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霞在钱王府里静静的睡了两天,两天来,徐元霞安睡静吃,一天里沉默无语,战长琴也不再她,杜清波就在眼前,整日里教着杜清学习各种入门的基训功夫,两个人一天里喜喜哈哈。
杜清波只要有人教他,任你打他骂他,总是一脸的和悦,喜得战长琴天还未亮,就去拍杜清波的门,门一开,战长琴抬腿就是一脚,向着杜清波的屁股就踢去,而杜清波极其努力的配合着,向着院中就翻滚:
“懒鬼,还要我来喊你起床,你说着不着打。”
两手杵在地上的杜清波,扭间翻跃间:
“师傅,当是着打。”
“那好,你可看好了。”
说着话,伸手就往杜清波的胸口拍去,嘴里不停的说着:
“你的注意力,此时应当分成两份,一份对方的上半身,最重点是眼睛,另一份注意力,自己四周的环境地势,进退左右闪动,不能受地势所绊。
以你之天生记忆,动手前,就在自己的脑海里留一张地形图,一担动手,或跑或战,心中定见,再注意对手的上半身,无论他想如何的打击,身体在先动之时,总是会有变化,不可能平空里就飞出一脚,打出一拳,往往他的眼神就先告诉你,他可能的下一动作。”
说到这里,杜清波胸脸腿,已经被打了四五下,杜清波一边被打得不断后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战长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奋力的在躲闪避让,可是战长琴蝴蝶一样的身形,哪里又是他能躲得开:
“无论你平时里练得多好,只有在这样的对战里,你才知道自己与自己的想向差距是多大?与人交手,轻则是伤,重就会亡,一但用起手来,就没有轻松的可能,生死伤亡瞬息变化,切切不能轻率大意。
注意脚上。”
战长琴说着话,缓了几分速度的抬起一腿,杜清波只是依着战长琴出腿的速度去侧闪,可是扭动的身形,却是把自己的脸又送到了战长琴的掌上。
战长琴微一动力,轻轻又是让杜清波一个侧翻,杜清波借着战长琴加在自己身上的打击之力,侧扭翻身,就是一个侧空翻,远远的又是一个空翻,战长琴也不追打:
“这也是一种本事,当自己必遭对方一击时,自己的身体,本能会调动一种防护应急,这时候,往往自己要有一种超越,意识要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这种防御机制主导你的身体,一担身体进入一种自由的应急,对手就能预断你接下来的动作,那你就陷入被动的境地,这是一个大忌。”
院里打闹嬉戏,徐元霞还是一个人关在屋里,全然不理会院中杜清波,不时就会发出的一声演义过度的惨叫,惹得战长琴哈哈大笑。从早晨到中午两个人就在院中,从一招一式,又开始嬉戏的打闹,一直不停。
“杜清波!”
屋里徐元霞一声大吼,杜清波转着叽叽咕噜的眼睛,望着战长琴,战长琴嘴张老大,手往屋里指,杜清波就跑进了屋里去。
“我要见柳青城,你带我去。”
徐元霞见到柳青城,新的客栈里,只有柳青城一个人,而其他的人,却是一个不见,徐元霞大惊:
“还有的人呢?”
“我们现在分住在开封府四周,希望这样的分住,能减少一些我们的注意力,同时,也好更加的对开封府有一个监视。”
柳青城说到这里,拿眼往徐元霞的脸上一扫:
“你前两天,不是去了桃花渡。”
柳青城话还没有说完,徐元霞接着就说;
“我······”
可是一个我字才说,又支吾着没有了下文。柳青城眼皮下压:
“你们去时是蒙面而去。我想,我们与萧游象必有一场大战,到时候,我们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想,若是那时,你们两能参与,同时也是蒙面出现,对于我们这边,必是一只奇兵,能收奇效。
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徐元霞一听柳青城急时的遮盖过自己的难堪,面胛上才起的一点红晕,马上就散去,接着低声回道:
“我让杜清波回你这里来住,到时候,你让杜清波通知我们一声就好。”
徐元霞回到钱王府,拉着战长琴就商议:
“我看柳青城他们现在必是各自回家去搬兵了,我们两个人也怕是要回家去再叫些人来,我离家时,家中长辈曾言,若遇困难无法决,可回家求救。”
战长琴一想到这几日在钱府,就那个神秘的夜行者,就不是她与徐元霞能对付的人,总想回家去求援,可又怕家中人笑话,听到徐元霞在猜,柳青城几个人也回家去搬兵,这也想到自己与徐元霞在王府里的处境,虽说暂时还无险,可是,那种时时都有的暗流,心中不禁起寒,手摸着玉牌:
“我早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家中姐姐此时在,我也不会这样莫名的空虚与不安,我们就回家去求援吧?我这一去,多不过二日,不然,一日就回,你呢?”
