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映慢慢向齐北桓走了过去,拍了拍齐北桓的肩头说,“别着急,一定会找到的,我已经让人下山去叫人了。等人一来,我们帮忙搜索的人更多了,我们再把山给封了,自然是能找到的。”
齐北桓摇了摇头,“寻常人哪里能够封山,你们言家虽然是富甲天下,但是怎么也受着齐国的管辖。你贸然封山,只怕是会给皇帝留下话柄,趁机打压你家生意,还是我再想想办法吧。”
齐北桓虽然说他再想想办法,但现在确实除了让言映封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虽然齐北桓手里有一月诛和玄机阁,但如今远离齐都,想要联系他们势必还得费上一些功夫。而一月诛和玄机阁流散在各地的人先前也被召回,因为这两个组织一年一度的选拔赛也要开始了。每个留在这两个组织的人为了活下来或是继续留在这组织里面,都在拼命训练。
言映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齐北桓,不止你担心她们俩,我也很担心她们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为了利益而不管朋友生死的人,如今是我邀请你们过来的,又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让我管,不想让我帮忙,到底还想怎样?”
齐北桓没料到言映这时候突然生气了,他想想,自己确实拒绝的太急切了些。而且言映一直以来也是真心实意和尚初萤以及他做朋友的,现在他这样拒绝,难免让言映想多了。
“你别误会,我没有把你想成什么人,只是我知道你言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齐帝被就对你们家颇为忌惮,这下被抓到把柄,还不往死里整治你们?”齐北桓解释着。
言映听了这话,脸色才稍稍有些缓和,“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不能坐视不理的。既然不能封山,我们就想点别的,总之就算是掘地三尺,今天也要把初萤妹妹和苏姑娘救出来。”在说到苏楚楚的时候,言映忽然感觉自己心漏了一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和尚初萤的关系更好,但这一分钟,他对苏楚楚的担心竟然也是那么地强烈。
苏楚楚的出现就像是一场旱地中的甘霖,不仅让那时陷入父亲可能会去世而伤心的言映重新振作了一些,而且也是苏楚楚的一些信息让楚长书发现了高埔和言莱等人的来往,发现了罂果的秘密,也阻止了言莱和高埔想用这罂果败坏他言家生意的诡计。总之很多事情,好像都是因为苏楚楚的到来而变得更好了。
如今苏楚楚不在身边上蹿下跳,当真是不习惯呢。言映这样想着,等他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他自己也惊呆了,什么时候,他竟然对苏楚楚那么感兴趣了?对她那么多事都十分熟悉,而且还觉得现在少了她不习惯。究竟是从何时,苏楚楚已经牢牢在自己的心里有了一定的地方?言映自己也说不清楚。
尚初萤和苏楚楚确实还在寺院内,并没有被带出去。诚然,像齐北桓所说,松华寺由于庙宇修建的很大,所以想要从里面礼佛的地方走到寺庙门口确实都花上一段时间,十分费时间。而且就这么带着两大个活人出入,显然是不太可能。
尚初萤和苏楚楚被藏在了大雄宝殿进门左数第十一块地砖下面,是的,这大雄宝殿是有暗道的。但是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只有当年帮忙修筑大雄宝殿的那几个工匠知道。那几个工匠因为当时的泥料不够,便去请示当时的住持也就是慧空的师父。他老人家知道这泥料的银子很多都是募捐来的,就连有些帮工的工钱可能都是他们自愿来不要工钱的。所以他也没在提出要再继续买点泥料来,想着反正也是不能再漆下去了,就对那几个工匠说,“直接把泥料不够的这一块地方给挖空,做成一条暗道通往我屋子那边去。”
几位工匠不解,慧空大师的师父弘恢大师解释道,“打一条密道连到我那里不会影响什么,但是却可以省出一些泥料,够你们修建其他宝殿了,再怎么说不能拖欠你们的工钱。而且,大胆猜测一下,若是以后有人来进香发生意外,也可在这暗格里躲一躲,避避风头。”
