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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义旗手-科西莫·格里马尔迪

“将军,您的信。”门外的士兵将一封信送到了科西莫·格里马尔迪将军手中,格里马尔迪不知道已经在这里驻守多少年了,十多年了吧,家人对他似乎漠不关心,这还是他这十几年内收到过的第一封信。

没有寄信人,只有一句,正义旗手大人要你来一趟。

你以为格里马尔迪将军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不到两个小时,格里马尔迪赶到了,那里是一大批内阁成员,有一个格里马尔迪叫不出名字也叫不出职位简称不认识的人首先上前一步。

他说:“祝贺您,新的正义旗手大人。”

朱塞佩死后来自格里马尔迪家族的也叫科西莫的领导人上任了,他能够接手的只有两千守城部队和一千的步兵,而剩余的士兵都在马穆鲁克袭击战之中阵亡。

得知了前正义旗手朱塞佩的离世以及八千远征军的阵亡后,佛罗伦萨共和国内一片哗然,之前在会议上痛骂前科西莫的贵族甚至跑到大街上大喊:“佛罗伦萨亡了!我们需要真正有力量的领导人”

于是再这样的话语之下,一支妄图将共和国推翻,建立君主制度的叛军慢慢形成。

而刚上任的正义旗手科西莫(为了区分接下来称格里马尔迪)赶忙召集军队,为了让更多的青壮年来服兵役,格里马尔迪改变政策,宣布在他的任期之下,赋税减少百分之十五,国家对有服兵役的人的家庭减压,赋税减少百分之二十,并且服役人死亡就再次减少百分之十。

历史上将这个政策称为《佛罗伦萨兵役法》,虽然这部法令仍然有很多问题,对服役者诈死该如何处理,服役者家庭有多名服役者应如何安排这些问题都没有严格规定,但这个政策还是一直维持到佛罗伦萨共和国迁都,并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不断完善,对初期佛罗伦萨的军事实力增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更多金币的支出,更多人力的到来,佛罗伦萨的军队在一年内扩军到了一万两千人,比起朱塞佩执政期间还多了三千人,而这时马穆鲁克与奥斯曼的战争还在继续。

面对奥斯曼使者“为何不出兵”的质问,格里马尔迪说:“在地中海岸,八千名共和国战士战死在马穆鲁克的领土上,甚至前正义旗手朱塞佩都因伤而死,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进行这种送死的行为吗?那一战才结束半年,我们已经没有士兵了。”之后便大手一挥将使者请了出去。

格里马尔迪的行为激怒了奥斯曼的使者,他回去在面对苏丹时添油加醋地说明了佛罗伦萨的野蛮行为,表示一定要让这种野蛮的国度付出代价。

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愤怒了,他一巴掌将使者扇倒在地,说:“我们是知道那一场战斗的,那一场战斗对我们而言已经很有帮助了,我们难道要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吗?盟约才刚签几年啊,那纸盟约还在宫殿里面呈着呢,如果我们现在就把盟书给撕了,现在帮助我们战斗的盟友会如何看待我们?他们难道不会觉得我们的国家是野蛮的吗?”

苏丹一席话将外交官骂了个狗血淋头,默许了佛罗伦萨的这种行为。

而在佛罗伦萨城,一场大变动正在蔓延。

来自奥尔西尼家族的贵族对佛罗伦萨执政官的位置早就蓄谋已久,不只是执政官,他想当国王,想让奥尔西尼家族的家徽同佛罗伦萨这个词绑在一起,于是奥尔西尼家族的领头人奥尔西尼·克罗米在佛罗伦萨城组织了一对数量庞大的贵族军队。

大量的贵族被这个家伙蒙蔽,加入了这一场叛乱,贵族的私兵被聚集在一起,克罗米承诺如果自己拿下了这个国家成为国王,这些贵族将永享荣华富贵。

而格里马尔迪早就知道这些家伙的叛国行为,早早就在佛罗伦萨城内做好了埋伏。

随着奥尔西尼的一声进攻,城市的夜空变得不宁静了,数千火把点着,开始向正义旗手的宫殿进军。

而被格里马尔迪部署在宫殿南面的2000士兵小部分隐藏在房顶,而大部分结成了阵型,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于是奥尔西尼叛乱的第一场战斗,打响了!

