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天看着辛漫清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也跟着开心起来，虽说这次又让薄璟予扳回一局，但能让辛漫清露出久违的微笑，倒也值得。
“这么高兴？”
辛漫清点头，这次祸事是因自己而起，如今尘埃落定，清欢医院恢复声誉，总算是了结了她出国前的一桩心事。
“当然，手术事故之后，这件事情一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里，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辛漫清松了口气，暗暗憧憬，如今只要破解出基因密码，他们眼下就没有什么好再发愁的了。
厉少天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肩膀，辛漫清一愣，身子僵住，随即后退了两步。
“厉哥哥，我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有些动作再做起来就不合适了。”辛漫清垂眸解释，脸上带了几分不悦。
厉少天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中也空了一块，缓声道：“是厉哥哥失态了。”
见他说的诚恳，辛漫清倒也不好再发作，只能静默着。
厉少天静静看着她，眼中带了几分深情，随即道：“漫清，我一直有话想要和你说。”
辛漫清诧然看他，想来是他明天要走了，所以有话要嘱咐自己，便依着厉少天的意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
“你还记得小时候，也是一个初秋的傍晚，我们一起在海河边上散步。”厉少天一面说一面起身把窗户打开，让清凉的河风吹进来。
辛漫清点头，那时他们经常在河边散步，聊些没有内容的话题。
“我记得，那时她少年时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辛漫清说着，唇边泛起轻柔的微笑。
厉少天靠着窗边，静静看着那张怎么也不厌倦的娇颜，笑道：“那你还记得，曾经在河边对我说过的话吗？”
辛漫清诧然，小时候她曾经说过那么多话，哪里还记得到底是那一句呢？
厉少天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心中一软，正色道：“你说过我做厉哥哥的新娘。”他一字一顿，深邃的栗色眸子带着不容回绝的浓情。
“哈，那是儿时的戏话，厉哥哥你还记得呀。”辛漫清抿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戏言？你的一句戏言我一直记在心里那么多年。”厉少天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容颜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还能看清楚他和辛漫清的面容。
“这张照片你还留着？”辛漫清接过照片细细看了半晌，旧时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之中，难掩脸上的感动之情。
厉少天静静看着她的反映，缓声道：“当然，这些年我就是看着它来想你的，当年的话你觉得是戏言，我是一直把你看成我未来的妻子的。”
辛漫清诧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少天，撇过头去：“厉哥哥，我已经是薄璟予的太太，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厉少天大步走进辛漫清，扶着她的肩膀，认真道：“不要逃避我的话题，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如今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积压在心中的话终于让他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厉少天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静静等待着她的答案。
辛漫清挣脱他的手臂，后退了两步，声音带了几分冷然：“厉哥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你从小就说了要嫁给我，这些难道都不算数了吗？”厉少天有些失控，步步紧逼着，硬是把辛漫清挤进了墙角里，辛漫清推拒着，不想让他靠近。
“厉哥哥，你冷静一点！”辛漫清厉声呵斥，有些被他失控的样子吓到。
厉少天停住脚步，脸上的深情没有退去半分，只是静静看着辛漫清，半晌不语。
辛漫清撇过头不去看他，脸上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厉少天后退两步，放开了辛漫清，随即道：“我明天就要走了，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所有才把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一股脑告诉你。”
辛漫清没有言语，不过幼时戏言，他竟然如此放在心上，并且想了这么多年，她有些感动，同时又觉得有些棘手……
对面旧式玩伴，对自己照顾良多的厉少天，她不忍伤害也不能回应，除了静默以对，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别急着回绝我，过一段时间想好了再说好吗？”厉少天言语中带了几分恳求，生怕辛漫清一口回绝，再无继续交往下去的余地。
栗色的眉眼带着紧张的神色，又带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凌厉把霸道。
辛漫清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又后退了两步，整个身子都几乎贴在冰冷的墙上，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怒了眼前有些暴虐的厉少天。
“答应我，好好考虑，嗯？”
辛漫清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定定道：“厉哥哥，你收回刚才的话吧，我不会考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薄璟予。”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不，不要说了。”厉少天捂住辛漫清的嘴，不想听她继续说出伤人的话，手上温润的触感让他觉得心生荡漾。
辛漫清挣扎着，挥开厉少天的手：“厉哥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那些过往也就不必再当真了！
厉少天摩挲着手背上被辛漫清划出的抓痕，抿唇一笑，还和小时候一样，跟个猫似的，着急了就抓人。
“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但是答应我，一个月后给我一个正式的答复，好吗？”厉少天后退两步，松开对辛漫清的钳制，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辛漫清松了口气，坐在他的对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未置可否。
“明天的飞机，我要回海城，你来送我吗？”厉少天声音和缓，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辛漫清攥紧手指，迟疑半晌，摇头，当断不断，反被其乱，如今只能选择伤害他了。
“我明天有一个小组会议，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厉少天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多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