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历在洞府内打坐修炼,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事物飞近,睁眼一看却是一张符箓。当下结了符箓燃了现出几个字,明日就合并内外门一事提出会议,请各位一同前来。在后面附注有几个字,分别是明日内外门有否合并还望各位道友多多苦思对弈。
马历看了知道前面的字是写给所有人看的,后面的几个字就是写给自己看的了。当下也着实头疼。对于内外门合并一事,他也是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也曾经在多种情况下和多人提出这样的看法。如今张岚生主持召开会议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要自己提出些看法却就没有什么主意了。
却是叫了马良,叫时却见马良那厮正在内屋修炼却也是勤快。马历暗自想到,这小子自从上次见了赵秀儿的面后,却是就收心了不少,却不知是因何缘故,却也不管他。过得片刻马良暂停了修炼从内屋走将过来。马历明显得感觉到他的灵力有浑厚了些许,当下有些安慰。
马历笑道,“宗门明日便要召开内外门合并的会议了,你怎么看。”
“那好得很,平日里那些个师兄弟,长辈们一提到内门,那嘴脸活活一副民间趋炎附势的样貌,合并后嘴脸应该会好看不少。”马良道。
“就是因为内门得天独厚的,所以内门的人哪里能让这件事情得手,必定要从中阻挠。明天会议我却想到不到什么说辞,你有什么意见。”
马良想了片刻道,“上次的情况也听你说了,内门弟子就那么点,外门弟子占了宗门百分之八十,若然外门弟子都站在一条线上,再占了集体利益这个话题,举出此前的一些制度存在的失败例子应当能处于上风。”
……且不说马历师徒在议论这件事,那后山的几个元婴也是对这件事大为操心。
这其间就以胡歌愁的两个同时期的师弟最为活跃,一个叫孟五,一个叫安生。这二人刚接了传讯符箓,便即出了洞府挨个寻访元婴。
这二人首先便去寻访相隔最近的一个叫做彭华的元婴。那彭华将二人迎进洞中,洞内有一石桌,三人围桌而坐。各自喝了一口茶,那孟五便及开口道,“彭兄觉得内外门合并此举如何?”二人都是眼睛盯着彭华的脸看来看去,想要知道他的想法。
“二位道友,我好生招待你等,为何以此种眼神来窥视于我。”话毕随后看了看二人表现出淡淡的怒意。那二人便也挪开眼睛掩饰了尴尬。
彭华见得如此才淡淡的道,“炼狱宗并吞我连云宗的心思那时昭然若揭,此举无非是合并内外门之后,好占那人多的优势,在将来的并宗会议上便有话说,教那反对合并宗门的人无辞。”
“如此说来那张岚生已经是提前向我等开战了,道友觉得我等应该怎么才能在这次会议上占据上风,叫他无言。”
彭华摇了摇头道,“本来外宗的人对于合宗一事早就定了心思,也是内外宗人数差距太大导致的,这次会议可以说还没有开,张岚生一方便就占了先手,明天午时一议肯定会借此扯过话头。”
“那怎么办我等要怎么应付?”孟五说道。
“之前的两次胡掌门咬定资质一说,和香火一说,先谈炼狱宗的野心,再晓以宗门立教根本,开始时是占了上风的。但那张岚生却直接摆明了炼狱宗的野心,又以合宗诸多好处,特地指出净化液这一点,方才和胡掌门在嘴角上平分秋色。后来论及立教根本之说,却得张岚生给了几个承诺之后就落入了下风,胡掌门又以宗门无要求另投他宗,作为要挟才得以收拾局面,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宗门原来许多筑基都是偏向我们这一边,后来第二次议论之后便也人心涣散,多多少少都投了张岚生一方。如此一来张岚生一方就似乎有了公论的意思,我等归为偏论,难免不美。却就已经落入了下风。这是前话不谈,现下的情况是胡掌门词穷,明面上闭关,暗中肯定是去到处借兵,我方在宗门其实已经没有言语可论,唯有借其他宗门而言,再次占回公论那才是翻盘的唯一道路。”
二人听完彭华的说话都是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在心中盘算,那孟五说道,“既如此我等明日便再行拖延时间便是,到时候也请道友出力。为我宗门香火延续出一份力,也不枉宗门对于内门弟子数千年来的照拂。”
彭华却是打了个辑首,脸上无颜色。
二人见得如此心下都是有些生气,却不好发作,转身去了下一家。
