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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头的苍蝇

程治水把铁饭盒里的饺子一个一个拨拉进老娘桌上的白瓷碗里。饭盒挺热,用包饭盒的手巾垫着,不一会就烫手,得不断活动手指捏饭盒的位置,所以程治水往白瓷碗里拨拉饺子的动作看起来不大利落。但老娘看得挺投入,费劲地抖动着因干瘪而显得翘翘的下颏,婴儿倒奶一样断断续续漾出一些柔若无骨的话。老娘说,孩哉,别再给我送饺子了,连个牙都没了,嚼不烂,以前还能扁和扁和咽下几个,现在不行了。

程治水往白瓷碗里拨拉了一个饺子,转脸说,娘,你吃就是,不是肉的,是韭菜鸡蛋馅子的,韭菜是西坡包甜瓜园的滕家送的,今清早才从塑料大棚里割回来,化肥农药啥的都没沾边,纯绿色食品,又嫩,一煮就烂了,不用嚼。老娘抖了抖下颏,没漾出话。程治水继续说,鸡蛋是东坡包苹果园的吕家送的,全是吃虫子、草籽和粮食下的草鸡蛋,又好吃又有营养。老娘瘪着嘴看他,程治水以为老娘被他的解释说服了,笑了笑,继续把铁饭盒里的饺子往白瓷碗里拨拉,用力大了些,一只胖乎乎的饺子担在碗沿,俯卧式跳高一样翻出了白瓷碗。程治水赶紧把掉在桌上的饺子夹起来,做了个把饺子拣回白瓷碗的动作,松筷的刹那,突然犹豫了。老娘说,孩哉,别给我送饺子了,我又咬不动,上次老大送的那碗饺子,光肉,老大非让我扁和几个尝尝,娘好歹扁和着咽下一个,肚子里一宿都不得劲。程治水果断地把拣起的饺子丢在桌角的抹布边,提高了声音说,娘,不是肉饺子,是韭菜鸡蛋馅子的,扁和扁和咽就是,不难受。老娘点着头嗯了一声,说就是,就是,我又咬不动,孩哉,拿回去恁吃吧,肉是好东西,那么贵,别在这里瞎和了。

程治水无从解释了,一时间羡慕起哥哥程治山来。程治山能把嘴巴堵在老娘的耳朵上大声说话,老娘耳朵再背也经不住他喊山一样的大嗓门,兄弟俩都在娘身边的时候,程治水对娘说的话很多是由程治山替他转达的。程治水也试着做过,但他做不到,嘴巴一凑到老娘的耳边,气力就小了,嗓子眼还痒痒,话没成形就疲塌成笑声了。他不看老娘,固执地把铁饭盒里的饺子继续往白瓷碗里拨拉。老娘的阻止中透出了无可奈何,干瘪的下颏抖了又抖,孩哉,从小你就这么犟,啥话也听不进,肉饺子我真是咬不动,恁自家吃就是,要是韭菜鸡蛋馅子的我还能凑合着扁和扁和咽几个。

程治水哼地笑了,扭头看老娘,说娘,就是韭菜鸡蛋馅子的啊,早就跟你说了,你又听不见,老是一个劲地肉饺子咬不动嚼不烂。老娘被程治水的笑感染了,脸上也编织出笑容,程治水如释重负地把饭盒里最后一个饺子拨拉进白瓷碗里,暖着脸走过来,说娘,趁热快吃几个吧,才出锅的饺子吃着香,凉了,滋味就不大好了。老娘对朝她走过来的程治水笑脸相迎,下颏抖出的话却让程治水大失所望。老娘说,孩哉,听话,这回别犟了,拿回去恁自家吃,你的孝心娘领了,肉饺子娘又咬不动,咽进肚里不好消化。

程治水的暖表情一下子泄了气,他干咧了咧嘴,眼睛瞥见桌角抹布边的饺子,走过去,捏住饺子的一角朝门口走。饺子有点滑,程治水屏息努力着,还是抵抗不住饺子要从手指里滑脱出来的迫切劲,干脆一松指头,迅速在下面摊开手掌,把饺子接在手里。拉开屋门扔饺子的时候,程治水已将饺子满把攥在手里了。饺子落地,三只老母鸡抡鼓锤一样倒腾着爪子从三个方向聚拢过去,你一下我一下,饺子被开膛破肚,色泽鲜亮的内脏转眼被啄食一空,剩下一小坨沾满土屑的饺子皮。一只老母鸡衔起饺子皮,撑足了双腿,高扬着脖子做出一个要把饺子皮吞食殆尽的架势,被旁边的老母鸡干扰来干扰去,饺子皮落在地上。另一只凑在跟前看热闹的老母鸡眼疾嘴快,叼起饺子皮撒腿就跑,甩下的两只面面相觑,突然同仇敌忾,挓挲起翅膀,唧唧咕咕地向叼走饺子皮的老母鸡追去。三只老母鸡相继出了大门,程治水笑眯眯地关好屋门,往脸盆里倒了凉水,兑上热的,洗把手,觉得不过瘾,干脆也把脸粗略洗了一通。

