见。”

“哦,嚯嚯,嚯嚯……这场面,Jojo你最好躲远点。他们可都是总裁级别的。”

“那是。我不进去。”

“那不如我带你们上楼啊?”

高明推辞。“不用了我们……”

他话没说完郭美歌就已经挎上了Jojo的胳膊。“走!一会儿我和你说件好玩的事。”

高明无奈地跟着她俩往电梯走去。

由于一架电梯正在施工,电梯厅里比以前更乱了。高明看着这情景,显得很焦急。

“怎么越来越乱了啊!”

“这不正在施工呢吗高总?来,跟着我,我们从那边上去。”

“美歌,看着不像是你们家的人呢。”高明突然说了一句。

郭美歌一回头。“什么?”

“这施工的人啊!不是说油醋街医院大大小小的事都被你们家包了吗?”

“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事让别人做也罢!”

高明会意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时郭美歌站定了。

“好,我们就等这部电梯,一会儿就来了。”

“这……这是手术室专用电梯啊美歌!”

郭美歌白了高明一眼。Jojo含笑不语。片刻,“叮——!”一声,电梯门开。一火柴女出来。

“别上别上!这是手术室专用电梯!”她大声嚷嚷着,“不能上!请下去坐其他电梯!谢谢!”

几个带头挤进电梯的人悻悻地又走出电梯,嘴里貌似在骂骂咧咧。郭美歌不慌不忙地走进电梯。Jojo跟着。高明半信半疑地也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郭美歌按了15楼。

“每次都要说是手术室专用电梯不能上不能上还是有人会挤进来。”火柴女抱怨道。

郭美歌说:“你带个自动广播好了。”

“没用。贴了那么多警告,没用,还是得要亲自喊话。我梦里都喊醒过好几次。”

“你用心的。”

“去15楼找院长啊美歌?”火柴女顺势打量了一下Jojo和高明。

郭美歌“嗯。”了一声,然后盯着火柴女上上下下地看,看得火柴女越来越尴尬。Jojo忍着没笑出来。

“怎么,我衣服不干净啊?”火柴女问。

“你们制服是不是可以改一改了?真难看!”郭美歌一脸嫌弃状。

“呃?难看吗?”火柴女疑惑地低头看自己一红一白的制服,“都穿了这么多年了……”

15楼倒了。电梯“叮——!”地一声,郭美歌首先走了出来,后面是Jojo和高明。火柴女还在低头看自己的制服,貌似在做最后的判断——这制服到底难看不难看。片刻,电梯门合上了。

“高总,就前面那间办公室。他经常不关门的,你直接进去就行了。”郭美歌指着韩门办公室的方向说。

“好的。”

高明径直向过道深处走去。Jojo和郭美歌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美歌,我居然忘了韩门要见他。那已经是4个月前的事了。”

“是吗?”

“你也没提醒我。”

“你以为韩门还会记得这事?”

“那他怎么现在喊高总过来了?”

“一定是有更要命的事。”

“啊?怎么了?什么事啊?你告诉我!”Jojo急了。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

这时,另一架电梯的门开了。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又瘦又高的身影——仓里满。过道里的光线比较暗。只见仓里满的身影慢慢接近正看着过道深处背对着他的郭美歌和Jojo。

“我们走吧,别呆在这里。”郭美歌说着就要转身。

“高总要叫我怎么办?”Jojo没动。

“你傻呀!他和院长谈话怎么会喊你?他要喊你进去院长会看不起他的。”

“是吗?那就走吧。”

说着,她们俩齐齐转身要走。这一转身就看见仓里满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满画框!

郭美歌和Jojo起身惊呼:“啊——!!!”

仓里满马上站住了脚。他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仓总?”惊魂甫定的郭美歌终于看清了来人。

“仓总!”Jojo也认出了仓里满。

“啊。不认识啊?”仓里满好奇地看着她俩。

郭美歌定了定神。“不是。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吓死我了!”

“我有翅膀,我飞,我不走路,所以没动静。”

“你来干嘛啊仓总?”

“韩门叫我过来的。”

“啊?我们高总刚进韩门的办公室。是你们三个开会吗?”Jojo问。

“我不知道啊。”

“哦。”

“我师父来吗?”郭美歌问。

“我不知道啊。”

“哦。”

“我也很忐忑呢。”

仓里满夸张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郭美歌和Jojo都没搭话。仓里满向过道深处走去。

“奇怪。”郭美歌嘀咕了一句。

“哎?”

“我师父没来。”

“天哪!这次高总惨了。”

“你怕他受欺负啊Jojo?”

“一个韩门也算了,现在仓总也来了,那还不要把高总给碾压了呀!”

郭美歌一愣。“哎?”

“怎么?”

“为什么不是仓总和高总一起碾压韩门呢?你为什么说高总被韩门和仓总碾压?”

“哦,那什么,我瞎猜呢。谁搞得清楚他们高层的事情。我们走!”

说着Jojo径直往电梯走去。郭美歌跟在后面,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有鬼!

在韩门的办公室里,高明神情异常紧张。他和仓里满坐在办公桌前,韩门坐在办公桌后。韩门盯着高明。

“我和高总你没有见过面。”他说。

“我见过你的,韩院。”

“让我把话说完。我来油醋街大半年了,你做朗飞的老总也一年了。我们却没有交集。”

高明脸色肃杀地看着韩门——他到底要讲什么?韩门继续说:

“而油醋街医院是你们朗飞最大的客户。不单在中国,从单一客户的角度来讲,也许是你们全球最大客户。我不知道高总你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意见。”

“我们,并不统计单一客户的用量,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

韩门突然提高的嗓门让高明一惊。

“所以你们朗飞不知道,你们整个公司没人知道谁是你们最大的单一客户!”

