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哥哥我现在算是知道这姓谭的小子,为何独独就喜欢了你,”王志走近,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盘中餐般的姑娘,“小丫头,你这声音,那是真真的好听,嘿嘿,”忍不住,他伸出只爪子来,摸向少女白净的面颊。“一会儿了,把哥哥我伺候……”
王志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在他那只肮脏的爪子,还未触上少女面颊的时候,一只烟灰缸,已经准确无误,砸到了他的后脑勺!
男人的尖叫,伴着少女惊恐的呼救声同时响起。
“不要啊!救命……救命啊……”晴姑娘扯着嗓门,大声的喊。
“你听听,老四这玩儿得,也忒尽兴了些!”先前被王志喊作三哥的男人,这会儿“啧啧”一声,也整得有些心痒难耐起来,“要不,我也去玩玩?”他嘴上说的是个疑问句,身体却已经十分诚实地站了起来,“二哥,反正大哥也睡了,门口也有弟兄守着,嘿嘿,我也要去找点乐子了……”他说着话,也往那关着人的里间的办公室行去。
这一次,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陈飞推了半天也没推开,“四儿,赶紧的,给哥哥把门打开,让,让哥哥一块儿痛快,痛快……”他一身酒气在外面拍门。
“唔,不要,不要……”葛晴一边假装“呼救”反抗,一边同谭咏作手势。
男人恨恨看一眼地上流血倒地的王志,寒着张脸,过去把房里的灯关上了。
“不要,呜呜呜……救命啊……不要这样子……”晴姑娘站在原地,扯着嗓门,带着哭腔只管装可怜继续扮作受害者。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喝得原本就有些醉的男人,嘀咕一句,“我说四儿啊,你咋不开灯呢?”他毫无防备,进到房间里,“反正那姓谭的小子已经被药倒……”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烟灰缸已经准确无误,砸到了他的脑仁上。
一声闷哼,这个原本想来玩个刺激的男人,就这样晕死过去。
“唔,你们两,放开我……”黑暗中,晴姑娘捂住自己的嘴巴,哭兮兮的喊了一声,后面的声音,似被人生生捂住了,再没了动静。
“嘻嘻。”她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灯,“我突然发现,我还真是有去好莱坞发展发展的潜能。”她得意的笑,像是个等待被夸奖的小孩儿。
男人瞥一眼她穿着的紧身衣,似嗔似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她的身上,嫌弃道,“瞧瞧你这穿成了个什么样子!”他想起先前那男人觊觎她的那副猥琐样,忍不住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了王志最最紧要的地方。
“噗!”晴姑娘捂嘴,笑得贼兮兮,“你这家伙,好狠的心。”玩笑过后,晴姑娘弯下身来,在这两人身上一阵摸索,果然不出她所料,摸到两把火器,以及一把家伙。
“会用这个吗?”谭咏问。
拜托,这年头,警匪枪战片是多得很,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机会,正儿八经摸上一摸这个?!“不会。”她先把家伙揣衣兜里,然后老实回答。
“看着,”谭咏熟练的扭动火器,“就这样,”他举起了火器,对准前方,“明白了吗?”
她木讷的拿起另外一把火器,使劲扳动着,“好吧,看来是得多吃点饭了,”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才终于上好了膛。
“嗯,小心走火。”他关掉了房间里的灯,“趁着他们今晚上狂欢,咱们必须趁机逃出去,”漆黑的房间里,他的眼睛,星辰般闪耀,他看着她,眸眼深深,“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黑夜里,他抓住了她的手,“你,跟紧我。”停顿半晌,他继续说道,“必要的时候,你自己逃出去,不要管我!”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眸子,那么深沉的望着她。
令人窒息的这一秒钟,他想将她的影像,一辈子印在他的眼中,他的心里。
男人显然没被少女打趣的话,逗乐,他仍然在看她。在惨白一片的白炽灯下,她眸光如莹,面色润白如玉。“跟紧我,”他放开了她的手,“保护好自己。”他打开了房门。
按照她先前的描述,谭咏机敏的走出房门,往左一拐,走出七八步,果然就是一个小的大厅,昏黄的灯光下,某个男人,埋首正睡在桌上。
葛晴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她望一眼谭咏,后者也正望着她。他冲她抿唇一笑,示意她不要紧张。
她点头,蹑手蹑脚,往楼梯那边走。
“啪”一声响,迈出腿的姑娘,吓得咽下一口唾沫。
“唉!”趴桌上的男人侧过了脸,右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呼呼”竟是睡得更沉了。
妈呀!晴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敛声屏气趁着那货睡着,赶紧往楼下溜。
15级台阶过后,就是钢铁厂的大门,可是下到楼梯口的两个人,紧迫的情绪却是半点也未减。
葛晴看着出口处,半靠在门边,睡得正香的两个人。开始陷入沉思。
怎么办?生的大门,就在眼前,必须要放手一搏!
