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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蜘丝马迹

于是,云儿打造了这个密不透风的石室,城中有犯任何小错的男子就押来,其实为了保存萧郎的尸身,云儿按照所记载的方法,也给自己脸边换了张干净的皮囊,从此云儿变成了美人儿,可还是习惯带着面纱,

后来,云儿采用上百种至阴之毒,研制出保持容貌的邪术和药物,但每月必须服一次药物,否则会加速老去,云儿也想要让整座城充满年轻容颜,将城中年纪大的女子,用保持尸身和驻颜术的方法,亲自到她们房中实施秘术,替她们保持青春,每月定时给予药物,而年纪大的男子全都赶走或杀死……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今日女多男少的现状……

云儿说道“越来越多的人来和我说,她们不想过着这样的日子,男女本来就应该共同存在”,

彤萱小心翼翼问道“那你现在真实年龄是……?”

云儿说道“近四十了吧,太久了,都快忘了,”

叶丹雪说道“你这么做是有背常理,萧郎虽然有错,但是爱美之心并不置死,老城主更是无辜,你这样能开心、安心吗?”

云儿说道“哼~开心?安心?我何尝不想赴黄泉去陪他们?可是这座城毕竟是我们祖辈扛下来的,那么多百姓岂能说放就放?”,

叶丹雪说道“你本心善良,只因自卑和嫉妒,让自己偏离了正轨,而老城主的溺爱,更是让你迷失放纵,我想,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不在乎外貌,会真心相待的”,

“呵呵,好久没人说我善良了”云儿冷笑道,“我也看到很多像萧郎为了仕途抛弃所爱,为了美貌甘愿背叛,能真心相待又有几个?”

云儿看向上官羽,后眼光落到叶之恒身上,“你会吗?你喜欢的人变老变丑,你也当真能一直不变心吗?”云儿看了眼彤萱,彤萱被看得莫名其妙,叶之恒下意识的朝着云儿视线的方向,看了彤萱,很快收回视线,与云儿正好对视,秒懂的避开了,

云儿意会的笑了,缓缓的抬头做闭眼状态,

小可走到云儿身边,说道“城主”,

云儿睁开眼看着小可,小可继续说道“城主,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们都明白你很想保护城里的每个人,对我们都好,要不是你的教导,我不会读书识字,也不懂理事,坐上首富位置,我非常感激你,也想一辈子在你身边伺候你来报答你,你想让我们一直年轻才不被嫌弃,想让我们自力更生才不被看轻,想让我们做主才不被欺负,”

城主温和的说道“小可……”

小可说道“你为了我们的容颜,你常常先去试那些毒药,我有几次在书房外看到了,你被毒药反噬的万分痛苦,我都恨不得替你试药,可是你从来都不说,其实,我们都心知的”,

云儿听了感动的流下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疼爱的摸了摸小可胖嘟嘟的脸庞,

小可继续说道“可是,城主,虽然我们看着自己的年轻不老,很欣慰,但久了心里越发不开心,每天像行尸走肉的生活,除了时有争吵打骂,可吵多了大家也不想吵了,话也少了,到处没有任何生机,我们也想体会酸甜苦辣、生老病死,不管是开心、难过,还是被欺负、被辜负,但这才是一个人活着该有的样子,不是吗?我也相信只要内心保持善良,总会被善待的”,

云儿听了沉默了,其他人也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云儿开口说道“想不到我的个人臆想,成了压制你们做人的枷锁,我也几次反思过,这样做是对是错?却始终没有勇气回头,我一直清楚萧郎从不属于我,只是实在不甘心,最愧疚的人是我爹,践踏了他的疼爱……”

“唔―噗――”云儿说着说着,突然口吐鲜血,右手捂着吃疼的心,倒在地上,手上的画也摊落在地上,云儿忍痛着,手颤抖着吃力拿起地上的画,很宝贝的抱在怀里,

小可连忙蹲下扶起云儿,让云儿躺在自己的怀里,彤萱和叶丹雪赶紧过来,也半蹲在云儿前面,

小可着急问道“城主,你体内的毒是不是又发作了?”