程治水捏索着冒着热气的脸皮照镜子,老娘在后面说的话他没有听进心里去,那话却赖在耳朵里不散开,直到他隐隐约约弄清了话的意思。老娘好像是说老大要竞选村支书。程治水一个激灵蹿到老娘跟前,抓起老娘的一只手问得急促,娘,你说啥,老大要做啥?老娘笑出满脸的童贞,像是回答程治水的问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嗨,老大还想选村支书来,教我数落了他一顿,兄弟俩一个当官一个挣钱多好,瞎闹腾。老娘还笑滋滋地沉浸在教训大儿子的回忆中,程治水待不住了,撒开老娘的手冲出屋子。

说啥也想不到程治山会冒出这念头,一知道他冒出这念头程治水就慌了神,他太熟悉老大程治山了,想得出的就没有他做不到的,这还了得!出了老娘的院子,程治水犹豫着向东走了五六步,突然掉回头向西走,但没走多远又把头掉过来,像只掐了头的苍蝇,跌跌撞撞地没向胡同的东头。

程治水选择这个方向,是因为他想到了姚家媳妇。在此之前,脑瓜里闪出过好几个人,他都没有言说的欲望。姚家媳妇那张带着邪性的长脸在眼前一晃悠,他的喉咙愉快地松动了一下,像干裂的土地被雨水滋润了,湿乎乎地想生长点什么。程治水想把程治山要竞选村支书的事告诉姚家媳妇,看看她有啥好主意。这个念头一产生,浑身便充了气一样,轻飘飘的,恨不得立刻飞到姚家媳妇跟前。

这条胡同的尽头,一拐弯分成了两条小点的胡同,两条小胡同卡着一排房子向南延伸了四十来米,又交汇在一起。姚家媳妇就住在两条小胡同交汇成的胡同口上。到了胡同头,程治水犹豫着站住脚,略一思忖,从兜里掏出一团纸。他把纸团翻开,在掌上一点点地摊平,仔细叠了几下,捏在两个指头间,然后把捏着纸的手和另一只手倒背在屁股后面。

程治水倒背了两手,围两条小胡同合成的椭圆转圈,指间的一小叠纸有节奏地晃动着,他觉得这样挺像村干部来村民家下通知,所以走起道来非常自然,甚至情不自禁,慢慢拿出了村支书的气派。胡同里空落落的,比较打眼的,是各家门口两边摆放着的几块被屁股打磨得光油油的石头。程治水有点庆幸,庆幸在这个两条小胡同围成的椭圆里没碰到人,虽然他早已为有可能碰到的人做好了应付的准备,但心里毕竟敲着小鼓,他知道他和姚家媳妇的那一腿村里人早有察觉,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明说就是,当然这是当着他的面,背地里他们叽咕些啥就无从知道了。也就是说,即使程治水到这里真是来下通知,不是为了姚家媳妇,也免不了人们七咸八淡地暗暗编排一通,所以还是不见为妙。程治水庆幸着庆幸着,就遗憾甚至着急开了,因为转了好几圈了,不见别的人,也没等到姚家媳妇。

早晨刚换上媳妇槐花打的毛线袜子,穿着有些糙,但确实暖和,转了这几圈,脚底竟出汗了,潮乎乎,热烘烘的。程治水正琢磨着这样等不到姚家媳妇下一步该怎么办,前面墙角闪出一个人,正是姚家媳妇。姚家媳妇包了块红头巾,衣裳虽然穿得厚了点,小腰扭得还是颤颤悠悠的。程治水又是欢喜又是恨,欢喜的是终于把她等来了,恨的是让他转来转去地等了这么久,幸亏没碰上人,万一碰上个好事的,又该和人嘀嘀咕咕地胡咬舌头了。毕竟是欢喜的劲头大,迈不得三两步,就把那恨压下去了,程治水腆着笑脸往姚家媳妇那边赶。姚家媳妇也笑,因为走得急,小腰扭得幅度又大了。

程治水把握适当的距离停下来,姚家媳妇却没有,离他近了反而走得更快,要跟他擦肩而过的势头非常明显。程治水慌慌地伸出一条胳膊阻挡,姚家媳妇一哈腰,一只手迅速飞进程治水的裆里抓了一把,那张带着邪性的长脸侧棱着照了他一下,话音温婉而急促:俺汉子在后头来,俺待上坡里弄炉子土去!

