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顾孩子睡下,皇甫羽晴却是睡意全无,呆呆地坐在摇篮前发呆,直至一双温柔的大手抚上她头顶的青丝,男人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逸来:“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我今天去了一趟杜府,见了杜植……”皇甫羽晴幽幽出声,水眸漾着淡淡迷蒙雾气,不知为何,由心底竟为杜植和苏舞之间的这段感情感到挽惜,特别是苏舞,这样纯洁对感情执着倔强的女子,楚楚可怜的让人感到心疼。
“你去杜府做什么?”南宫龙对深邃的眸光微暗,凝盯着女人略显忧郁的小脸,粗粝的指腹在女人细嫩的脸颊来回轻轻摩挲,不难看出正在暗暗揣摩女人的心思。
“没什么。唉,不说了……”皇甫羽晴轻叹了口气,眸光缓缓侧睨向男人,却撞进男人那两潭深邃如泉的鹰眸里。
“有什么事瞒着本王?晴儿,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本王难道还不清楚吗?”南宫龙泽低沉出声,大掌覆上女人的肩膀轻揉两下。
“王爷坐下喝口茶……”皇甫羽晴倒上两杯热茶,递了一杯给男人,这才接着低沉出声:“今日我去杜府,原本是想探听杜植究竟要娶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没想到这一趟竟发现,杜植大婚的事情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他说谎骗了苏舞。”
“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南宫龙泽同有问题,眸底划过一抹惊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几个月前杜植 那小子还豁出命似的要和苏舞私奔,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变了样?
“王爷也觉得很可疑对不对?臣妾之前还有点儿生杜植那小子的气,可是回到家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儿,不符合逻辑……”皇甫羽晴秀眉紧蹙,细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男人听,她也看出南宫龙泽的想法应该和自己接近。
皇甫羽晴将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水眸凝望着男人:“泽,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你这是在试探本王吗?”南宫龙泽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似云淡风轻的淡淡应道:“本王已经发现了,你们女人啊永远都只会钻牛角尖,无论本王现在给出你什么样的答案,你依然还是会有话说。”
闻言,皇甫羽晴没好气的白了男人一眼,轻嗔出声:“臣妾现在在和王爷商议正经事儿,王爷可不可以认真一点儿。”
她的话出,男人脸上的表情确实凝重认真起来,唇角乃至眸底的笑意也点点褪去,鹰眸直勾勾凝望着女人的水眸,醇厚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这一次恐怕是没有办法了……”
皇甫羽晴微怔,一时间还未从男人的话里回过神来,只闻他再度出声:“这一次是真的无机可趁,本王已经打探过了,苏舞这一次不是从苏府嫁入皇宫,而是直接从漫花宫嫁出去,宫中守卫更是森严,若真是想劫走新娘子,恐怕比登天还难。”
皇甫羽晴闻言,顿时明白过来,看来男人并不是不想救苏舞于水生火热,也是压根儿无计可施,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皇甫羽晴觉得急需迫切的弄清楚它,否则就算是有法子救出苏舞,两个当事人若不领情的话,岂不是他们白忙活了一场 。
“王爷,臣妾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皇甫羽晴一脸正色的道。
“天色不早了,爱妃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南宫龙泽放下手中的茶杯,绕走到女人身侧,一把环抱上她的纤腰,低沉道:“布离每日早早便开始闹腾,咱们也该配合着他,早睡早起,否则爱妃这身子铁定被他折腾的吃不消……”
“王爷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每夜折腾到半夜,臣妾怎么可能睡眠不足,每天顶着个熊猫眼,让丫鬟们背地里都笑话……”皇甫羽晴脸颊微热,没好气的冷白男人一眼,她就不懂他的精力为什么会那么旺盛,难道是因为练武的缘故吗?如若是这样,那她也该跟着他练练了,一来锻炼身体,舒活筋骨,二来也可以提升功力,用来防身。
“王爷为什么精力总是那么好?是因为每日都练功的缘故么?不然……王爷也教教臣妾吧,既可强身健体,又可防身所用……”皇甫羽晴半商半量之间,人已经上了床。
“等你先把这些招式学会了再说……”男人低俯着关,一语双关,沙哑出声。
“讨厌,没个正经……”皇甫羽晴轻嗔出声,粉拳紧抵在自己的身体与男人胸膛之间,正色道:“王爷先听臣妾说完――”
男人默不吱声,静静的凝望着她的水眸,似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深邃眸底的色泽越来越暗,皇甫羽晴咽了咽喉咙,低沉道:“臣妾希望王爷能够去打探清楚一件事儿……”
说到这儿,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咬上他的耳根窃窃私语。
南宫龙泽感受着怀里紧贴的女人,心底洋溢着无以言喻的迷恋,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就那么不知不觉中,就一点一点的迷恋上了她。
被男人专注的眼神儿看得小心肝儿直颤,皇甫羽晴低低轻喃:“王爷总盯着人看什么?”