云儿忍住疼痛勉强的说道“我....我...没事”,

彤萱说道“你的药在哪?”

云儿说道“不,不用了,我....累了……该放手了”,

叶丹雪说道“云儿姑娘,只要你真心悔改,大家都会原谅你的,你身边还是有很多人是敬你爱你的”,

云儿愈发虚弱的说道“来....来不及....了,我自知罪孽....深重,恐....恐怕……”,

小可哭着说道“城主,你别说了,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去拿,你会没事的”,

云儿继续说道“小....小可,药...没有了,城里好多.....好多早已年事已高,我.....我不在后,你替...替我好好安顿她们,以后城中的事,就.....就交给你了”,

云儿用尽最后力气,拿出腹中的一封信,还有城主的印章提给小可,说道“这....这是萧郎的.....休妻...书,你....你替我……烧给他,从此,与他....阴阳....皆……皆是陌路..…”

说罢,云儿停止了呼吸了,脸上的假皮慢慢褪去,胎记也呈现出来,恢复真容比刚才老了许多……

小可抱着云儿的尸体痛哭“呜呜……城主……你醒醒……呜呜……不要丢下我……呜呜……”,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云儿和小可,无人发现云儿体内的那团带有金光黑色团雾跑出去,不知飘去何方进入到彤萱体内,叶之恒隐约感觉身上的印妖剑反应了一下,看了四周却什么也没有,

彤萱和叶丹雪缓缓起身,突然彤萱腹部微微发疼,手放在腹部,这点疼还是受得了的,彤萱忍了过去,偷偷调了内息,一会儿便不怎么疼了,四人默默看着死去云儿和痛哭的小可.....

从石室出来,小可忙着去安顿云儿的后事,及云儿交代的任务,而上官羽和叶丹雪两人睡不着,一起并肩出来散步,

深夜显得非常的宁静,两人借着月光照射下慢慢走着,内心无数个感慨,沉默了好一会,

叶丹雪停住了脚步,感叹的说道“虽然云儿犯下很多错,但我相信她并不是有意的,挺为她感到可惜的”,

上官羽说道“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人这一生谁能不犯错?执念使人强大,但也令人脆弱,”

叶丹雪点点头说道“是啊,萧郎看似薄情势利,但也说不了他是错的,只是苦了情深的云儿,不过,最后云儿还是选择还他自由,也算是解脱吧”,

上官羽说道“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叶丹雪说道“嗯,但愿来世他们各自安好”,

上官羽说道“一定会的”,

上官羽看着叶丹雪,叶丹雪同样注视着上官羽,两人诉说了内心的感慨,心里没那么难受,却发现两颗心好像互通着,泛起了不一样的涟漪,两人对视了一会,回过神便不好意思闪躲开,尴尬又腼腆的笑了笑,尔后,两人默默继续并肩往前走,朝着自己房间方向,回去休息,

叶之恒送彤萱回房后,并没有马上离开,站在房门口想着云儿的故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碰上这种纠葛之事?彤萱真的入住了自己的心里了吗?

而彤萱腹疼也没有了,进屋喝了口水暖暖身,便躺在床上入睡了,完全没发现房门未走伫立很久的叶之恒……

第二天天亮,每个人都起来了,也许太晚睡的原因,精神都还是略显疲倦,四人集合后走出小可家,去往城主府,街上原本的热闹全无,好多户人家都在准备后事,整条路散落一地的冥纸,原先充满年轻的气息,陷入了一场场白事的哀伤中,

四人到了地点,直接去了云儿的灵堂祭拜后,便动身准备离开,小可送他们到门口,

彤萱说道“这里怎么就你一人守灵?”,

小可说道“昨晚城主的后事安排好后,今天一早,很多人一下子老的老,死的死,我和她们说是误食不明食物导致昏睡,之前是大家做了个美梦,接受事实的、想要留下的人可以继续留着,也可以选择离开,但很多人被吓跑了,一下子老去的人太多了,愿意留下来帮忙的人手不够,我就让府中所有人都去协助了,一部分照顾老人,一部分处理那些人的后事,如若处理完,都可自由选择去留”,

