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勾引祁王,我气不过,这才出手教训了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郭洛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针扎似的疼,脑子里面早就忘了该说什么了。
“魏国公,你的女儿尚且待字闺中就如此善妒,以后要是嫁了人,那个男人可真的是遇人不淑啊!”祁焕不嫌事大地吹着耳边风。
“王爷慎言!”魏国公被气得老脸涨红,这个祁焕,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魏国公府是太子妃的娘家,如此诋毁太子妃的妹妹,岂不是明晃晃地打太子的脸面,这祁焕是真不在乎还是假不在乎,若是日后太子登基,真的翻起旧账来,祁焕还能有好日子过。
“我看该慎言的是郭小姐吧!”祁隆恩听不下去了,看着脸色惨白,不省人事的颜梓青,祁隆恩心里跟针扎似的疼,当下也顾不得尊卑体统,管他什么世子身份,只管开怼就是。
“就算是祁王叔对颜妹妹有意,可那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郭小姐平白无故地横插一杠,还恶意伤人,害得颜妹妹无辜受伤,不仅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真的是无耻至极!”祁隆恩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一口气说下来,脸红的像个虾米。
“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指责我?”郭洛罗难以置信地问道:“明明和祁王殿下有婚约的是我,她颜梓青不要脸,勾引祁王殿下,我教训一下又怎么了?”
“本王什么时候和你有婚约了?”祁焕被气得直跳脚:“我清清白白活了二十年,你可别妄图诬陷我,皇兄,你说是不是?”
祁焕隐约知晓一点皇帝的意思,不过谁都没有明说,祁焕也就没有太在意,没想到魏国公倒是当成了一回事了,自己一个女儿嫁给了太子还不够,还想让另一个嫁给祁焕,他也不看看,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什么货色,死乞白赖地贴上来,也不怕丢了魏国公的脸面。
“陛下,您得说句公道话,这婚约一事,是您与老臣亲口说的,现在祁王殿下翻脸不认人,这叫老臣的心寒啊!”
魏国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匍匐着往皇帝的脚下爬去,对于婚约这件事情,魏国公心里憋屈。
“阿焕,朕的确是有意让你和魏国公府的小姐联姻,你看……”皇帝有些讪讪地说道。
“皇兄我不同意。”祁焕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祁王殿下,我一心濡慕你良久,你怎么能不同意呢?”郭洛罗震惊地看着祁焕,红肿的脸色瞬间布满泪痕,这个人宛如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什么时候你濡慕我,我就得娶了你了?那若是魏国公说喜欢皇兄的玉玺,皇兄还得退位让贤不成?”祁焕的话说的有些诛心了。
“放肆!”
“王爷休得胡言乱语!””
祁焕的话让皇帝和魏国公启启变了脸色,就连颜以昌脸色也是十分震惊的样子,他素来知道祁焕跋扈,可是嚣张成这个样子,颜以昌也是第一次看见。
眼见祁焕把皇帝给气着了,颜以昌心里打了退堂鼓,若是皇帝真的生气了,想要责罚人,祁焕后面有太后撑腰,最不过是打骂两句,可他颜以昌就不一样了,颜以昌的荣耀虽然自己挣了一部分,可绝大多数是皇帝给的,要是被皇帝给厌弃了,颜以昌可没有了翻身的日子。
颜梓青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一个菜包子,平时在相府威风得很,到了金銮殿上,关键时刻连个屁都不敢放。
“皇伯父,咱们不是在解决郭小姐大伤颜妹妹的事情嘛,怎么扯到小皇叔娶妻上面去了?”祁隆恩适时地说道。
“对对对,咱们还是先解决郭洛罗推人的事情吧。”祁焕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论自己的亲事。
“敢问颜丞相想怎么办呢?”
魏国公见自己说不过祁焕,索性把矛头转向颜以昌,反正颜以昌是个中庸胆小之人,随便吓唬他一两下就不敢随便说话了,谅他颜以昌也不敢得罪魏国公府。
“此事若是小女冒犯了令爱,也算是事出有因,臣和魏国公同朝为官,要是撕破脸皮也不大好看,既然刚才郭小姐已经道歉了,依臣看,不如就这样吧。”颜以昌战战兢兢地说道。
闻言,魏国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祁焕叫嚣得再厉害又怎么样,人家亲爹都不计较了,看看祁焕还有什么能耐。
祁焕听了颜以昌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明明答应郑老夫的好好的,刚开始的气势也不弱,怎么现在反悔了,有这么坑女儿的亲爹吗?