三百弓箭手隐藏在房顶,而两百名骑兵隐藏在各个巷子,最后一千五百名步兵拿着长矛严阵以待。

而由来自奥尔西尼家族的莫尔所领导的两千名步兵,一千米骑兵组成的部队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道上。

两军的战斗打响了!

莫尔首先派出了五百名步兵,两百名骑兵进攻,而由于街道宽度有限,于是骑兵无法展开侧翼进攻,便只能随着陆军的带头冲锋在后面摇旗呐喊。

而由小队长带队的一千五百名佛罗伦萨步兵故意让开了一个口子,假装阵型被冲散,而步兵们自觉将巷子口都让了出来。

莫尔看到步兵将阵型撕开了一道口子,不由地被鼓舞,便骑上了马,挥舞着宝剑,不顾步兵的带头冲锋,带着剩余八百名骑兵进行冲锋,这个没有领军经验的可怜贵族就这样踏入了圈套,骑兵挤开步兵杀入中央,却被长矛给挡住,骑兵冲锋停了下来。

这时隐藏在房顶的弓箭手开始射箭,骑兵阵脚大乱,被自己和敌人的步兵团团围住,莫尔的战马被弓箭手一箭射死,掉落的莫尔被数根长矛捅死。

而这时骑兵从巷子里钻了出来,从背后进攻敌人步兵的后背,最终在骑兵和步兵的围剿下,两千人打败了三千贵族私兵,取得了奥尔西尼叛乱的第一场胜利。

而在北方听到喊杀声音的奥尔西尼家族的统领克罗米,下令向宫殿进军。

而宫殿内部早就部下了天罗地网。

格里马尔迪将通往宫殿内部的大门堵上,在宫殿第二层安排了五门大炮,通往办公地点的路上设有各种阻碍并一共部署了将近两千的士兵。而格里马尔迪则本人并不在宫殿中,而是带着三千骑兵部署在预定的的地方,准备接下来的计划,而北方事实上只部署了一些小部队,一系列小阻碍让叛军认为,马穆鲁克袭击战一战之后士兵的确已经不足了,哪怕新政策颁布也不可能让格里马尔迪的陆军数量超过数个贵族的士兵总和。

自大与愚昧蒙蔽了这些贵族,让他们认为王位已经触手可得了。

南边的陆军开始往宫殿的方向走,而东西两边的战斗也进行到了尾声。

得到格里马尔迪信号的东西陆军佯装不敌,便一边战斗一边后退,将敌人引到格里马尔迪埋伏的地方,而解决掉叛军的南方军队则是快速回援,准备往部署的地方走。

在佛罗伦萨的大广场,东西部队相遇,而这时碰到友军的叛军也知道自己中计了,准备后撤,不料这时格里马尔迪已经骑着战马带领陆军朝着他们的后背冲锋,而南边已经剿灭敌人的军队也上前支援。

格里马尔迪大喊“佛罗伦萨万岁!”冲到了最前边,在广场中心和南面的士兵的配合下,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歼敌近五千。

事后格里马尔迪回忆:

那一战之后,整个广场几乎所有的地面都铺着尸体,血腥味扑鼻而来,而广场中心的绞刑架也好像闪着奇怪的红光,我知道它是被鲜血染红了。

而这时克罗米已经开始进攻宫殿,贵族没有炮兵,仅靠步兵的撞门与砍门,而这时五发炮弹轰到了敌阵中间,大石弹带走了数十个叛军战士的战斗力。

这一发齐射,将叛军吓得够呛,而这时二楼接替大炮的弓箭手开始射击。

参加那一场战斗之后的士兵回忆到:

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那些玩意儿,只看火把点了一下,轰的一声石弹就打了出去,之后队长就叫我上。

