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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竞争激烈 (1)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转眼间,三年已过。

三年后,马玲和范晓南打理的童话广告公司已初具规模,公司里的人越来越多,效益越来越好。马玲负责策划部和广告部,范晓南负责市场部和客户部。两个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这期间,他们的小日子经过努力终于苦尽甘来,他们不仅还完了房贷,还购买了一辆本田雅阁。王秀美已经不为钱所愁,每个月除了退休金之外,马玲还给她两千块零花。王秀美见钱眼开,不仅真心视马玲为儿媳妇了,也想和李芝麻冰释前嫌,想到老了和李芝麻、马文化凑到一起打个三人麻将什么的。无奈李芝麻面对她的讨好根本不买账,还觉得马玲傻,为什么不把公司里的钱啊、范晓南的钱啊全部掌握在自己手心里,为什么要给王秀美那么多钱做零花。虽然他们现在不愁钱了,但是以后用钱的时候还多着呢。

开公司初期,因为是李芝麻拿了老本做本钱,所以在经济上,李芝麻比谁都有发言权。尽管,李芝麻的钱马玲他们已经加了一倍还了过去。历经商场折腾的李芝麻现在谁都不相信,只相信钱捏在自己手里才是实在的。鉴于此,李芝麻比以往还要操心马玲,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按在马玲的脑袋上。马玲对范晓南的放松、对公司的放松,就如一枚闪烁着信号的炸弹,她担心随时都可以把马玲炸得血肉横飞。

李芝麻终于没等到服装店变成服装公司,在马玲的催促下,李芝麻去年把服装店关了。关了服装店的她闲不着,天天跑到证券公司看股炒股,不到吃饭的时间不回家。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的马文化虽然不能干太重的活,但帮着李芝麻做做饭看看家还是可以的。李芝麻为了方便,买了一辆夏利车,自己每天开着车去证券公司上班,晚上打电话和范晓南讨论股票。

起初,马玲不同意李芝麻炒股,尤其把老本都放进去折腾。但想到她除了炒股也真没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日子,就在范晓南的开导下默许了。

李芝麻除了炒股还爱上了麻将,当然她不玩钱,一毛钱都不玩。所以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都不爱和她打。谁愿费一天的时间一毛也不挣啊。老头老太太不和她玩,她就自己买了一副麻将玩,麻将四个角,她一会儿坐东坐西一会儿坐南坐北。她一边打麻将一边自言自语,老头子,该你出牌啦。

小范,你要不要?马玲,说你呢,你怎么不出牌啊!李芝麻在客厅里折腾着麻将,马文化也会打开范晓南送给他的二手小黑弄Photoshop,他已经学会如何把照片处理得更漂亮,如何把马玲童年时的照片移花接木地放到另一个小孩的身上,当然这个小孩是他从网上费尽心机找来的,他认为好看的,漂亮的,可以算做完美的小孩子,他不要他们的头,只要他们的身体。他乐意把马玲的头放到人家的身体上,然后再让这些身体根据他的喜好摆出不同的造型。每次处理的时候他就会感叹,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幸福啊,当初马玲小的时候,只有黑白照片,而且也没摆出多少好看的姿势,不是扶着椅子,就是扶着栏杆,有一张马玲戴着大盖帽,穿着小军装,站在小桥上,怎么看动作都无比僵硬做作。后来他把马玲这张戴着大盖帽的照片移到一个玩玩具枪的小朋友身上,果然好看了很多。只是人家的身体是彩色的,马玲的头是黑白的,他还要费力把照片全部搞成黑白色。

马文化和李芝麻处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一人一个房间,谁也不妨碍谁,谁也不依赖谁。刚开始都各自兴奋,后来日子一久就腻歪了。先是李芝麻,她每天在桌子的四个角挪来挪去,不仅累还烦,她一个人叨叨连个对应的人都没有。于是李芝麻喊马文化,马文化答应归答应,却不动窝了。处理完马玲的全部照片,他还处理他的照片、战友的照片、同事的照片。老爷子还购买了扫描仪,他知道如何把照片扫成电子图片。马文化的沉默让李芝麻愤怒,她差一点没把电脑砸了。马文化气得直跺脚,要和李芝麻离婚。李芝麻生气,离就离,离了我找我闺女去!