程治水这才注意到姚家媳妇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小镢,镢头脏儿巴几的,连点刃都没有。程治水转身望着姚家媳妇头也不回逃离一样的背影,怅怅地骂道:操她娘,这个小浪货!骂过之后便感觉到从裆里蔓延开来的隐隐却无法忽视的疼痛。操他娘,抓得这么狠,弄个熊炉子土猫屌失火地跑那么快做啥!望着姚家媳妇明显远去的背影,程治水冷起脸子又在心里无声地补了一句。

远远地看着姚家媳妇拐出胡同,程治水又成了没头苍蝇,虽然漫无目的,但下意识里两根弦还绷着,而且绷得非常坚定。一是这节口眼上不能回家,媳妇槐花又黏糊,心里又装不住事,一旦从他身上看出点不对劲,非缠着刨根问底让他抖搂个清楚不可,可事情一让她知道,别的不说,不到天黑全亲戚留门就都知道个底朝天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再就是不能回村委。村委那几个熊人,别看着表面上对他好好好是是是的,其实各人都有个小算盘,干了这么多年村支书,他们谁每天裆里掉几根毛他都清楚得跟明镜似的。每次换届,几个人都暗地里搞点小动作,有财大气粗的程治山给程治水撑腰,他们没有获胜的把握,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往往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含着冰冰说不出凉。这次不同了,程治山那顶梁柱开始晃悠了,选举方式又发生了变化,上面不提名,新的村干部完全根据选票的多少决定。一旦他们知道程治山自己要竞选村支书,兄弟俩窝里蹬开了,肯定有人会跑到程治山那边,有的也许会抓住这机会另起炉灶,孤注一掷,明目张胆地为自己张罗起来,真要那样的话可就够他程治水喝喝的了。

程治水的漫无目的被车轱辘声惊动了,他拆开倒背的双手,捏着手里的那叠纸抖了抖,昂首向前面的独轮车走去。说起来,从和姚家媳妇有了那一腿,程治水还没面对面地看过姚家媳妇的汉子,脑子里渐渐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人家脸上究竟是个啥鼻子啥眼都弄不大清楚了。此刻,程治水突然心血来潮,很想仔细八眼地看看这个老婆叫他操过的人究竟是个啥模样。他挺直身子,拿出村支书的威严,准备对这个叫他抹和成王八的人好好审视一番。

姚家媳妇的汉子闷头推着独轮车,像脑袋上长了眼睛一样轻车熟路,小胡同的道高低不平,车轱辘蹦蹦跳跳,带得上面的破车架子和破筐篓咣啷咣啷地响。程治水眼巴巴地看着,一直看不见对方抬脸,便有些烦,心想你老低着个熊头做啥,又不是我和你老婆正在前面忙活着你看不下去。而对方终于抬脸朝前看的时候,四目相望,程治水的身子却突然挺得不那么直了,像哪里的一根骨头一下子打了软。

双方走近。程治水不由自主地让到一边,莫名其妙地萌生出跟对方打个招呼的念头。哦,上坡啊。程治水张了张嘴巴,冒出的话出乎意料地和蔼。姚家媳妇的汉子没理他的茬,双眉一皱,眯缝起眼睛,像要把程治水从他的视野里过滤出去一样。程治水的心里腾地冒出了火,浑身的筋骨嘎巴一响,腰杆也挺直了,倏地扔掉手里的那叠纸,对着姚家媳妇的汉子的背影暗暗骂道,操,眯缝个屌眼做啥,我就是操你老婆了,真要算起来,操的回数比你也少不到哪里去,咋着,铁柱子你看着点,这两天我非再鼓捣出她来操操不可!姚家媳妇的汉子的小名叫铁柱子。

没地方可去,又不想回家和村委的办公室,程治水在村子里转得稀里糊涂。幸亏大冷天的,家家都关着门,街上除几个被冻得缩手缩脚的顽皮孩子,难得碰上个成年人,这也使得程治水的稀里糊涂得以继续下去。操他娘,这么冷的天,不好好在家守着,去挖的啥炉子土啊!程治水当然是骂姚家媳妇。他想如果姚家媳妇在家的话,实在等不出来,在外面咳嗽一声,或者发出个别的信号引起她的注意,还有约到她的可能。现在,两口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看来一时半晌是没戏了。

