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的年会在双子大楼内举行。
灯火璀璨，玻璃落地窗外便是吉隆坡车水马龙的夜景。俯瞰整座城市，华灯初上，远处高楼的点点灯光更像是天幕上的星光。
入场前，秦抒礼在镜前整理仪容，霍奕臣和魏卓正站在一旁观察来宾。
“老板，穿蓝色西装那位就是云宫的最大股东，Andrew。”魏卓正说，“Ryan不过只是第二大股东。”
霍奕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个中年男人，旁边跟着一个女人，风姿绰约，略微丰满，大概是他的夫人。
“今晚必须谈下来，明天就走。”霍奕臣扯了扯西装下摆。
他对这件事的耐心已经到达极点了。
“挽住我。”他对秦抒礼说。
秦抒礼只好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尽管不太习惯，但也只能保持神态自然。
侍者推来木质大门，会场内的喧嚣一下扑面而来，高档酒水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舞台上有乐队正在弹奏小提琴，人群不由地看向门口。
秦抒礼还是有一丝局促，但是跟着霍奕臣进场，气场就已经足够了。
他参加这种场合不在少数，但是带女人倒是第一次。
“所有的酒都可以回绝，大不了我帮你喝。”他说。
秦抒礼点了点头，“老板，是Andrew。”她朝前方略微抬了抬头。
Andrew端着酒杯朝霍奕臣走来，“霍老板，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霍奕臣客套道，从侍者那里拿了一杯酒，轻轻碰杯。
“这位是？”Andrew的眼神落在秦抒礼身上。
还没等霍奕臣回答，Andrew一旁的女人便笑道：“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眼力价，这郎才女貌的你看不出来？”
看来是把他俩误会成情侣了。
秦抒礼表情自然，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没有否认。
“是我眼拙！”Andrew大笑道，“真真是般配。”
大概Andrew也知道霍奕臣的来意，找了个理由约他到了外厅。
“你们的合作方案我看过了，Ryan也跟我说了其中的优势，不出问题明天就能进行签约仪式。”Andrew说，“但我始终好奇你们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在澳门，太阳城的赌场利润全靠商圈起价，而云宫却是独立的一家赌场却能坐拥吉隆坡一大部分的客流量，如果有商圈进驻，利润翻倍。”霍奕臣很少口头谈生意，绝大时间根本不用他亲自去解释。
“与其两家各放异彩，不如整合两家的资源共享。”秦抒礼补充道，“不仅资金流动更加充足，更是减轻了不少商业竞争的风险。”
Andrew听完后笑了起来，“不愧是霍老板的人，几句话就能说服人。”他向霍奕臣伸出手，“合作愉快。”
“当然。”霍奕臣伸手回握。
酒会结束不到九点，其实接下去是有场泳池派对的，尽管Andrew再三邀请，霍奕臣还是回绝了。
车上的冷气有些强，秦抒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霍奕臣见她穿得单薄，索性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披上。”
“好……”秦抒礼只好接过。
“老板，云宫发来通知了，明早十点，签约仪式。”魏卓正把手中的平板拿到他面前。
霍奕臣看了一眼，“知道了，总部怎么样？”
“一切顺利，有裴姐在，您放心。”
霍奕臣摆弄着手腕上的手表，“那我们也不急着回去，明天飞新加坡。”
“新加坡有什么事吗？”秦抒礼问。
“没有，这几天你们忙合作的事也累了，去放松放松。”
这突如其来的员工福利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回到酒店后，秦抒礼接到一个不太想接的电话。
“你怎么跑到澳门去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极其烦躁。
“工作。”秦抒礼冷着脸，手里夹着烟。
“什么工作跑去澳门？你给我听好，马上回国。”
秦抒礼轻轻弹了弹烟灰，“再说。”
“什么再说？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乱飞？你现在在哪？”
“吉隆坡。”
“你居然跑出国？给你一周，滚回国。”
秦抒礼不想再说，直接挂了电话。
她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走到床边，这才发现，霍奕臣的西装外套还在她这里。
他的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和烟草香混合的味道。
找了个衣架把它挂了起来，便去洗漱。
霍奕臣坐在窗台旁，一旁的男人弯腰打开手里的黑色丝绒方盒。
方盒里是各种形状的钻石，全是D色搭配EX的切割工艺，在灯光下闪耀着。
“霍老板喜欢哪颗？”男人恭敬地问道。
“不要过于张扬。”他吸了一口雪茄。
男人取了一颗水滴型的，“这颗60分，切割工艺极好，无论是镶嵌成戒指或项链都是极品。”
霍奕臣看了一眼，的确好看，“那就这颗。”
男人把钻石仔细包装好交给霍奕臣，便离开了房间。
恰逢电话响了，是裴子娴。
“裴姐。”
电话那头的裴子娴周围有些嘈杂，应该是在赌场里。
“怎么样？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
“明天回？”
“还要再去一趟新加坡。”
裴子娴轻笑了声，“让抒礼跟着你，怎么样？”
“她很好。”他几乎脱口而出。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夸奖女人。”裴子娴笑道，“让心细的人跟着你是对的，你这人，有时候说话做事不顾后果。”
霍奕臣也笑了一声，“那还请裴姐悉心教导我。”
“别贫，办完事情就赶紧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没问题。”
挂了电话，霍奕臣拿起手边的红色丝绒小方盒，里面的钻石晶光闪耀。
她应该会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