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狄府的宁静被李元芳急促的声音打破,刚刚分开没多久准备安睡的狄仁杰迅速起身,听李元芳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怎么了元芳?”狄仁杰刚刚迈入正堂,就见到一脸焦急的李元芳和有些淡然的郑皓轩。
“大人,您快看看吧,曾兄他……”李元芳来不及与狄仁杰见礼,伸手指了指西侧床榻。狄仁杰顺着李元芳的手指望去,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面色发黑的中年人,却正是当初在湖州收下的记名弟子曾泰。
“曾泰,曾泰!”狄仁杰快步上前,瞧清楚曾泰脸色之后立即惊呼道。“他这是怎么了?”
“老师,您先给曾县令看看吧,别的等会儿再说。”郑皓轩伸手从狄春手中接过银针,笑道:“狄大哥,你去外面将护送曾县令来的那名车夫与马车都牵进府来,等老师给曾县令诊断完后再去勘察。”
狄仁杰未及施针,一旁的李元芳已经惊呼出声:“无影针!”
“嘘!”郑皓轩望了望门外,见狄春早已走远,这才开口说道:“李将军,不要这么一惊一咋的好不?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支持金木兰组织叛军的蛇灵了么?虎将军是蛇灵六大蛇首之一,蛇灵的人会使用他的暗器又有什么奇怪的?”
李元芳愣了愣,道:“我这不是一时惊奇么。郑兄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功夫,你的推断就一一应验,看来这次的对手还真是那个蛇灵了。”
狄仁杰道:“好了,先不要说这个了,你们两个将曾泰扶起来,我要给他施针。”
郑皓轩扶起曾泰,轻声说道:“奇怪了,这位曾大人并没有与他们接触过,而且这一路上李将军早就将这一年老师的经历告诉了我,这位曾大人做了老师的记名弟子之后,官运亨通,被迁至京城附近任县令,对方又怎会对他下手?难道曾大人掌握了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东西?可是曾大人毕竟是个文弱之辈,若说蛇灵的杀手连杀这么一个文弱之辈都杀不死的话,那蛇灵也弄不起这么大的场面出来,看来,他们是故意对曾大人伤而不杀了。”
“噢?郑兄弟,此话何讲?”李元芳一头雾水的问道。
郑皓轩望了望狄仁杰,只见他正全神贯注的给曾泰施针,虽然听到了自己的分析,但眼前却不是分心的时候,所以对自己说的话不闻不问,似乎有意让自己自由发挥。
“李将军,其实这个很好猜测,他们已经出手了,看来右威卫大军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所以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老师,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京城对曾大人下手,而且他们似乎是怕老师想不起他们的身份,这才故意使用了腹蛇的‘无影针’,其目的就是提醒老师,幽州的故人来了!”
“吁!”狄仁杰缓缓吐了口气,将银针自曾泰身上取下,笑道:“不妨事了。”说完将银针搁在一旁,起身在房中踱步,边走边说道:“元芳啊,小轩说得很对,幽州的故人来了。”
李元芳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在幽州,我们一举破获了以金木兰为首的逆党,粉碎了他们的阴谋,所以正如小轩所说,他们这是给我下战书来了!哼,这些逆贼,为了一已之私,竟然罔顾右威卫十万大军的性命,简直就是罪恶滔天,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们逃掉了。”说完,狄仁杰右手握拳,在空中重重挥舞,似乎这样就能一拳将蛇灵砸个粉碎。
郑皓轩笑道:“老师,按照弟子的分析,接下来他们应该会走出第二步、第三步,不知道老师有什么高见没有?”
狄仁杰闻言亦是笑道:“小轩呐,你好得很啊,这么快就能想到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计划,看来我这个老头子很快就可以退休了。呵呵,你说说看,他们的第二步、第三步是什么!”
郑皓轩暗中瘪了瘪嘴,心道:如果你看过电视你也知道他们后面的行动。不过嘴上却道:“老师谬赞弟子了,弟子这也不过是依照常理推断而已。弟子猜想,他们的第二步就是您那位侄女的到来,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的那位侄女是一定要跟在身边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随时随地的掌握老师您的动向;这第三步嘛,就是曾大人了。”
“噢?此话怎讲?”
