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兰轻蹙着眉，带着几分的不满，“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难不成灿儿的身份，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楚天陵轻垂着头，轻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五年前，我枫凝去暗杀一个青楼女子。本以为，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儿，所以难免就会轻敌。可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才知道，那个女子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而是一个已经没落了的江湖门派的帮主的女儿。她匿身青楼，就是为了伺机报仇、重振门派的。可是我因为轻敌，所以不小心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误中了合欢散。”
堂堂鬼魅门的王牌杀手竟然也犯下过如此低级的错误，如今说出来，这让楚天陵不由得有几分羞赧，不过既然要将此事说清楚，那么这还是不可避免的，“明夫人不在江湖，也不晓得您对合欢散一事了解多少。这合欢散不是毒药，所以解毒丹也无济于事，唯有男女之事，才能解开药性。否则，便只能是等死了。”
楚天陵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那合欢散的药性很强，可是药力的发挥却很慢。我在将之除死之后，回鬼魅门的路上才发现自己中了毒。我企图用内力将之压下，可是我拼尽了全力，也未能如愿。后来，我在京郊的一处山上，偶然碰见了明灿的母亲，也就是香吟姑娘。我不顾她的意志，强占了她的身子，合欢散的药性这才得解。”
楚天陵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陈芷兰和明允初倒也都听得清楚，陈芷兰实在是没想到，香吟竟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没想过，明灿竟然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陈芷兰轻蹙着眉头，追问道，“在此之前，你认识香吟吗？”
楚天陵急忙地摇了摇头，“不认识的，在下与香吟姑娘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合欢散的药性虽然得解，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却是不见香吟的人影。我知道我玷污了一个姑娘的身子，可是当时因为身上的药性，所以我并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不知她姓甚名谁、不是她可有婚配。只知道，她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我身上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这世上只有那么一块。我自觉对不起人家姑娘，所以对于这块玉佩的失踪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怨怼之心。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是没有找过那名女子，可是我当时的意识早就不清了，除了那块玉佩，可以说是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说着，楚天陵的情绪激动了许多，“可是我刚到天刃山庄没多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明灿的脖子上带着的玉佩，和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一块一模一样，所以，我从明灿为突破点，从中找到了香吟的存在，这才慢慢地解开了谜团。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年玷污的那个姑娘就是香吟，而且，我二人竟然还有了孩子。”
陈芷兰不由得目瞪口呆，睁大了的嘴巴几乎可以放得下一个鸡蛋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这才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香吟在被你玷污了身子之后，无声无息地拿着你的玉佩就走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再找她。然后，在你阴差阳错地来了天刃山庄之后，又在灿儿的脖子上见到了这块玉佩，所以，你便笃定灿儿是你的女儿了，是吗？”
楚天陵微微颔首，已经是不敢看陈芷兰的眼睛，“夫人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陈芷兰还是轻摇了摇头，“可是只是凭借这么一块玉佩，并不能说明灿儿就是你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当年那个被你玷污了的那个女子没有将你的这块玉佩当掉，而恰好又被天刃山庄给买了回来了呢？”
楚天陵的眼睛依然不敢直视陈芷兰，只是轻声说道，“如此大的事情，我不会信口雌黄，我与灿儿已经在私下滴血验亲过了，若灿儿不是我的女儿，那么我今日也就不会将自己曾经做的这件荒唐事儿，就这样说出来的。”
虽然陈芷兰很想说，这滴血验亲、不足为信，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向他们证明这并不是一个高明的实验，所得的结论也很有可能会是错误的，所以一时之间，陈芷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明允初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楚天陵，见明灿的眉眼还真的和此人有几分相似，而且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明允初也不知该不该责备他。
若是不加责备，恐怕对香吟有所不公。毕竟香吟当年是难产而死，如果当初没有被人奸污一事，香吟怎会有孕？又怎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神思郁结，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责备他呢？毕竟这也不是他之所愿，他当时中了合欢散，这些行为，终究是不受他的控制的。
“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吧。”纠结了许久，明允初才轻声说道。
若是正常情况下，突然间得知自己养了几年的孩子，并不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女人在被人奸污了之后所孕育的，这恐怕是谁都受不了的吧！可是明允初却是平静得让人诧异，好像此事已经知道了许久了一般，一点儿惊讶的情绪都没有。
楚天陵缓缓起了身，不过目光却是一直在盯着明允初，“看来你是真的知道，所以你才会这般淡定的。”
陈芷兰也很是奇怪地看着他，“这些事情，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呢？你怎么会知道，明灿的亲生父亲就是他呢？”
明允初轻摇了摇头，平和地说道，“明灿当然不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在此之前，明灿的父亲是谁我并不知晓的。如果真的要动用天机楼的力量，就为了查清楚明灿的父亲是何人，那么自然不会是一件难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