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戈挥朝徐元霞这里跑,徐元霞身陷重围,想突破出来。
重围里的徐元霞,奋力高跃,禁卫们站在肩膀上的那一人,只要下面那人一站,自己再一跃,就能达到徐元霞跃进起的高度,三四人跃起的禁军,身在空中,却是在地上就组成的阵式,几把刀网一罩,又把徐元霞压归地上,徐元霞两次向外突破,钱戈挥也跑到了禁军的圈外。
“拉走王爷,拉走王爷!”
头领大声的喝喊,刚甩脱的禁军,飞奔过来,抓住钱戈挥,钱戈挥大声的高喊: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剌客,让我看看。”
可是在禁军的扭抓下,钱戈挥又被推远,院外的禁军不断的往院里涌,越来越多的人,围住徐元霞。徐元霞腰间的锦带一扬,一条腰带,形如一棒,直直飞出,向着正面的禁军飞剌而去,手中长剑斜上突挑。猛进里,徐元霞蒙在脸上的青丝上扬,半张脸露了出来,头一扭,刚被她腰带飞剌急退的禁军正要倒去,自己一张脸,也快要露出来,无奈间,一扭头,青丝在头的回扭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遮住自己一张脸,而刚突开的一个破口,几个禁军又急时补上,又把徐元霞死死围在正中。
徐元霞在回头时,钱戈挥已经不知被禁军们推到了哪一间房去。也就是这一回头间,徐元霞才看清楚,正对自己的禁军,总是有四把刀,形成一个刀阵,自己无论是从上,或是从下,总有一把刀在与自己正面对剌,而余下的三把刀,就有机会从一旁引响自己的前冲。
徐元霞一手剑,一手抓紧腰带,长裙散开,手起带舞,一条白练一样的腰带如一条巨蛇盘舞,护在自己身前,忽上忽下,轻如淡烟,重如巨棒,又混不受刀劈之力,徐元霞身在一条带舞中间,暂时没有让围着自己的战圈缩小,一时的对峙,只是让围成的战圈又多了一层禁军。
徐元霞一个人困在战圈里,始终不得冲出,心焦急万分,却是万难冲出,手中的剑不断的在加快着速度,而禁军们的战圈,越来越紧,若不是一条游龙一般翻飞不停的腰带,身后的禁军们早就追进上来。正在这万般的危急之间,‘吁呀’一声长啸,一个水红色的身影,站在墙头就高声喝出,墨黑的一条青丝从头罩到上半身外。向着外圈的禁军们就是一剑剌去。
徐元霞听到这一声喝喊,本来已经有几分的疲惫,瞬间又复奋勇的战力,刷刷刷一连四剑,身前四把长刀荡开,扭腰所带,一条长带,巨棒一样的扫向身后的地上,几个刚进一步的禁军,急急退了两步,才让过徐元霞近地的一扫。战长琴蒙面的突袭,徐元霞的圈子立即少去许多人,刚刚紧围的战阵,一下宽了不少,自己也才微微的长吸了一口气。
战长琴出剑才半,左手伸入腰袋,随手就挥,一片银光一闪,身前几个禁军脸上就被银针击中,手捂脸间,人就开始慢慢的软倒,再入手进腰间的小皮囊,身前几个禁军,急急就吓得后退,再不敢近战长琴身前,只是远远的挥刀着势,威吓着战长琴,却是不敢近身格斗。
这边战长琴瞬间的几个人倒地,本是围定徐元霞的几个禁军一回头看,徐元霞猛然扑到,手肘剑齐出,撞翻一人,肘击开一人,破圈就出,也不敢再去寻找钱戈挥,先时钱戈挥本有机会逃远,他却是不走,反而近到自己的身前,徐元霞百思不解,此时出围,也就不想再去救他,自己先出了困境再说,三丈长的腰带一甩,一匹惊虹乍再,足尖地上点了两下,人就跃到了墙上,大喝一声:
“我们走!”
战长琴那里还等徐元霞喊她,早在她跃向墙时,自己就跟了上去。两个姑娘,站在墙上回望院中一眼,院里一众禁军,本是喝喊不停,可见两个剌客,来去自由,只是眨眼间,两个人都到了墙上,叫喊的声音,瞬间就全都住了口,院中一片安静,两个身影,再不见踪迹。
释然和尚与管家钱忠,还有黄小鱼,正在院里急得团团转,见到徐元霞与战长琴的身影,急急就问:
“两个姑娘刚才去了哪里?”
“我们去了哪里,你们有何急?”
“阿弥陀佛,你们两人现在与我们可是一家人,这一家人里有一人出了事,我们怎么能不担心?”