“老师,如果我是蛇灵的人,首先在制定计划之时,肯定会先想到将老师杀死,因为只有将老师杀死,他们所有的行动就可以由暗转明,朝中重臣虽多,但说到断案之道天下无人能出老师其右,所以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派杀手暗杀老师。不过有李将军在老师身侧,还有皇帝赐下的八大军头护卫,杀手根本就近不了老师的身,所以他们想要杀掉老师,就必须要有一个能让老师不会防备的人出手。狄府之内,可以让老师不做防备的估计除了我、狄春就是李将军了,然而我之前在蝉光寺替皇帝修行,李将军武功又太过高强,而狄春早就被他们替换掉了且假狄春估计是另有任务,所以我们三个都不能做为目标。在这种情况之下,曾大人就自然而然跃入到他们的视线之中,如果我是杀手,首先我会想方设法让曾大人急着赶来面见老师,然后在半路上将曾大人击成重伤,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师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救治曾大人,曾大人与老师亦有师生之情,所以老师关切之下心神自然会松懈,于是我就会找个时间将曾大人偷出,然后自己假扮成曾大人躺在这病榻之上,等老师与我独处之时,我在突下杀手,自然能一击而中。”
“好一个歹毒的计划!”一旁的李元芳已是听得怒火冲天,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要让我知道他们是谁,否则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生出这个念头。”
“诶诶诶,元芳!你不要动怒嘛,这也只是小轩的一种假设而已。”狄仁杰连忙出声宽慰李元芳。
郑皓轩摇摇头,道:“老师,弟子所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当然,弟子眼下拿不出什么证据出来进行佐证,不过弟子相信,很快就有证据了。”
“什么证据?”
“就是您的那位好侄女。弟子可以肯定的说,您的那位侄女一定是六大蛇首之一假扮的,而且她在来狄府的路上肯定是先去见过了曾大人,然后故意透露给曾大人一个消息,弟子猜想或许就是有关右威卫十万大军的消息,所以这才让曾大人惊慌失措之下连夜赶来见您。呵呵,到底是与不是,相信您的侄女马上就会到狄府了,而且那个杀手也一定会在今晚动手行刺老师。”
狄仁杰闻言陷入沉思之中,李元芳则是竖起大拇指对郑皓轩晃了晃,道:“郑兄弟,到今天我是真真正正的服了。没想到,你只凭着我的一番言语和一丝丝蛛丝马迹就能推测出这么多的东西,你简直就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在世!”
“别,别,李将军,你可别吓捧,我这浑身直发冷。说到分析推测,天下又有谁能比得过老师?”郑皓轩连忙一顶高帽扔出去,眼看着蛇灵剧情开展,只待完成六大蛇首兵器收集的任务,他就可以从这个位面脱身了,可别在这个时刻惹得狄仁杰不高兴,万一狄仁杰一个不高兴,接下来的剧情不让他参加了,那郑皓轩可就抓瞎了。
“呵呵,元芳说得很对,小轩呐,你的分析能力的确远在为师之上,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能有这番表现为师实在是很高兴啊。”狄仁杰闻言先是笑了笑,然后续道:“元芳,小轩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所以今夜就辛苦你一下,死死盯住曾泰,等着那个杀手上门,不过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只在暗中跟着杀手看他将曾泰运到何方就可以了,而且如果曾泰没有生命危险你绝不能出手,我还想跟这个杀手对对话,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郑皓轩嘻嘻一笑,道:“老师,杀鸡岂能用牛刀,这点小事让弟子去办也就是了。那个杀手的目标可是老师你,还是让李将军跟在老师身边,保护老师的安全吧。”
“不可,不可。蛇灵杀手凶悍异常,想想之前的腹蛇,再看看曾泰所中的无影针,你习武尚短,只怕还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还是让元芳跑一趟吧。”狄仁杰摇了摇头,拒绝了郑皓轩的提议。
“呵呵,老师,您怎么老用老眼光看人呢?我如今的武功可不比当初的虎敬辉差了,还有就是,虎将军可是蛇灵六大蛇首之一,您以为这个杀手的武功会比他更强不成?还是让我跟踪杀手,留李将军保护老师吧。”郑皓轩使劲摇头,开玩笑,之前在蝉光寺待了一年,差点让他浑身都生锈了,今儿好不容易冒出个杀手可以让他练练手,他又怎会甘心只做个过客?
李元芳亦是笑道:“是啊,大人,卑职与郑兄弟回府这一路上,切磋了十数场都是不分胜负,依卑职之见,郑兄弟的武功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就算虎敬辉当面,只怕也不是郑兄弟的对手了。而且卑职也不相信,蛇灵中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个个的武功都如同腹蛇一般。”
“好吧!”狄仁杰沉吟一会儿,终于开口答应了郑皓轩的要求。“只是有一点,曾泰没有生命危险,你绝对不能出手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