“颜丞相,现在昏迷不醒的可是你的亲闺女,你就这么算了?”祁焕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青儿也有错,那郭小姐为什么要推她。”颜以昌弱弱地说道。
“颜丞相竟然是这么个好父亲,怪不得我母妃跟我说过,颜妹妹在家里过得苦。”祁隆恩不屑地说道,摊上这么个坑人的父亲,祁隆恩更加心疼颜梓青了。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颜以昌讪讪地说道。
其实颜以昌心里也憋屈,这个年就数他过得不好,来了四个人,两个躺着回去,难道他就不憋屈吗?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一个是六公主,背后有大皇子和宁贵妃撑腰,一个是魏国公府,后面有太子撑腰,他一个丞相什么都不是,还要求那么多做什么,倒不如息事宁人,还能求个安稳。
皇帝冷眼看着颜以昌无奈的表情,和魏国公眉飞色舞的样子,在心里嗤了一声。
“既然丞相都说没事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魏国公回去好好教导孩子,颜丞相好好安抚颜大小姐和郑国公府一番。”皇帝拍板决定。
“皇兄,那颜大小姐的伤就白受了?”祁焕不满地说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是你带着人胡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皇帝不悦地申斥道。
“那臣弟也得给颜大小姐赔罪了。”祁焕嘟囔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就忍痛割爱,从我的封底上给颜大小姐划一块地方,您给封个乡君吧。”
其实祁焕是想让皇帝给封个县主,不过他深知自己今天放肆过了头,不敢要求太多,只能要个小小的乡君,等县主郡主什么的,日后他再帮颜梓青讨要来也不迟。
“混账,从你的封底上划地方像什么话,岂不是胡闹!”皇帝骂道。
见此场景,祁隆恩的心思微动,赶紧上前说道:“皇伯父,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我永平王府的封底旁边恰好有一处地方,是几年前查抄罪臣的时候留下来的,大小正好,也不用占用小皇叔的封底了,您看如何?”
祁隆恩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若是颜梓青的封底和自己家里的挨着,那日后见颜梓青的理由又多了一个,祁隆恩想想就开心。
闻言,祁焕脸色不太好了,这个祁隆恩,身体不好,心思倒是灵巧,祁焕有些说不上来的气闷。
“那就定那块地方吧。”皇帝思索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了有这么一块闲置的土地。
“丞相府大小姐无端受屈,朕心不忍,特敕为乡君,以示慰藉,魏国公府七小姐恶意伤人,念及年幼,不予以责罚,回府思过去吧。”
“微臣谢主隆恩。”
“微臣叩谢陛下。”
魏国公和颜以昌齐齐跪下,魏国公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怪罪自己,可若是真的责罚了郭洛罗,也是打魏国公府的脸面,现在只是闭门思过,证明皇帝还是在意魏国公府的。
颜以昌内心更是波澜不已,本来想着息事宁人,结果颜梓青竟然挣了个乡君回来,这是颜以昌万万没有想到的,虽然比郡主县主差了许多,但是好歹是个有封底的爵位,就算在勋贵之间拿不出手,但是这足够让颜梓青在一众贵女里面挺直了腰杆了。
“好了,闹腾了一天马上就到子时了,都散了吧。”皇帝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眼睛酸得很。
“祁焕你留下。”
就在众人陆续退下的时候,祁焕被点名留了下来。
“皇兄还有别的事情嘛?”祁焕贱笑着问道。
“你少给朕来这套。”皇帝一个茶盏砸了过去,被祁焕灵巧地躲了过去。
“皇兄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这大玉川挺贵的,这少了一个,一整套就坏了。”祁焕看着地上的碎片惋惜的说道。
“别给朕转移话题。”皇帝气得胡子都要翘了起来,一屁股坐到龙椅上:“你对于联姻一事,是怎么想的?”
“反正不能是魏国公府。”祁焕干脆也坐在了椅子上,没个正行的样子,吊儿郎当的。
“臣弟知道皇兄心里盘算什么,无非是想给太子铺路,让我和太子不仅是叔侄,还要变成姻亲,这样你才放心。”祁焕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垂着眼角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