“谁与你和尚是一家人?”
“小僧一时心急,语不达意。小僧是问,姑娘刚才是不是去了桃花渡?”
“我是去,她可没有去。”
徐元霞倒是没有隐满,只是气恼钱戈挥,故意说战长琴没有去。
管家钱忠不敢问徐元霞,黄小鱼不好问,还是只有和尚又开口问道:
“你见到公子了吗?”
“见是见到了,只是打进去见到他的。”
“阿弥陀佛,说话了吗?”
“他说了两句,我一句也没有说。”
“他说了两句什么?”
“他说,我来瞧一瞧这个剌客。”
“你们就说了这么多?”
“我倒还想说,可是已经见他不着了。”
“这倒还好,这倒还好。”
释然说着话,双手又在身前合十。徐元霞一脸的丧气,只是往屋里走,黄小鱼与钱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徐元霞与战长琴就进屋,只有屋外的杜清波,全然不在意他们在闹些个人?
黄小鱼走到桌前,小心的给徐元霞与战长琴倒了一杯水,形如一仆的送到两人面前,眼看着两个姑娘喝发一小杯水,再续茶时:
“徐姑娘一天奔波,劳而无功,不是你自己不努力,实在是钱小王爷这一次的事太急手了,深更半夜,被押入宫中,只说是怀疑桃花渡藏有兵器。我在桃花渡一住年余,从来我就没有发现桃花渡藏有什么兵器。
桃花渡是神秘了一些,一般外人是无法进去,这也就是小王爷为什么会有此一难的原因。
当然,这一定还不止这些。”
黄小鱼提着茶壶,就站在徐元霞的身前,象一个伺仆一样的回话。徐元霞听了几句,把手中茶杯往黄小鱼身前一递,黄小鱼一边倒水,一边说着话:
“姑娘也许来这开封不久,许多的情况并不清楚,就比如说,这钱王府为什么会隔着一街,就是开封府大理寺?这就有着许多的比玄机,第要点,就是要确保这钱王府的安全,第二点,就更明显,近了开封府,这行事就得小心一些。可这钱小王爷,可是当今皇帝的御弟,虽说是一个干御弟,可那真是太后干儿子,若是一般的人,什么就敢告钱小王爷的黑状,这种风险,可是要落头的风险,谁会去做呢?
只有一个人,就是皇帝本人。
当然,除了皇帝,也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些敢夜闯王府的人。
其实,这两种可能都不怕。皇帝那里,皇帝自会去证明。而另一方面的人,只要自己小心,关好门,一切也就无事了。剩下一点,其实才是最大的重点,就是我们自己不能添乱出事。”
黄小鱼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与语速压低放慢,更是在回放茶壶时说出,放好茶壶,这又才回头去问:
“不知徐姑娘是不是这样去看。”
黄小鱼一番话,说得徐元霞沉默无语,更是重新打量眼前这个,钱戈挥专门请了几次的人,黄小鱼的过人之处,必不只有能说服自己这种本事,不由诚心去问:
“那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能去做!无论做什么都是错?无论如何做?也只会坏事,就象冬天里的大风,只有它自己吹散吹弱的时候,时间一到,那些冬日里的大风,自然就会消失。我们要做的就是如等待冬天的风过去一样。”
声音高了一些的黄小鱼,一边说,一边走,就离开了徐元霞的屋中,和尚与钱忠,见黄小鱼嘴上还在说话,脚步却往屋外走,各自也就一低头,跟着走进出屋去。
和尚走出屋追上黄小鱼:
“阿弥陀佛,你不在府中,真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和尚说完,低头也就慢慢走远,管家也低头散去,徐元霞这屋子,象只有杜清波才愿意呆一样。
杜清波见所有的人都离去,他才溜进屋里,小声的对徐元霞说:
“我师父让我告你,在钱府里什么也不要做,钱小王爷不是看上去那样的软弱,就他身边一个和尚,都有着非凡的来历与本事。”
徐元霞听到这里,不由得大怒:
“出去,出去,事情都过去了,这才来对我说,还有那个黄小鱼,个个都有本事,可就是在事后才对我说。”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下一次,不要我传话了吗?师父他们可是搬家了,没有再原来的那地方住了,这也是师父要我对你说的话,这一句要说吗?不让我说,我就收回去,同时,我这就出去。”
杜清波一边走,一边嘟嘟:
“从第一天见到你就没有交上过好运气,当然,除了遇上钱小王爷。”
杜清波最后一句话,让徐元霞又急急叫道:
“回来,回来,”
可是杜清波却是任由她去喊,径直往府外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