送走了二人彭华回到洞府,再次思虑张岚生的一席话,心中不免有了其它的意思。自己在元婴的境界也是停留了几千年了,心中烦闷自不必说,虽然受宗门照拂求得个不死,但身为修仙者本来求个一场逍遥。被宗门束缚却够郁闷,自身境界如没有其他的辅助,怕是此生就在此境停留,怎生甘心。自己饱读诗书深谙人心变化之道,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民间手工艺,无一不通,惊才绝艳。满腹志向却不得所用,始终为境界所累,终不得逍遥。此前星河茫茫挡住了去路,此次有炼狱宗作为跳板,如何心中不高兴,心中暗附,如此苟活委实累的紧,此生若不惊艳世人,便教我轮为灰灰罢了。只是宗门辛苦培育一场不得不说有造化之功,便也不好明投,等那宗门彻底沦落下风在顺水推舟便是了。
这边厢彭华还在思附如此,那边厢却有人已经明投了。唯见有两人一同来到张岚生的殿中,都是打了个辑首。
张岚生面上笑盈盈,心中高兴不已道,“周道兄,王道兄,二位可是有回报了。”
那王克便出言道,“我和周兄思虑再三觉得张道友此话却是不假,我连云宗乃区区偏远宗门不好发展,以后仰仗道友的地方还要多些,望他日道友还记得今日之情。”
“那是那是,二位道友即来便要在我这里盘桓些许才走。”说着便叫人上菜。
那王克道,“那还是算了罢,我等次来却不好多做停留,难免惹人口舌。”
张岚生却道,“二位道友既来哪有不喝两杯的意思,况且二位也已和我是一路上的人,便也不惧那些口舌了,二位何妨展示一下诚意给我看看。”
二人互换了个眼神却也无言,当即双双落了座,只等那酒菜上来。
“二位能做如此决心,那份明理见心也是另我相当佩服的。”张岚生道。
“其实宗门对我等内门弟子的培养却着实不薄,我等归附也是寻了以后有机会能够报答宗门的意思。”那周元开口道。
“周王二位道友如此有顾念以前宗门之意,却也是我道性情中人,以后能和二位在炼狱宗共职,那也是我的荣幸。”
说话间酒菜也已上齐,三人相互招呼也都动了筷子。
那王克道,“张道友,以后既然同为炼狱门人,何不为我等详细讲讲那炼狱宗的诸般样儿。”
当下张岚生便把炼狱宗的势力分布,职位划分,宗门制度,一一向来二人道来,其二人倒也听的颇为痛快。
只听王克问道,“道友何不细说一说那千年一度的资源争夺会?”周元也是在一旁附和。
“那好,二位且细细听我说来,那千年一度的资源争夺会本来是炼狱宗立教时便已经存在的了,至此也已经有数亿年的历史了。众符合要求的元婴化神修士都会在这一年里,在宗门进行大大小小的比斗会。这比斗会分为三个阶段,每次比斗会还有诸多新奇的主题,是以每千年都有众修士回归的大潮,开创了修仙的盛会…….”
二人听着张岚生娓娓道来,心中心情激荡,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且说孟五,安生两人寻访到,周元,王克的洞府却是大门紧闭,不知去了何处,心下大为不快。
两人都是想道,莫非这厮去投奔了张岚生?心下狐疑,等明日到了场中在问他二人。
话说到了第二日巳时过半,众门人一一到场。那筑基的站在周围,结丹的均有座位,那元婴的做高台上。众人分两边而坐,筑基的也分两边而战站。唯见左边人山人海,右边却仅有二十三人。却是那外门的全都站了左边,右边的全都是内门弟子。
那些个内门弟子相互望望,便觉十分尴尬。平日里都是作威作福的角儿,今日里却眼中充满了惶恐。众外门弟子都是心中大为畅快。
唯见高台上元婴分两边而坐,左边有五人,右边有七人。
右边7人中,有两人眼睛毒辣的看向对面,却是孟五和安生。
却有两人眼睛直打转儿,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如今众人都已齐聚,就只差那胡歌愁和胡东阳。
张岚生心里不慌不忙,却早就是他的妙计。就是趁着二人未到之际,行那内外门合并之事。让对面无话可说,进而引起公愤,此事就成了。
眼看午时已到,却仍未见胡歌愁,张岚生便开口道,“昨日我亲自去掌门内殿请掌门来会议,岂料掌门却不在,今日之事又作何说?各位拿下意见。”
这左边却有一位元婴开口道,“值此重要之际,胡掌门居然远离宗门,未有通告。显然是存了蒙蔽我等的心思,试问一个掌门,蒙蔽下属,可是称职?”
话语刚落,左边又有一个元婴开口道,“道友这且先不谈,张使者问及我等要如何收拾,大家且先拿拿主意,再谈其他。”
便又听那人继续道,“今日我等已然全聚于此,掌门未到是为掌门失责,今日就算无掌门,我等也不能就此离去,此事还要定将下来,民间有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更有狼来了的戏言,这且不谈。本来张使者和胡掌门共掌连云宗,张使者相当于半宗之主,又何尝开不得这个会议。”
当下左边诸位元婴,俱都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