李芝麻收拾了一包衣服,连夜来到马玲家里。马玲对于李芝麻的到来有些意外但之后就是欢喜。房子换成大房子之后,马玲就让马文化和李芝麻过来住,但马文化舍不得老家,迟迟不肯过来。现在李芝麻一来,估计马文化也坚持不了多久啦。李芝麻来到马玲的新房子,融进马玲的生活。刚开始她沉默,有什么看不习惯的她也不说,后来时间久了,李芝麻就又回到年轻的时候,生怕马玲吃亏,处处得让马玲听她的主意。马玲尽可能应着,但日子久了难免烦躁。有时候当着范晓南的面,马玲也会和李芝麻争吵。李芝麻就伤心,觉得马玲不爱自己了。她向范晓南诉苦,并表示自己虽然住在这儿,虽然没交钱,但每个月也买水果和菜,自己带的钱一分没剩地全花在他们这儿了。范晓南马上责备马玲不孝,并让她每月拿钱给李芝麻。自己的妈是妈,一点忙不帮还给五千块呢。李芝麻给六千都不嫌多。马玲拿钱给李芝麻,李芝麻又不要,觉得他们嫌她,把自己当保姆,只有保姆干了活才给钱呢。

马玲把钱摔在床上,也委屈得不行,给钱不行,不给钱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李芝麻更加委屈,声音颤抖,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的钱!你们挣个钱多不容易?王秀美不懂事我能不懂事吗?早就给你说过,别给她那么多钱,她把钱全部花了。

本来就是孝敬她的钱,花就花吧。

她什么也不给你们干,你们给她这么多钱!公平吗?

你的意思还不是嫌我们不给你钱吗?从你一过来我们就给你,你不要!

我从来没想要过你们的钱!

没要你说什么啊?你说每个月买水果买菜,带的钱全没有了。

本来就是啊!我不给你说你从来不知道!不知道你妈我为了你多么忍辱负重!

马玲惊讶地看着李芝麻。

李芝麻愤愤地说,妈就怕你受委屈,就怕你吃亏。你不看看范晓南,一点也不显老,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围着他转的女孩子根本数不清。你婆婆又心眼多,你这么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生,要是不能生孩子,将来肯定离婚!就算范晓南不离,他妈也得让他离婚!

马玲气得发晕,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生?

李芝麻说,能生你怎么不生啊?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你为什么不生啊?

想生也不可能马上生啊!正准备着呢。

你都多大了?还有时间准备吗?我告诉你马玲,你这个年龄怀孕是高危期,如果能生马上生,一天也不能等。

行行,马上生。

马玲终于用谎言结束了她和李芝麻的嘴皮战争。公司虽然运转良好,但广告行业竞争激烈,稍不小心就会功亏一篑。马玲一边想一边往外走,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来,她得提前进公司准备准备。

马玲来到公司,发现范晓南正在办公室里煲电话粥。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范晓南不出去跑客户,在这儿和谁谈笑风生呢。马玲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电话是丛珊的。自从江一水出国之后,他们就成了丛珊的第二个家,不,准确地说,是范晓南成了丛珊的第二个家,成了丛珊在这个城市的唯一亲人。丛珊不仅经常来他们家混吃混喝,还把范晓南当成垃圾桶,不分时间地点地向范晓南倾诉。江一水辞职后,丛珊没有了依靠,干了一年就自动离职了。江一水临出国的时候,除了给自己留了一点生活费,把家里的钱全部扔给丛珊了。丛珊拿着这些钱开始过自由人的生活,她开酒吧,赔了;炒股,赚了一些,不过之后赔得更多。每次来家找范晓南诉苦,倒的基本是这些烦恼,有时候她也抱怨江一水几句,说江一水无情无义,根本不是个男人。她抱怨的时候,范晓南就为江一水打抱不平,要是他不算男人,天下就没男人了。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车子也给了你,钱人家带了多少你自己知道吧?

丛珊翻白眼,东西再多,得不到人家的心有什么意思?

范晓南说,那你还不离婚?

丛珊掐了范晓南一下,撒娇兼调逗地说,我离了你和我结婚啊?

她当着马玲的面,开玩笑竟然无所顾忌。

马玲发现丛珊变了。这种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记不清楚,反正以前那个温柔安静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女人不见了。她和范晓南开玩笑无所顾忌,和马玲有时候开起玩笑来也挺雷人的。她说自己命苦,守活寡,嫉妒马玲,有人疼有人爱。马玲虽然同情丛珊,但也受不了这种玩笑。久了,丛珊就觉得马玲不好玩,不是性情中人。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家脱光了衣服都一样,谁也不用笑话谁。范晓南则觉得丛珊开这样的玩笑无伤大雅,而且有些小情调,很是受用。有时候马玲不在,两个人开的玩笑更为暧昧,更为过分。比如说到他们的关系,丛珊说要是她当初勇敢一点儿,范晓南就不会娶马玲了。范晓南望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马玲,给丛珊使眼色,不能这样开玩笑噢!

丛珊认真地说给厨房里的马玲听,不是玩笑噢,我们俩就是阴差阳错,要不是马玲,我们俩就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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