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说王世儒自那日老祖宗离开家门,就一直期盼着他们回来。然而日复一日却未见踪迹,起初的时候王世儒还自我安慰,到后来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却任不见老祖宗踪训,便有些担心。
及至去年,王世儒派门人去翠屏山探听消息无功而返,心中大觉不妙,前思后想无所适从。
如今孩子们已经有十七岁了,已经成了大小伙子黄花闺女了,都有了娶妻生子的意思,对修仙一途也都双双无望。
本来修仙宗门弟子出门六七年是件平常事,翠屏山也没有过问。对于这些个结丹的外门弟子,宗门都觉得可有可无,若是机缘好的修到了元婴自然入内门,享无尽寿命,不入元婴的死了便死了倒也没什么。是以王莽王德两兄弟死讯宗门也不知道,更别提回王家的话。那日去的小厮,被还被几个凝气的戏弄了一番,丢了个丑才回得家来。
王乐乐此时已经到了十七岁当值妙龄,一张脸儿却不入小时候可爱,脸上虽然涂了脂粉却是庸脂俗粉,唯一条身段却生的曼妙非常当真羡煞旁人。
王俊俊也是祖传了王世儒的基因,五大三粗典型的东北汉子体格壮硕非常。虽年只有十七岁,个头却是比一般人高许多。一张脸倒是大刀阔斧,好不巍峨,配那身材相得益彰。
王家这一千年内就出了这么两个结丹境界的老祖宗,如今双双不得消息。以后王家怕是与仙无缘了,王世儒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愁容苦脸。
王家小姐到了思春的季节,登上王家最高的楼阁去吃点心,说名堂叫雅趣,其实是为了偷看墙外的汉子,那些个时不时游荡在城主府周围的人,有想窃玉偷香的在墙外见着了小姐就不停的使眼色。王乐乐知道自己一张脸平平常常,身材却是了得。便爬上凳子,似乎是去看挂在梁上的荷包,其实为了展示自己的身材。
所以每回上楼,她都喜欢放个荷包之类的小物件悬在梁上。
因为长时间在楼阁上徘徊,见得那些个窃玉偷香的里面有自己中意的就不停研究暗语。
那窃玉偷香的贼倒也聪明的很知道意思,有时候小心的拿出写有打字的衣服展示。这样一来二去,便有了一套暗语。
因为王乐乐每天在楼上撩拨众人,见到中意的就会暗送秋波,用暗语示意那人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
那尝到甜头的贼,便自高兴,将暗语说与他人听还自己卖弄学问加以修饰,时间长了,竟衍生出一条条窃玉偷香不成文的规矩。
又经过一些有经验的人的更改,还形成了几个版本,更有了师父传徒弟形成了一个行业。许多思春而长时间不出门的少女,与及那些个嫁错人的怨妇,都是口传口传开了。
是以整日里大街小巷都有人在晃荡,端的是一片繁华热闹异常。还促进了城里生意人的卖卖。许多知道的小商贩都将买卖作在那美女闺阁的不远处,以求生意兴旺。
是以西京城里的民风民俗便有所建设,还得多亏了城主府的王乐乐小姐。
又说黄潘安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里。他家本是中土四大国的其中一个,名叫大庆,国力渐衰。位处西昌山脉的西边和山脉东边的西京城隔山相对。两边开战也是在山脉两边,所以山脉两边有战场。
黄潘安的父亲是一品高官执掌吏部,管一切官员调配升迁是以在朝廷中吃的很开。只要是有官位在身的人无不给他几分薄面。
话说黄潘安回到家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求道修仙,便仗着家里钱财势力四处张罗。专请那些游方术士,花钱大手大脚,毫不怜惜。
也有许多人慕名前去但大都是些骗子手段,黄潘安也不是蠢人被骗得一两回,就学奸了。
对于手下的人做了吩咐,凡事背着行囊大袋子耍江湖手段的一律打走,凡是时不时在众人前露上一手一律打走,凡是看得出手脚的一律打走。
如此一来,那些个卖弄手段的,碰了一两次灰便也不再来了。
话说这天有一人入得城门,文质彬彬,但眉眼看顾之间只把众人当做摆设,谁也没有看在眼里。那些个黄潘安的手下见了,觉得这人气宇非凡,便有一人去报告黄潘安一人尾随在后面。
黄潘安听罢,便觉得是高人当即跳起来,传了衣服出了门。
当他急匆匆的来到街上时,便有一小厮走过来把他领走。
不一时小厮便把黄潘安带到一个茶楼里面。黄潘安看时,只见得那人只是喝了口茶就眼睛怔怔的望着外面的大街,人来人往。