众工匠听到这个解释都有些动容,修筑松华寺的钱的确来之不易,他们也做好了为松华寺白白修建寺院的想法。但没想到,弘恢大师即使是不把大殿修建的完美,也不愿意拖欠他们的工钱。这下子,干得更加卖力,于是,其实这大雄宝殿下面是有一条密道的,只是多数人不知道而已。
别人不知道,但几个工匠的后人却是知道的,弘恢大师的真传弟子慧空大师也是知道的。但是这条密道本就是松华寺的秘密,不能暴露于人前,所以慧空搜来搜去没找到人也没有告诉齐北桓他们密道的事。虽然他也想过,有没有尚初萤她们真的就在密道里的想法,但慧空想到认识这条密道的人不多,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而且若是齐北桓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密道,必定会不管不顾地把密道打开下去救人。密道处在大雄宝殿,是松华寺的正殿,若是就这样被人随便掘地三尺,不管最终有没有找到人,以后难免对寺庙的名声都不太好了。若是没找到,世人就会知道松华寺密道的秘密,也辜负了弘恢大师想要把密道当做进香的香客庇身之所的本意。但若是找到更为麻烦,两名女香客在寺庙里的密道找到,难免不会有人胡乱猜测,诋毁松华寺的名声。
慧空咬了咬牙,到底没有说出暗道的秘密。而尚初萤她们也在幽暗的密道里慢慢醒了过来,之前她们俩在密道里,无缘无故就闻到了与寺庙清香不相同的甜腻之气,紧接着便没了意识。
尚初萤很快反应过来是出了事,但是她也很疑惑,既然言莱已经自尽了,宗家也不敢行动,那到底是谁有这个实力,还对她们有这么大的恩怨,竟然把她们两个女子绑了?不,确切地说,是绑了她们俩去威胁言映和齐北桓。
尚初萤慢慢打量着这个地方,非常地暗,还带着一股潮湿的感觉,而且很是狭窄,她和苏楚楚几乎是蜷起腿来的。怎么还有这种地方?她们还在松华寺吗?尚初萤不禁一个一个疑问跑出来。
她动了动,很快苏楚楚也醒了,苏楚楚看到现在她们两个这个样子也不需要多说就明白了什么事。她看着尚初萤悄悄地问,“初萤姐姐,现在可怎么办啊?”
尚初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了,我现在都不清楚我们在哪,而且是谁把我们绑了?”尚初萤揉了揉额角,“我现在脑子一片混沌,头疼得厉害。”
苏楚楚有些慌乱,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尤其容易恐惧,而且还一点光都没有,她和尚初萤都是靠着摸黑才认清的对方。
“你别担心,既然进来了,那就一定有办法出去。”尚初萤的话又像是安慰苏楚楚,又像是安慰自己。
“出去?你们俩想从哪里出去,呵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想从我手里逃出去。”尚初萤和苏楚楚这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一个人。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抓来,你要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说你第一次听说有人要从你手上逃出去,我们说要逃的话很可笑吗,为什么你要一直笑?”尚初萤咄咄逼人地问着,她甚至不知道那人在哪,只能凭着直觉对着哪个地方喊着。
“唔,问题那么多,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听着约摸还是什么少年,说话那么正经,仿佛真的在考虑回答我哪一个问题,但他的语气却是懒洋洋的,还带着点漫不经心。本就是这种紧张的氛围,这少年竟如此悠闲,让尚初萤顿时更加焦急起来。
“你……你先说你是谁吧?”苏楚楚开口。
“嗯,这主意不错。我是谁,你等我想一想。”黑暗中的他思考了一会儿,问尚初萤她们,“你们知道青玄门吗?”
尚初萤大惊,青玄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专以狠辣歹毒出名。这青玄门本是一个小派系但后来他们出的任务,几乎没有不完成的,而且得罪青玄门的人,第二天头颅就会被挂在自己家门口,所以青玄门几乎是一个闻风丧胆的地方。
“你是青玄门什么人?”尚初萤心存侥幸,即使是青玄门的人,但也不一定来非常厉害的人物,可能随便派了个底下的人就来对付她们了。
少年从墙那边走过来,“我就是那个青玄门恶名昭彰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