我提着弓箭,不断对着下面的敌人射击,敌人并不像我想象的一样训练有素,反而有一部分敌人还在盯着石弹发呆,而周围那些被石弹碰到受重伤的人的喊叫也让他们十分害怕。

而当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射死好几个人了。

大炮让叛军恐惧,但出乎守军意料的,在这种惊恐之下,宫门竟然被撞开了,大批的叛军好像又充满了力量,朝宫殿内冲去,甚至还有被自己同僚踩死的叛军。

他们就像饥饿的狼,不少守军这样表示,而宫内的阻碍根本没办法挡住这群恐惧驱散后,狠劲爆发的叛军,叛军一路逼近二层。

而就在守军绝望之时,格里马尔迪带着将近七千人的援军赶到,格里马尔迪本人跳下战马,身先士卒冲到敌阵中,而近万人在宫殿内外厮杀。

喊杀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

晨曦普照着大地,而随着太阳的不断升起,光芒将这一场叛乱的结局呈现,宫殿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地上的石弹则将宫殿门口那一条铺设考究的大道砸了个粉碎。

克罗米被格里马尔迪手刃,奥尔西尼叛乱以政府军的胜利告终。

奥尔西尼叛乱是佛罗伦萨历史上唯一一场贵族叛乱,之后的统治者都开始关心派系之间的相互制衡和利用。

这场叛乱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天,但死伤人数近两万,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士兵再次不足。

而由于《佛罗伦萨兵役法》的颁布,导致税收急剧减少,经济陷入了危机,政府甚至开始卖国债,通货膨胀增加,腐败横行,刚有一点起色的佛罗伦萨因为这一场叛乱又陷入了低谷。

而科西莫·格里马尔迪则是引咎退出正义旗手的位置,在1460年5月8日,也就是新正义旗手接替那天,他说:

“我曾经以为我能给佛罗伦萨带来和平繁荣,但是我带来的只有负债、叛乱和腐败,这是我的失职,可能我的能力不允许我成为一名执政者,或许骑士更适合我,我会离开这里,加入军队,我是骑士贵族出身,也算是回归老本行吧。”

说完他便拔出宝剑,大喊三声:“佛罗伦萨万岁。”接着一甩披风,离开了。

“正义旗手大人这是……”有一个“英雄”首先发话了,他还没开始说主要内容便被打断。

“怕是……”另一个“英雄”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先开口的英雄甲说到:“听到那天晚上的声音了吗?乒乒乓乓的,我听说是贵族老爷们和正义旗手大人打起来了。”

后开口的英雄乙说:“听说是大人想要了贵族老爷们的命。”

英雄甲啐了一口说:“贵族老爷,哼!要不是大人把他们剿光了,要不然打他们的就是我了。”

英雄乙怎么不知道这家伙的德行,说:“要不是大人把他们剿光了,要不然你可没胆说这句话。”

英雄甲没说话,只是喝酒,一杯饮尽,他说:“正义旗手大人……”

啪!

一人把一堆钱币拍到桌子上,英雄甲没再说下去。

我喝尽了杯中的酒,走出酒馆,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钱。

“唉,明天又要交税了。”

“诶~我觉得他不错的诶。”小明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所以历史有不合理又合理的地方,你现在站在上帝视角看当然觉得他不错,可是站在当时人们的角度看,叛乱,负债,腐败,不都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吗。”老师耐心的讲解。

“怎么这样,他应该是知道的吧,他可以不理会那些人的言论啊。”小明还是不甘心,他真的很喜欢这一位骑士旗手。

老师微笑了一下。

小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场景。

一名年老的将军抚摸着手中的佩剑,旁边的马儿也叫了两声,但是明显气力不足。

“二十年了啊……”他放下剑,转头看向佛罗伦萨的方向,那里有曾经他流过的血,曾经失去过的朋友,而现在,这一切都只能在他的心里,慢慢腐烂,等待历史学家发掘。

“唯一没变的只有我们了……”他转头看了一下马,马没有回复,它的气息越来越短。

“啊……真是……”老将军靠住了墙。

第二天,他被发现死在了养马场,穿着一套老式盔甲,拿着一把好像永远不会腐朽的宝剑,他似乎上一秒还在浴血奋战,而一旁躺着一匹战马,穿着老式马铠,它似乎上一秒还在沙场驰骋。

“格里马尔迪将军过世了!”周围骚乱了起来,当众人看到这位老将军时。

一切再次恢复宁静,一只雄鹰飞上天空,一根羽毛落到了老将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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