叶丹雪安慰的说道“你们城主知道泉下会很欣慰的,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可勉强点点头,内心还是极其难过,从昨夜忙到现在也没休息多少,拖着一身疲倦在操持,

叶之恒说道“小可姑娘,有件事此时问你有些唐突,但还望你能相告一二”,

小可姑娘说道“叶公子,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如数告知”,

叶之恒说道“多谢小可姑娘,这里原先是刘、潘两氏族的地界,你是否知道有关当年的事?”

小可说道“你们果然不是寻常人,请随我来”,

小可带着叶之恒四人到一间会客室……

小可说道“我的先祖就是刘氏族,城主便是潘氏族,先父是以运输果子为生的刘氏远亲族人,城主非常好吃先父的果子,我常陪同先父一起送到城主府,那时城主已变成内力深厚的大美人了,城主很喜欢有伴,让我入住城主府,日夜陪伴城主”,

彤萱说道“你爹同意你去侍候云儿城主?”

小可姑娘说道“两氏族的关系友好往来,而且我只是陪在城主身边,不用做丫鬟的事,怎会不愿?城主年长我许多,很是照顾我,教我读书写字和理事经营,也和我讲了许多有关两氏族携手并进的邦交事迹,可后来刘氏族的惨事就发生了,这里还有很多原先都是刘氏族的人,若没有他们这样的友谊,怕是我们这些人早已不在世了”,

上官羽说道“这么说来,刘潘两氏族出现叛逆之徒的机率极低了”,

小可说道“绝对没有,当年刘氏族扣上虚有的叛党谋逆的罪名,诛杀了所以刘氏族,连远亲的族人都不放过,由太子负责,如果有背叛者,刘潘氏族在出事后,没有得知谁去投靠太子”,

彤萱说道“你怎么没事?”

小可说道“自从我在城主身边,就没归家过,我全家人就没能逃过……当时族人闻到噩耗,很多人趁乱逃去外域,逃不过的只能等死,还有为了生存烧了祖籍,换个姓名去别处生活,我才能安然呆在城主旁,其实只不过去掉刘氏的姓氏而已”,

叶丹雪说道“一定要如此吗?”

小可继续说道“只要刘氏人必诛杀,为了活下去,一个姓氏算得了什么”,

彤萱说道“为什么不去查真相?竟忙着逃生”,

小可说道“谁敢对抗太子?何况最有权的刘氏王爷都死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又能如何?”

彤萱说道“我爹……不,不是,其他四大氏族不帮忙啊?”

小可解释说道“刘氏族一出事首先站出来料理残余之事就是其他氏族,那时圣上还在气头上,狠狠痛斥四位王爷,皆被停职了快一年,听说他们背后调查真相,都无功而返,结果没多久潘氏族同样遭殃”,

叶之恒说道“事发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小可摇摇头说道“不过,据说在朝廷下达诛杀旨意前,有街坊半夜就听到刘潘两氏族内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很有威望的太凌阁阁主来查探,还发现了妖族的气息,但是……”

彤萱说道“但是什么?”

小可说道“如果太子想要扩大势力,刘潘两氏族倒下了,接手了两氏族的分地,应该是达到目的了,可事发后常派人来两氏族的领域,似乎在找什么,而每次来的都是太子身边的那个谋士”,

上官羽说道“那,找到了吗?”

小可摇摇头说道“那就不清楚了”,

叶之恒和上官羽若有所思的对视下,五大氏族有什么太子害怕的事吗?