女人如百灵鸟般悦耳的嗓音,在暗夜里是那么的诱人,温婉悦耳的嗓音不禁惹人暇想,仿若是对男人最惑人的邀请。
春光旖旎,屋里持续逸出阵阵暧昧的低喘粗吟。
东方刚露出肚皮白,皇甫羽晴便自然醒了,虽然被男人折腾到大半夜,可是每天这个时辰她都会在宝贝儿子响亮的啼哭中惊醒,似乎已经形成了生物钟,今儿反倒是自然而然的醒了,却不料,她醒了,小家伙倒是睡得香甜极了。
微微欠起的身体重新回落到温暖的被窝里,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襁褓中那张粉嫩小脸似乎有些某种魔力,能够轻而易举消除女人一身的疲劳。
女人还沉浸在独自的幸福里,腰间却被一只熟悉结实的有力大手收紧入怀,南宫龙泽睡意惺松的将女人塞入怀中,迷迷糊糊出声:“晴儿,盖好被子,当心着凉――”
虽然男人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可是皇甫羽晴的心窝顿时被一股温柔填充得满满的,而此刻窗外似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很快嵇禄分外小心的低沉嗓音从门外传来。
“王爷,该早朝了――”嵇禄的声音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喘,平日里这个时候他都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今儿小世子好不容易消停一日,若是被他给吵醒了,恐怕王爷免不了要给他脸色看。
随着他这一声唤,床榻上的男人倒也清醒了几分,睁开鹰眸首先疑惑的望向床榻边摇篮里的小布离,这孩子一大清早哭着惹人烦,这会儿安静下来反倒让人不习惯了,南宫龙泽就奇怪自己今儿怎么到了时辰就没醒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家伙今日没啼哭闹腾。
“本王一会儿就来,你先出去候着吧。”南宫龙泽的嗓音同样压得很低,唯恐嵇禄再开口吵醒了孩子,同时大手穿过女人的秀发,深凝向面色泛着媚人潮红的惑人脸蛋,低沉出声:“你也再睡会儿,难道这闹人的小东西今日消停下来。”
“王爷可别忘了臣妾交待你的事儿……”皇甫羽晴不忘提醒道,唇角勾起一抹温婉浅笑。
“忘不了!”男人低沉出声,起床的同时不忘替女人盖发被褥,利落的穿戴整齐洗漱后,走到儿子的摇篮前深凝一眼,小家伙粉嫩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看上去香甜的紧。
临近响午时分,南宫龙泽未归,嵇禄反倒先回了府,皇甫羽晴怀抱着小布离,和丫鬟风灵俩人一边走一边调侃说笑,不经意侧眸一眼便看见了回府的嵇禄,眸底划过一抹疑色,不禁低呼出声:“嵇禄,你怎么回来了?王爷人呢?”
站在皇甫羽晴身旁的风灵眸底划过一抹复杂,近日来她是越发感觉到这个嵇禄每次看见自己时眼神都怪怪地,像是有话要说,却又忍了回去。
老实讲嵇禄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身材高大魁梧,听见主子的传唤,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恭敬的抱拳行了礼:“属下见过王妃!”
“本妃问你,王爷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皇甫羽晴再一次重复自己的问题,秀眉划过一抹疑色,男人每日早朝归来,都是和嵇禄一起的。
“王爷说……还有点儿事情要办,让属下先回来。”嵇禄深邃的眸光看似不经意的从风灵身上一扫而过,显得有些不自然。
闻言,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想必男人是去办她吩咐的事了,不由唇角扬起,漾起一抹如花笑靥,眸光再睨向嵇禄的同时,忍不住开起了他的玩笑,淡淡揶揄道:“嵇副将这些天是怎么了?为何每次看见本妃和风灵都绕道走?不过是因为风灵上次的话吓倒了嵇副将吧?其实……你看看我们风灵,长得水灵灵的,难不成还配不起你吗?”
她这话一出,嵇禄的脸颊顿时就红了,堂堂七尺身躯的大老爷们,久经沙场倒是司通见惯,可被人开这种玩笑还真是头一回,这会儿舌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连声道:“不不不,王妃千万别误会,属下绝没有那个意思……”
皇甫羽晴看着好笑,看看嵇禄,再看看风灵,突然发现这两个人长得还真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夫妻相?为什么以前她都没有注意到……
凝神皱眉,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惊诧之色,不过却不好将这话说出来,此刻嵇禄的俊颜紧绷着,看上去过于紧张严肃,不由令她摇摇头,这男人还真是一点儿幽默感也没有,着实够 呆木的,和他家主子有得一拼,难怪人常言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儿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