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鲁县衙门内灯火幽暗,守卫森严,空气宁静而死寂。
忽然一道黑影从衙门外墙翻过,十分矫健,直奔衙狱。其腰跨处系一柄黑刀,月光之下竟有些亮眼。
只见狱前有两名守卫,虎背熊腰,魁梧非常,腰跨大刀,立在门外两侧,不动如山,目光凌厉。再加上这周遭寂静一片,自然地散发出一种冷冽肃杀之气。
黑影出现在一颗大树之后,只见其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往脚底一扔,如同针尖坠地,打破这夜晚的宁静气氛。
守卫有所觉察,握住刀柄,随时准备拔刀,一时间竟有些剑拔弩张,试探性的问道:“什么人?給我出来!”
见没有声响,一人便催促着另外一人前去查看,被催那人有些胆大,拔出刀说道:“我去看看情况,你看好门,赵大人说了不能放一只蚊子进去!”
说完便小心翼翼向大树走去。留下的人只是点点头,手却紧紧地握住刀柄。
只是数步,守卫便是来到树下,只见啥也没有,顿时便松了口气大声道:“虚惊一场!应该是夜间的耗子在找食吃!”正准备将刀送回刀鞘,转身回去。
突然一团黑影自树上飞降而来,黑刀在前,所向披靡,只是瞬息,刀入头骨,没有任何临死前的抵抗,就是一丝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倒地身亡。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待在原地的守卫哪里能觉察,相反听到虚惊一场,反而有些心安,将那拔出了一点的腰刀又快速地推了回去,暗自吐了一口气。
这时,树后转过一道黑影,还以为是他的同伴,回应給他的却是一把长刀,这淡淡的星光还不足以让他发现端倪,再加上速度其快无比又疏于防备,一息间,黑刀飞抵,一刀入喉,应声倒地,同样是一声喊叫都未曾发出。
只是嘴角好像有个你一般的口型,瞳孔睁大到边缘,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他甚至都没好好地看清楚来人是谁。
是阿,这数十米的距离,一把大刀当作飞镖使唤,说出去谁信呐!除非……
黑影健步如飞,取出大刀,也不看那血流如注下的狰狞面孔,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四处一片昏暗,只是中心处,突兀地亮起了数盏煤油灯,光芒折射出数十名大汉的脸庞。
只是他们的脸庞都写满了狰狞,每个人的手上都是各持利器,磨刀霍霍,瞪着铜铃大眼看着门口的那团黑影,一副副要生吞活剥的模样!
黑衣人无惧,手持黑刀,不紧不慢的走来,光芒之下众人终是看清这团黑影,一个黑衣人脸上戴了黑面罩,手上长刀反射出刺目的黄色光芒,除此以外身后并无一人。
看清楚之后,人群之中传出一抹不屑之音:“就凭你,一个人也敢来劫狱,当我们这些兄弟是酒囊饭袋嘛?小子再叫些人手过来吧,不然你一个人可不够咱们几个兄弟热身阿,哈哈哈!”此话说完,讥笑之声便响了一片。
在他说话间,黑衣人可没有闲着,来到近点,只见一刀封喉,最近的一人才刚发出笑声便毫无征兆地倒下,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后面的众人哪里还敢轻视,都明白过来这是个硬茬子。终究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存亡的人,迅速将黑衣人围成一圈,严肃以待。
只见一个好像首领的人物喊了声:“一起上,杀了他!”众人便蜂拥而上,哪里还管得上人多欺负人少,纷纷使出绝活,一股要将黑衣人大卸八块的架势爆发开来,着实恐怖!
黑衣人无惧,与众人战在一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兵器的摩擦碰撞之声不绝如缕,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一时间竟有些想持不下。
上过战场的军士确实不同,训练有素,防守严密,攻击迅捷,步步杀招,看的出来,为了杀黑衣人,众人皆是毫无保留。
酣战持续了数分钟,众人在和黑衣人的碰撞中竟有些不支,渐渐的露出破绽来。
一刀,一兵士倒下,再也没有起来。又是一刀,又一个兵士突兀地倒下。
黑衣人仿佛愈战愈勇,快刀斩乱麻,刀影飞舞,不給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只是片刻间横尸遍地,只余下一个首领。
首领望着四处的尸体,再望向眼前的一个黑衣人,再也没了丝毫的气势,胆战心惊,手脚都在不停的颤抖,“你……你是谁?”
黑衣人也不再沉默,沉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已是个将死之人!我乃项羽!”说着便将黑面罩摘了下来。
首领的瞳孔睁的更大了,一脸的不相信,惊声道:“你……你是项王,不是说你已经死在乌江了吗?怎么会,难道说赵将军要钓的大鱼就是你?”
项王大笑:“只可惜,他的鱼钩放错了地方,竟派你们这些杂鱼来守狱!”
不等首领质疑回应,便是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此刀正是公孙道长新铸的黑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若是细看刀背之上还有一条金龙盘附着,唤作霸王刀,此刀一出,谁与争锋!
本来道长准备了数十名家丁好手来协助项王,但被项王拒绝了。因为项王觉得人多误事,自己一人轻装上阵足以歼灭群敌,何等的霸气,道长拗不过他,只得看着项王一人一刀趁着夜黑风高夜奔将出去。
公孙家大院内,一名相貌姣好的年轻女子,看向璀璨的星空,合着双手,闭上眼睛十分虔诚地祷告着什么!
由于,大汉王朝新立,大释天下,这偌大的黑铁狱中自然只有一间牢房关着人,而那人自然是孙义。
所以无需多时,项王便是看到了,一间牢房之内有一人横卧草席当中。项王也不怠慢,挥刀下去斩了铁锁,打开了牢门。
只见里面的草席上正趴着一个断臂男子,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显然被折磨的不轻,好像昏睡了有一会了,翻过身来那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虽然有些伤痕,但容貌依旧可辨,正是孙义!
项王瞳孔猛的一缩,有感而发:“兄弟,我来晚了,这就带你走!”背起孙义,便疾速奔将出去,只是眼中的寒意更强了。
不曾想衙门中的数十名守卒发现了不对劲,看到了衙狱守卫的尸首,便堵在门口处,布下阵仗,准备以逸待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