过了会儿,叶之恒说道“谢过小可姑娘”,

上官羽说道“是啊,我们打扰很久,非常感谢,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

小可说道“这么快就走了?还没给你们好好的款待,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彤萱慷慨的说道“不会不会,都过去了”,

叶之恒说道“有缘再见”,

小可说道“好吧,想必你们也有自己要做的事,那我就不多挽留了,保重”,

四人异同同声行作揖礼说道“保重,后会有期”,

小可喊住道“等等~”,

四人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小可,

小可继续说道“你们还没告诉你们的真实名字呢?”

四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依次自我介绍,

彤萱先开头说道“我叫上官彤萱,叫我彤萱就好了”,

叶丹雪说道“我叫叶丹雪,可以叫我小雪”,

叶之恒说道“叶之恒”,

上官羽说道“我是上官羽”,

小可挥手笑着说道“我记下了,一路走好”,

“拜拜”/“再见”彤萱和叶丹雪笑着挥挥手,叶之恒和上官羽作揖回礼,

四人便离开了这座城,继续前进……

四人来到了一家小驿站休息,

上官羽看到思索的叶之恒说道“之恒,听说那个谋士出现得也很可疑,小可姑娘说太子要找的东西,难道也是玉珠碎片吗?”

叶之恒说道“也许,仔细想来,还记得在云之城,每次靠近那位云儿姑娘,印妖剑就会反应一下,她的异常不像是偶然,可却未发现到什么踪迹”,

上官羽说道“难道是玉珠碎片?”

叶之恒说道“今后我们要更加谨慎”,

叶丹雪说道“嗯?哥,昨天你那把金光闪闪的宝剑,就是斩碎玉珠的锋利无比的印妖剑?”

上官羽说道“小雪,印妖剑的事你都知道?”

叶丹雪说道“嗯,这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师父也曾和我们说,印妖剑是太凌阁先阁主打造的,最终现阁主千阁主用此剑斩碎玉珠,才得以击退妖族,至此太凌阁更是名声远扬”,

上官羽自豪的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师安阁有什么宝贝吗?”

叶丹雪说道“哪有啊,师父说师安阁前阁主和其他两门阁对抗妖族,损失惨重,差点就灭阁了,还是太凌阁的相助,才维持到现在,没有太凌阁的召集我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毕竟师安阁都是女子,师父更不想她们牵扯战斗中,比我们还小门阁的川乌阁都紧闭着,江湖上都快不记得他们的存在了”,

上官羽说道“嗯,理解,毕竟妖族有玉珠确实凶险万分,比起这个,师安阁能包容我妹妹那么多年,更是不容易”,

这时三人发现哪里不对劲,齐刷刷看着在沉思的彤萱,

叶丹雪推了推彤萱,说道“萱萱,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一言不发的,”

彤萱回过神来,转向叶之恒说道“我想了想,既然只有我,你不会拒绝触碰你,那我一定要帮你把这个怪相治好,”

叶之恒说道“你这一路这么安静,都在想这件事?”

彤萱说道“对啊,我一定要让你对女子、母猫、母狗、母猴什么的,在何时何地你都可以轻松亲近”,

上官羽和叶丹雪听后,实在是服气彤萱的勇气,她不知道叶之恒严厉起来是多么可怕,

叶之恒不屑的说道“我闲着没事,整天去接触这些雌性物种,”

彤萱说道“主要是别的女子,总之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放心吧”,

叶之恒问道“合着你那么想让我亲近其她女子?”

彤萱说道“嗯~对啊~”

叶之恒顿时整个脸拉了下来,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上官羽和叶丹雪发现不对头,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茶,

彤萱向叶之恒问道“诶?你对母猫母狗那些雌性动物会不会防备啊?”

叶之恒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座位,直径向前走去,叶丹雪拍了拍彤萱肩膀,叹了口气,扔了一个自己体会的叹息,也离开了座位,朝着叶之恒的方向“哥,等等我”,

上官羽一副不知说什么好的表情,看了眼彤萱也走了,

彤萱奇怪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什么嘛,生气了吗?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喂~”

彤萱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人,也赶紧跑过去“喂,你们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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