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双手交叉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没有再说下去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心里特别着急怎么还不说。
就在众人快等不下去时,凌雪才缓缓开口“再加上刚刚那位大姐所说,他喝了酒。酒,不仅在冬天能给人体温增加温度,还可以麻痹神经,在大量酒精饮入身体时身体的很多神经都会被麻痹,从而就像我们使用的止痛散一样。”
“再加上现在每一家都在用火,如果他死后倒在了火旁,再加上身体的酒温度的升温,从而达到高温的情况下肯定会在短时间里出现尸斑,至于尸斑,为什么会在3~4个小时后出现,我想这个需要这位师傅来解释了。”凌雪故意把这个问题丢给仵作,让他既能挽回自己的面子,又能表示自己的尊重。
仵作先是一愣,后来明白了凌雪是给自己台阶下,才发觉原来这个女孩真的很谦虚“每个死者在死之后,身上的气温会在二个时辰内散发,二个时辰后体内没有了气温,体内的血就会郁结在他躺着的地方,从而造成尸斑。”
安晟修在这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是你判定他在昨晚死的原因吧!”
凌雪摸了摸鼻子,眼睛从尸体上缓缓一向正前方,正是那位妇人蹲着哭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错,我之所以敢这样判定,是因为他身上含有迷药的成分。”
随之转身看向大家“我相信住在周围的邻居,昨天晚上肯定也听到过这位先生殴打妻子和孩子的声音吧!”
那位妇人再次站了出来“对,昨天我们一家的确听到了,不过那都是常见的事情,所以没放心上,以前呀,也经常劝他不要打了,可是我们一劝他,他就拿东西打我们,这样谁还敢劝。”
“你是怎么知道迷药的,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喝醉后会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仵作有些疑问的问道,他并没有从死者身上找出有被打过淤青的痕迹啊。
凌雪眼神毫不忌讳的盯着妇人和那孩子“第一,因为我懂点会医。第二,因为他的孩子和他的夫人身上有很多淤青,甚至有一些因为长期被打已经消除不掉的淤青,他妻子和他的儿子身上都有昨天新添的痕迹,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判断出他是在昨晚死的。”
正在哭的那位妇人听到凌雪说的话后声音微微顿了一下,很快立马反应过来,继续哭泣着“而一个家里面有一个人被碎尸了,另外两个人却相安无事,你们说,有哪几种可能。”
“第一,凶手就是他的家人。第二,他遇害时他的家人刚好不在。第三,在他的家人听到动静的时候躲起来逃过了一劫。第四,就是熟人做案,而他们在包庇作案的那个人。”闾丘烷吐出了这么四个总结,在周围的少女听后满眼放爱心的看着闾丘烷,不仅帅还那么厉害。
凌雪把放在胸前的手背到了背后,笑着“没错,中间两个可以去除,可以直接定义为第一个和第四个。死者的断口凹凸不平,可以看得出是用家里常用的工具,就是切菜的刀子砍的,而在砍下来当中没有一丝血流在地上,说明血液已经凝固了,在被破肚的时候之所以还有血沾的这个地上都是,是因为肚子里的血液又比头部那里的血液凝结的稍微慢一点所以地上才会有大量的血。”
“为什么直接定义为第一和第四个?就算他们感情再不和,也不至于杀了自己丈夫呀!”人群中有人问道。
“因为我们在聊这件事的时候,甚至包括我们在谈论她丈夫的时候她的所有神情你们可能都没注意到,在我说出死者死亡原因的时候他的妻子停顿了0.3秒左右,虽然很轻微那还是被我看到了,在我说到第一和第四条时,我原本只是猜测,可她却紧紧搂住了自己的儿子,手无意间握紧说明了她很紧张,在我每次看向她的时候她总会把头无意间越来越低下去说明她很心虚,你们没看到,可能是因为你们没有盯着她看的原因吧!”
凌雪最后这么来了一句,安晟鵺立马回答了一句“我看到了”安晟鵺是真的看到了凌雪所说的每一个动作,从进来的时候自己就一直盯着这个妇人看,凌雪都能观察到的自己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所以你们都是可以问问这位她,没准有你们想要的答案。”凌雪只是说了一句,妇人就抬起头来轻声说道“不用了,我告诉你们。”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男子的秀发,眼神里透露出怜爱和心疼。
“十六年前,我因为不听父母的劝告非要嫁给他,后来我和他有了这个儿子,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可这个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爱喝酒的人,一喝了酒就会各种打骂我们娘俩…”
“你这个死女人,我一天辛辛苦苦的赚钱养你,我喝点酒,我怎么了还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的,看我不打死你。”王权一拳又一拳的打着陈粒,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血顺着脸庞一滴一滴往下流,王权扯着她的头发一把,把她推在地上,一脚一脚的踢打了她。
陈粒蜷缩着整个身子,痛的在地上动的动不了,陈粒看过去的地方正是王朝所在的位子,王朝小小的一个身子拼命的往床角的角落里躲着,眼睛惊恐地看着前面,小声的抽泣着“不要打我阿娘,不要打我。”
王权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人,气的又用力的踢了两脚,听着那哭泣走过去一脚踢在了王朝身上,打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念念叨叨的,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王朝小小的身影,撑着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爬到陈粒旁边哭着一边喊一边摇着“阿娘,阿娘。”
陈粒悠悠的醒过来,手摸在王朝的小脸上“朝儿,乖,不哭。”
这样的事情隔三五天就会发生一次,甚至有时候天天都会发生。
“后来,朝儿被检查出得了病,这个病大夫也没有办法,他变得暴躁不爱讲话,甚至有些时候趁我们不注意会把邻居家的鸡或者鸭给杀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不是他做的,可是也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所以每天都要赔钱,王权就更容不得我们娘俩了,天天喝完酒就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