高明小心地回答:“我们,知道卖给千马公司的量是多少。每一年,每季度,每个月。”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仓里满。仓里满一直没有任何表情。高明一脸失望。

“我在说我们医院,高总,我不在乎你卖个千马多少,请你不要转移话题。”韩门步步紧逼。

“好吧,我可以说,即使不是全球第一,油醋街也应该是Top customer没错。这个我信。”

“而你们却每年涨价。”

高明一惊。他又看了看仓里满。仓里满不动声色。

“我知道你们每年给千马的报价。”韩门得意地说。

“韩院长也是内行,应该知道我们给经销商千马的报价属于商业机密,你不可以知道。”

“今天我们都不要说幼稚的话了。拜托!”

“可是千马,据我所知,应该没有给油醋街医院涨价。我没说错吧,仓总?”

仓里满没吱声。高明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参与讨论的意思,只是坐着,面无表情。

“这就是问题。没想到你比我先提出来了,谢谢你。”韩门说。

高明一愣。他貌似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韩门继续。“你们每年给经销商涨价,经销商却没有机会给他们的客户,医院,涨价。结果就是经销商的利润每年都在减少。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我说得对吗?”

“这是作为我们经销商应该承担的责任啊!”

“你们的责任呢?”

“除了提供高品质的产品之外,我们还组织学术推广……”

“在我们医院,第一次有你们参加的学术活动,我也参加了。你呢?高总?你参加了吗?”

高明语塞。

“你都不知道那是几月几号的事吧?让我来告诉你。那是今年的2月27日,星期二。”

高明尴尬地笑了一笑。

“记住,是2018年。而千马,你知道千马在我们医院第一次做学术活动是什么时候吗?”

“请指教。”高明在心里迅速地盘算着该怎样脱离困局。

“是1998年2月4日,星期三,年初八,立春。”

“韩院记性真好。”

“因为那一天被写进了千马的历史。仓总?”

仓里满还是不吱声。他只是咧着嘴笑,同时双手一摊,貌似在说——随便你。

“韩院说了这么多,是在抱怨我们朗飞公司只知道压榨经销商而从不在市场上投入?”

“不是抱怨,是——”韩门把办公桌上的一架大炮模型转过去对准了高明,“——指责。”

高明盯着那只模型炮眼看,好像那里真的会发射出一颗炮弹似的。

“所以,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韩院是要求我们明年不要调整价格?”高明决定守住底线。

“你用了一个很好的词——调整价格。这个专业。”韩门没有上当。

“谢谢。”高明等着下一张牌。

“可你错了。和你说的恰恰相反,我要求你们调整价格。”

“我——不是很明白。刚才韩院还指责我们不该涨价。”高明预感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果然,韩门吊着嗓门说:

“难道调整价格只能往上调吗?”

“降价!”

高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是做做样子的。韩门冷冷地看着他。仓里满歪着脸看着他。

“你也不要感觉不爽。”高明的惊讶举动起到了作用。韩门的语调开始软了下来,“作为一家在我们医院做了二十几年生意的美国公司,也是时候拿出你们的诚意来了。躲在经销商背后毫无风险地赚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只是觉得不习惯,韩院,由您亲自出马和我谈这种事。我们的经销商却一言不发。”

他一边说一边看坐着的仓里满。仓里满貌似有所感觉,慢慢地站起来了。

“我已经说过了,原厂躲在经销商背后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至少在我油醋街医院是这样。”韩门并没有让仓里满说话的意思。

“不过可能我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习惯。”高明试着最后挣扎。可是——

“如果你不习惯就把你们CEO喊来和我谈!”

“有必要吗?Williams和两位在西安已经谈过了吧?”

“你犯了大忌高总。我知道那天你也在场,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吧?”

仓里满在旁边咧着嘴笑了,还摇了摇头。

“领教了。那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高明终于认输。

“这就对了。今天我喊你过来只是因为你是朗飞中国区总经理,没有别的。懂?”

“晓得了。我这就回去传话。”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白大褂女。她在门上敲了几下,引来里面三个人的目光。

“韩院长!”

“谢谢你带这位先生出去吧!”韩门对着白大褂女说。

意识到这是逐客令,高明脸色颇为尴尬。他看着仓里满,发现他正对着自己坏笑。

“仓总,我们居然连手都还没握过!”

高明说着向仓里满伸出右手。仓里满不为所动。韩门朝白大褂女扬了扬头。

“请跟我来,先生!”白大褂女靠近高明一步说。

高明无奈,朝着韩门点了点头就跟着白大褂女离开了。

韩门看着高明离开的背影。“本事没有,嘴还挺硬。”

“外企的典型。”仓里满终于吱声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没回头路了。仓老板?”

白大褂女带着高明来到了电梯口。她按亮了电梯下行钮。

“谢谢你!油醋街医院到底是油醋街医院,有腔调。”高明微笑着说。

白大褂女一愣。“嗯?”

“客人离开还有人专门送到电梯口。”

“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不是吗?”

“不是每个人都送的。你不懂啊?”

“是吗?那什么人才会送呢?”

“哎!看来你真不懂。如果怕客人偷听,院长才会让我们把人一直送到电梯里的!”

高明:“……”

“叮——!”,电梯门开,是手术室专用电梯,还是刚才那个火柴女。

“麻烦你送这位先生到底楼大堂。”

“好的。”

高明正想和白大褂女告别,没想到她看也没看高明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高明摇着头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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