谭咏盯着那扇闭合的门,门上没有锁,只靠着个铁栓子,把门关上的。“等一下,我去解决那两个人,你趁机,赶紧跑。”他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的姑娘道。
她没点头,只一双眸子,冷冷注视着靠在门边沉睡的一个凶徒。“要想打开门,必须把靠门的那个男人移开,”她抬眸看向谭咏,“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刻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吧。”
两个人守门,其中一个靠墙,睡得正香,其中这一个,靠在铁门上,睡得正沉。
谭李两人轻手轻脚,来到门边。
没有立即动手,男人沉默望一眼跟前的少女,薄薄的性感双唇抿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来。
不是少年时代的张狂,也没初相识的那抹高高在上的邪魔,这一个笑容,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弃钢铁厂里,竟然给了她一点沉稳的温柔力量。
她眨了一眨眼。
两人默契的一同动手。
一个,去推那个沉睡中的歹徒;一个,去开铁门栓。
“哎呀!”被人推得有些不耐烦的歹徒挥了挥手,“老五,睡过去些,别烦老子……”他闭着眼,骂骂咧咧,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铁门栓已经抽出来有一半,晴姑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吱,吱”老旧的铁门,生了锈的铁门栓,她已经十分小心百分用心,可是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她稍稍一动,铁栓发出的声响,依然不小。
还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了……
两个人屏住了呼吸,成功就在眼前!
然而,原本翻了个身,已经睡去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她的手,已经抽出了铁栓,嘴角兴奋的笑容,还未化开。
寂静的夜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干什么?!”
醉酒的男人,毫不犹豫伸手,准备掏裤兜里放着的火器。
谭咏冲葛晴喊,“你先走!”手上动作却并不停歇,率先朝那人举起了枪,“砰”一声响,男人胸上中弹,无力地闭上了眼。
“发生了什么事?”楼上沉睡中的人,抬起了脑袋,四下一望,麻利地站了起来。
“老大!他们想跑!”瘫在地上的另一个人突然一声大喊,抄起一旁放着的尖刀就向已经打开了大门的葛晴刺来。
“小心!”谭咏大喊一声,扣动火器,想向那人开上一下。
“砰!”枪声响起,却是楼上昏睡的老二,已经站在了楼梯口,朝谭咏开了一下。
昏黄的吊灯,一闪一闪在半空中晃悠,因为光线问题,这一枪,没有打中要害。
不能害怕,不能迟疑,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于是,当那一把见到刺来的刹那,她举起了手里紧攥着的枪。眼神一凛,她冷酷的扣动了火器。
“谭咏!快出来!”她的那一下,明显你打偏了,不过擦着凶徒的肩膀,打在了地上,她不管不顾又是一下,冲着里面的谭咏,疯了般的喊。
他已经在了门边,面具男坦胸露背,听见响声,也跟着开始往楼下跑。他这会儿再不出去,就绝无了生还的可能。于是,捂住受伤的肩,他奋力一跃,终于出了门!
在谭咏跃出门的刹那,门边蹲着的葛晴,立马起身,掏出了刚刚从关押他们的办公室的大门上写下来的锁。在关上大门的刹那,她一气呵成,将里面的人,锁了个严实!
“你还好吧?”半分也不迟疑,她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外面漆黑一片,她只感觉触手一片湿润,她心下“咯噔”一声,“你,中枪了……”
“赶紧走!”谭咏站起身,抓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就往外跑。
堪堪跑了不过两步,身后就有接连的枪声响起。
他知道,那伙人正在“开锁”,追出来是迟早的事情。于是,忍住肩上的疼痛,他只管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密林里冲去。
半夜三点,出了钢铁厂的大门,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自从上辈子,赶夜路被人抢劫,挨了那一刀,死翘翘之后,她对这种彻骨的黑,就产生了无止境的恐惧。
身后,是杀人不眨眼的歹徒。
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
她抓紧了他的手,身子止不住一阵颤栗,“我,我有点怕……”
从未服过输的坚强少女,在这一刻,终于卸下一身伪装,她抓着他的手,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随着他的步伐,进入了这片阴森的树林。
被生活所逼,被爱人背叛,被属下挖了墙角的她,终于鼓足了勇气,伸手,她不管不顾要把自己的包抢回来。
然后,空无一人的街道,一把锋利的家伙,就这样插进了她的小腹。
就算是那一日,被数个歹徒追捕,也不曾说过一个怕字的姑娘,此刻,躲在灌木从里,居然惊慌得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男人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胡达费一行,就在附近,他无法开口给她安慰,只得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