过了村中间的那条干巴河,一靠村南,气氛就和村北大不一样了。看见不远处几个村民进出一个胡同口,程治水赶紧掉转方向进了本来不打算进的一条小胡同,没经过几户人家,尴尬事就来了。前面门里传来脚步声,程治水估计是西坡包甜瓜园的滕方武,于是转身往回走,步子刚落地,这边的门吱呀开了,东坡包苹果园的吕顺文提溜着一方便袋脏鸡毛烂肠子走出来,秃顶的光脑门闪着亮油油的惊喜,程支书,来做啥,正好我杀了一只小公鸡,还没爬过鸡婆哪,肥嘟噜的,搁上点豆腐炖上,到时咱也不往碗里盛,就那么暖和和的围着炉子一坐,操他娘,哪块不被煮得打跳跳咱不吃哪一块!吕顺文说着就把程治水往家里让,一只灰白颜色的大鹅无所事事地从门口踱出来,看见程治水突然来了精神头,高扬着脖子对着他呱呱乱叫。吕顺文弹腿对鹅做了个空踢的动作,说滚一边去,没长眼啊,连马蹄庄的父母官都认不出,还敢对父母官瞎呱呱,看我回家咋收拾你!鹅被吕顺文的空踢动作吓跑了。滕方武从后边赶过来,说程支书,怎么这么巧啊,正琢磨着啥时请你来家喝几盅,你正好来了,前天我妹夫给我送了瓶好酒,说是在地下埋了十一年了,走走走,程支书,到我家尝尝去!

程治水的心头很敏感地泛起几丝悲哀。他想,你们俩这么献殷勤,还不是冲着我这村支书的头衔来的,如果村支书干不成了,别说小公鸡和埋了十一年的酒,连他娘的一根小公鸡毛和瓶子底也蹭不着你们的了!这么想着,程治水竟带了气,果断地从两个人的夹击中抽身出来,说你们谁那里我也不去了,有事忙,得抓紧下个通知。为了证实托词的真实性,程治水冲着他们一晃手,这才发现手里捏着的那叠纸早被他扔掉了。

两个人像是不大相信程治水的话,两副很不甘心让他这样走掉的样子,张扬着满脸的恳切朝他跟前凑。程支书别走啊,都到家门上了,走了叫我心里咋能过意的去,小公鸡又不是专门伺候你的,碰上了,见面分一半嘛,到我家尝尝去!就是啊程支书,正好碰上了,又不是有意巴结你,啥通知用得着叫你亲自下,叫村委里别的人忙活,去我家喝几盅尝尝去!程治水头也不回,怕被他们撵上似的,脚下一使劲,疾走着拐了弯。程支书今天咋这么犟!真是的,有啥通知要这么紧着下!程治水毫不客气地把两个人的议论甩在后边的胡同里了。

刮风了,也不大,但足以惊动这般背景下一些比较脆弱的东西,如墙头上的枯草,门框上翘起的对联的残片,谁家孩子丢在路上的类似糖果纸的小东西。这些小东西随风力的强弱,忽急忽缓地挣扎着。挣扎,对,借用洼峪镇马蹄庄人的一句口头语,他娘的,这些小东西就像谁家孩子养不起了要卖掉一样,扭胳膊踢腿地胡挣扎一气!

程治水听到前面往左拐的胡同里有急促的脚步声,正要掉头躲开,脚步声萎缩下来,神秘地消失了。程治水心里一热,是不是姚家媳妇那浪货啊。有一张迷离着邪性的长脸的姚家媳妇就常常这样带给他一些惊喜。那回媳妇槐花的娘家人捎信来说她娘病得厉害,天快黑了,槐花还是劝不住地赶回娘家看。打发孩子睡了觉,程治水无所事事地走出家门,没挪几步就被藏在树后的姚家媳妇扑上来缠住了。程治水又惊又喜把她抱起来端到墙旮旯里。姚家媳妇说,她看见槐花提着篮子急匆匆地出了村,就知道准是她娘家出了啥急事,这个时候去,今晚肯定回不来了,于是哄了汉子说出去串门,来找程治水。那个晚上程治水好不爽快。

程治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寻过去,竟是程治山,脚下一滩湿痕,还一手扶墙弄了个擤鼻涕的假象,不由得把一腔不快一古脑地发泄在滚给程治山的白眼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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