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
浴室里，演仔细的给春花冲洗去头上的血渍。
大概是第一次杀人的后怕？还是说累坏了，现在的春花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完全是可以任由他人摆布的程度。
“嗯。”
“闭上眼睛，用洗发露再洗一次。”
不管多少次，春花身上的血腥味和汽油味都很刺鼻，让演相当不适——如果这点味道被野咲爷爷闻到，麻烦就大了。
“嗯。”
相当顺从的闭上眼睛，春花完全没有一点小女孩的羞涩——而演也是一样，即使是面对春花稍微有了一点发育的身体，却也半点想法都没有。
在他的心里，现在哪还有半点容得下想歪的余地？他只想赶快想办法处理好这些事。
如果是想要逃走的话很容易，但是那样真的好吗？日本的法律都是存在法律效期的，现在春花才十四岁，就算是被抓也会适当减刑，就好像那群放火的初中生就算是被指控也不会坐牢一样，未成年人渣保护法总是可以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产生巨大的作用。
但是如果被抓住或者去自首，春花一天三杀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这辈子基本上就完了，更何况现在还是关键的升学期——更何况，就算是不用坐牢，三家起诉的赔偿金也不是现在的野咲家赔得起的。
不由得，演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故人——一个整天嘴上叼着一根烟四十五度角惆怅看着天空的大叔，以前他看不起甚至贬低那个自诩为正义伙伴的中二病，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很羡慕那个追求梦想的男人。
不会在乎法律也不会顾忌道德，按照自己的想法，追求自己的正义。
即使是抛去大义只顾私情，演也希望自己能做得到藐视道德践踏法律的地步，去快意恩仇，去为自己的叔父叔母以及祥子报仇。
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终究还是整个巨大体制内的长在路边的一株小草，稍微过界就会被车轮碾压成碎渣。
“演，有点疼。”
“抱歉。”一边想别的事一边帮女孩子洗头发果然是大忌，只是稍微走点神自己的手指就被春花的长发缠住了。
说起来，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和春花一起洗澡？
一盆接好的热水，将春花头发上的洗发露全部冲去。
“头发上没味道了，泡会澡吧。”
站起身，演准备出去了——说到底长大后男生和女生如果不是恋人关系，就算是姐弟兄妹也不会在一起泡澡了吧？
似乎在日本，女孩子长大的特征之一就是拒绝和父亲一起洗澡，而且尤其忌讳内衣内裤混在一起洗，据说当天这位父亲会一边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一边哭着往嘴里灌苦酒。
虽然只比演小几个月，但是春花的发育却实在是不容乐观——不仅是同龄人，就连初一学生的个头都比春花要高。
所以这时候就算是把春花当成小学生看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突然转过身，在看到某些不该看的东西时演只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痒痒的，但是勉强还是能忍得住。
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被奏拉着一起泡澡该看的不该看的不全都看过了……更何况要是这时候都淡定不了，岂不是白瞎了上辈子三十多年的单身生涯。
“我先去做饭了，今天……嗯，还是吃火锅吧。”
因为不忍心让年迈的野咲爷爷下厨，就算平时自己，优，以及春花吃泡面，也会单独给野咲爷爷下一份拉面，或者做一锅粥。
然而今天春花的状态很糟糕，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需要调整修养。
所以，难得的吃一份火锅算了。
刚准备出去，演就感觉自己围在腰上的毛巾似乎被人拉扯——都快要被扯掉了。
疑惑的回过头，春花就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般，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紧紧拉扯着演身上唯一的遮挡物，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这样，我也走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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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野咲爷爷看着桌上的火锅有点疑惑。
“演君……”
“吃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影响发育。”
有意无意的，演朝优的身上瞄了一眼，索性的是没有被与丸子奋斗的优看到，不然的话演可能身上某处又要遭殃了。
灵巧的把一颗肉丸子夹起来送到优的碗里，演继续往自己的碗里夹豆芽。
低下头，自己的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荷包蛋。
“演，你也多吃。”
低着头，春花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理所当然的说道：“以后家里需要靠你了。”
这话说的并没有任何毛病，毕竟哪怕是提倡男女平等，现在的社会主流也依然是男主外女主内，尤其是日本这种传统更是盛行。
只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野咲和演都没说什么，倒是野咲爷爷抬起头在两人身上多看了几眼，继续吃火锅。
家里没有能出面的男人这个家就算是毁了——如果演君同意的话，作为家里唯一的长辈野咲爷爷自然不介意亲上加亲。
只不过——当着演君女朋友的面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谢谢。”
也不拒绝，演突然问道：“春花选好自己理想的高中了吗？”
“还没有……”
问道这里，春花有点支支吾吾的，毕竟她其实已经有去自首的打算了，如果那样的话恐怕没有任何一家高中愿意收一个杀人犯吧……
“那就和我一起去立总武高中吧。”
演已经想清楚了，他不会让春花去自首，也不会让她被警察抓住了。
那群人，活着的时候已经毁了野咲一家一次，凭什么还要因为杀人不成被反杀，死后再毁掉春花的一生？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