“杜清波,你进来。”
徐元霞不回答战长琴的话,大声的喊起杜清波。杜清波这几日来,一听到徐元霞用这种声调喊他时,跑得总是分外的快,不然,下一句必然是,‘你家战老师没有教好你,我来。’
徐老师教可不象战老师教,每一次下手,都象母亲打儿子一样的教,徐老师就会象一个严格的老师教弟子一样。
“徐姐姐,有什么事?”
“你这几日回到你柳师父那里去住,我们要外出两天,两天后,你再回这里来找我们,记住了吗?”
没有徐元霞三个人的钱王府,一下就死寂一片,当然,一个没有王爷的王府,哪里会不冷清呢?
和尚一天只在屋中打坐,钱忠一天跑进跑出,也不去与和尚黄小鱼商议,只是一个人乱出乱进。黄小鱼学着钱戈挥,也开始喝起茶来,一天里,除了几壶茶,一样的事也没有,钱戈挥的回不回来,两个人,全都不关心,只有钱忠,进出时,凡遇上一个仆人,总是大声的责骂:
“王爷回来,见你们这样子,地扫不干净,桌也不收整齐,看打不死你们。”
一路的骂出吼进,就是这王府里唯一的声音,其他仆众,一天里低眉哑声,总在防着钱忠的回来出去。
“小王爷今天要回来了,和尚是不是准备一下,我们到大门去等一等王爷?”
释然转着眼睛的看着黄小鱼,一脸的迷糊:
“你就知公子今日必回?”
“不出午时。”
“三日来,钱忠忙进乱出,从不与你我商议,此,必是无事无果。
你是进过宫里,见到太后的人,回来也不与我说点什么?此,只说一个事,就是王爷之事,小事尔。
三日来,一个王府,没有王爷,也无人进王爷府中,此,是为避嫌,可三日平静,也不见宫中人来抄府,必是事过去也。
三日来,小王爷还不回府,事必传至江南,而管家钱忠,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整日里见人就骂,非是心急,而是准备着时时要回来的王爷。
有以上四点,还不句吗?”
“小僧不如先生智!先生此智,屈居小王爷府,实大材小用。”
“和尚此话用误,材是要用才叫做材,高屋见顶,粗者为梁柱,细者为屋檐,再小者可为槽,小者大者,用上才为材,不用,放在院外,日久,废也。
和尚出家,小修诵经熟典,大修坐悟参功,中修也得守戒伺佛,再不济,也行善积功,才敢以弟子称。我在王府,何又来屈材?”
“可闻得钱小王爷几次请公子入府,公子皆拒?”
“此一时,彼一时,水源初时,清澈见底,流至中游,泥沙汇其中,再奔下游,也就随波而流,杂阵其中,此人之际遇。若你门,也必是初愿,你的初愿,或许你已经忘记了。”
“阿弥陀佛,先生真智慧。”
“和尚错了,我们十年寒窗,苦学深研,出则出将为相,次则悬壶济世,终而有望成贤,而我们一生追求一个贤,贤达,也才是一种追求,一千年来,也就出了一个贤人,也就是我们的孔圣,而贤人之上,是圣,圣人过了,才是智人,智人之上,也就成了真人。
我们儒学之士,蒙学之初,就立此志,贤圣智真,非为有用无用而生,也无有用无用可论,学达志远,志远心高,心高境厚,境后而仁,心有仁而能济其世,纵不能用,可求一世心安神宁。
我们说的神宁,可不是你们所说的神灵,你们那个神灵是求不得,我们这个神宁也就是心境的平静。当然,这是人生的一种终极追求,也可能就是你们说的成佛。”
“住了,住了,老和尚念经也不过如此,你一开说,涛涛不绝,志达天人,我一俗家的替身,也就你是说的水过中流,还能流到何处?”
“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话由事头皆你起,我刚言志,你则要断的句,止我言,此非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