黄潘安见了便上前去主动和那人搭话,那人见得有人靠近却也不动声色。
只见得黄潘安上的前来,纳头就拜道,“前辈高人望乞收我为徒。”
那人才转过头来看了黄潘安两眼道,“你何以说我是高人,又何以知我年纪比你大。”
“我看前辈气宇轩昂神采非凡,定是高人,我家中有金银万贯,直由前辈驱策,只想求得前辈传授衣钵,好完我一场心愿。”说着便又是拜了几拜。
他一番话说完,茶馆里众茶客都是对他指指点点。
但黄潘安此时在高人面前也不好发作,任由哪些人围观指指点点。
那人停了此话,便一句话也不说任由黄潘安跪在那里。黄潘安见得如此到也是心诚,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人也就继续吃茶,又向小二点了盘花生,一边吃花生一边喝茶。浑然不把黄潘安看着眼里。
那人越是如此黄潘安越是觉得这人是高人,便长跪不起,也不说话。
那些茶客见得他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开始使都知道他是官二代不好惹,只是指指点点,后来见得黄潘安仿若傻子一样,全然不把众人放在心上。
便有胆子大得开始嘲笑,有人道,“这不是黄二爷吗,今儿个怎么啦。”说着嘿嘿嘿笑了三声。见得黄潘安跪在地上,低下头来看着他道,“黄二爷不再府宅里享清福,怎么有这心情过来喝茶。”这人是当地的一个乡绅的儿子,家里非常有钱,就是官老爷见了,都得巴结巴结的人物。
他说着便要了一碗茶,等小二把茶递到他手里,他便送到黄潘安的嘴边道,“感情是出门时忘了带钱,小哥我也是城里头一豁达的人物,今儿个就请黄老哥喝完茶。”说着便将茶碗送到黄潘安的嘴唇上。
黄潘安一时间尴尬无比,自己分明要做出诚恳无比的态度,这人送茶过来,自己要是喝一口徒惹人笑话,要是不喝他这样三推两晃的万一茶水渐到脸上便也闹个窝囊相,惹人笑话。
此时应该怎么办,有否应该吱声,黄潘安想了片刻却是没有吱声。
那人见得如此便也不想把黄潘安逼急了,把茶水重新放到桌子上道,“小哥一番好意被你当成了驴肝肺,那也罢了。”
说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桌子,又喝了几碗茶,学那人人也向小二叫了花生,边吃边看。
那人见得黄潘安如此心诚倒也颇为感动,却也不作声,等时间晚了众人都散去了,才开口对黄潘安道,“你真想拜我为师。”
黄潘安听得此话不住点头,口中连忙叫,“师傅收了我吧。”
那人却也将黄潘安扶了起来道,“我之道恐怕你受不起。”
“无妨只要师父愿教,徒弟愿学,什么都不怕。”
“如此我感你诚心,便也收了你吧。”
话落却是风儿一卷,狂风过后,茶楼一片寂静,却哪里还有黄潘安和那人的身影。
茶馆老板大叫起来如见了鬼怪般,及后世人谈及此间茶馆黄潘安拜师的事情都是引为佳话妙谈。
后事著书的都有引入黄潘安茶馆拜仙人的事件。
秋风一卷,落叶纷飞,有一老头儿摆一副案几。众小孩儿从家里抓了几把葵花,望那老头儿的案几上一放,便又一座冒了尖儿的瓜子山。
那老头儿将手中的醒木一敲,便有大人也围上来。
那瓜子山颤动几下滚的到处都是,便见一妇人从门口走出来道,“每回都把家门口搞的乱糟糟的,自己弄的自己扫。”
那老头儿道,“儿媳妇儿就别吵了,大伙儿等着听书呢。”
说着便捧了满满一把葵花放在一个小孩儿的手里,那小孩儿知道是什么意思快步的将瓜子送到那妇人的手里便又快速的回来。
那妇人便是嘴上虽然还是骂骂咧咧,但也从家里提了一张板凳到门口来,自己在不远处坐了。
只见得那老头儿抓了一颗瓜子儿,露出仅剩的几颗牙齿,上下一咬将瓜子头咬破,牙齿左右一晃便把壳拨开,露出里面的瓜仁,便开始嚼起来,其间口水淅沥。
众人见了又都忍俊不禁,有的人忍不住了道,“老头儿还墨迹什么呢,磨磨蹭蹭的,少时间有的你吃的。”
那老头儿道,“诸位看官,不是老头儿我墨迹,而是我牙齿不好需要活动活动,不然就生锈了。”
“我看你再活动呀就全都没了。”
众人听了都是忍不住大笑。
待到众人笑毕,那老头儿将响木一拍道,“都说巧言生得满堂彩,冷言凉透半截心,那黄家二爷一颗诚心,求仙道,得来后面万寿年.......”话没说完,便有人高喝一声好,随即众人都是喝好。小孩儿听得热闹拍起手来,有在后面站着的跳跃不停。
“我都还没说完呢,你看你们。”那老头儿却停了言语,众人都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