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大忍心,但要是公主坚持,她也帮着公主,毕竟她对王室的忠心,不是一个孩子能比的,就算是公主的孩子,也不行。
拓跋明月眉头一皱,脾气很快就来了:“西月,你别得寸进尺,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你要清楚,我们为什么把那孩子弄来。
别说他的养父母要来了,就算他父亲来了,也不管用。若他因为养父母就不配合,本公主定会杀了他的养父母,让他乖乖配合。他在本公主眼里只是一颗棋子。”
话语冰冷,好像刚才的动容不存在似的。
西风知道惹怒公主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拓跋明月拍开她的手,自己穿好衣裳,素面朝天的去了陈宝贝房间。
房间里几个太医在一起研究,床上,陈宝贝小小的缩着身子,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汗水,嘴巴一张一合,呼吸困难,时而呢喃两声,唤着娘亲。
拓跋明月看得直皱眉,冷眼扫向太医们:“你们这么多人,连个小孩子都医治不好,是干什么吃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拓跋明月很少真的发火,这一发火,几个太医惶恐不安。毕竟这位公主,可是王上捧在手心里的,得罪了公主,好日子就到头了。
一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到公主身边,神色无奈:“公主,身体上的病可以医治,可心灵上的,微臣实在无能为力。”
“心灵上的?本公主好吃好喝的照顾他,他心灵上会有什么问题?该不是你们的借口吧?”拓跋明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医,咄咄逼人。
太医惶恐不安,却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回公主,微臣不敢欺骗公主,实在是小公子的心病难医,才导致连他身体上的病也不好医治了。要根治疾病,还得让小公子心情畅快起来。”
拓跋明月看向陈宝贝,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有心病,你们知道原因吗?”
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太医迟迟不回答,西月有些看不过去:“公主问话呢,你们都聋了还是哑巴了?”
太医惶恐不安,但在权利的压迫下,只能说出事实:“回公主,小公子应该是身处异国他乡,太过思念母亲,所导致的抑郁,时间长了,才有的疾病。要医治也简单,只要让小公子见到母亲,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太医并不知道,陈宝贝的母亲就在眼前,只是听着陈宝贝叫着娘亲,才这么猜测的。要是知道公主就是这孩子的娘,还不得吓过去。
西风听这话,忙看了眼拓跋明月的神色,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气恼,看向太医:“好了,不要胡乱猜测了,先配一点退热的药,让小公子身体的病好了,再谈心灵上的,都下去吧。”
太医们相互看看,虽然欲言又止,可终归不敢说什么,都低着头下去了。
西月担心拓跋明月会把太医的话放在心上,走上前去,轻声宽慰着:“公主,太医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小公子八成是水土不服,这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吃点药就好了。”
她是生怕公主多心,等小公子好了,又懊恼自己的行为,把气在小公子身上。
拓跋明月知道她心中想法,也不放在心上,唇角冰冷:“本公主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想念娘亲,就让他想念着,就算再怎么想,他人也出不去这个王宫,我们只要保证他健健康康的,以后好谈筹码就够了。”
话虽然这么而说着,也是一副好像狠心的样子,可说完这话,却还帮陈宝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西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只在旁边不说话。
太医开了退热的药,下人端着药进来,刚要上前喂药,拓跋明月就命令让人下去,接过药碗,亲自喂药。
西月看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分明有些在乎小公子,为什么一定要装作冰冷的样子呢,难道就不能表现出来吗。
西月不知道的是,假如公主真的表示出很在乎这个孩子,一个是太引人注意,对陈宝贝对她自己都没有好处。还有一点就是,她不能在乎。陈宝贝是被当做筹码的,早晚要离开自己,她若是表现出在乎了,那等陈宝贝被带走,她要如何继续生活。
孩子虽然是她亲生的,但她只能装作不认识,不然,会让整个王室蒙羞。
夜半三更,客栈安静的可怕。
陈青相和段祺同在一房间睡觉,两人相拥而眠,浅浅的呼吸声相互交错。
月光从窗口洒下,照出一个漆黑的人影。
来人一身黑衣,手里拎着一个木桶。他先是将窗户锁死,再把木桶里的油淋在地上、床边,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从外面锁上房门,点出火星,从门缝扔到屋子里。
顿时,星火变燎原,满屋子的亮光点亮黑夜,大火熊熊燃烧,从门口到床边。
段祺猛然惊醒,抬头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看了眼房间的大火,和熟睡的陈青相,咒骂了一声。被人暗算了。
他顾不上其他,到桌子前拿水,浇到陈青相脸上,快速将人摇醒:“青相,醒醒,快醒醒!”
说着,还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陈青相从深度睡眠中惊醒,便看到满屋子的火光,立马清醒:“这、这是怎么回事?快逃。”
说完,立马就想往门口跑过去。
段祺立马将人拦着,大门已经被火烧了,过去等于送死:“这火肯定是人为,门应该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别白费心思了,从窗户走。”
他说话的同时,陈青相也想到这点了,连忙去推窗户,发现窗户被锁头锁上,好在是从里面锁的。她立马拿着凳子砸锁头。
火势太猛,浓烟包裹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她双眼被熏的往外流眼泪,嗓子里也都是浓烟,双臂根本使不上力气。
要不,就带着段祺躲进空间里吧。
刚这么想着,段祺从她手里抢过凳子,一下把锁头砸开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