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因为忙着写策划案,一时大意了,对不起大家。
夏文翼一把抱着夏雨虹,哽咽地说:“雨儿,你不是还有爹爹吗?雨儿不要伤心,爹爹把娘那份爱也补上给你。你哭得爹爹的心都碎了,不要哭好不好。”夏文翼虽然劝着夏雨虹,但自己的眼泪强忍的眼泪还是一滴滴地落下。
本来强忍泪水的家人也都哭出来声,素白的灵堂被悲痛的哭声所笼罩。
第二天,如银丝般的秋雨零散地从云层中掉了下来,天地间一片伤感,偶尔几片黄叶随着秋风飘落。
一行穿着素白的丧衣在哀伤地唢呐地陪伴下向城外走去,人行中不时有人向天空中扔着纸钱。
低低地哭声随着满天的纸线飘散得很远很远,平时地嬉闹的小孩此时也紧紧地抓着父母的手不明地看着这队送丧的人群。
出城一个时辰时队伍顺着小路向山上走去,最后来到一个平缓的坡前停了下来。
一边五个人用长长的白布做成的粗绳准备把棺材放到提前挖好长方形的墓穴里。
一直安静地夏雨虹此时扑过去抱着雕着暗花的棺材前带着沙哑的哭声说:“不要把我娘放下去,不要把我娘放下去。”
一直扶着夏雨虹的上官雁忙抱着她哭着说:“雨……儿……别这样……”
夏雨虹挣扎着向墓穴中扑去,绝望地哭叫到:“娘……”
夏天宇也赶了过来紧紧地搂着已经挣脱了上官雁的夏雨虹哽咽地叫道:“雨儿……”
“娘……”
当第一把土扔向墓穴时,三天不吃不喝地夏雨虹晕了过去。
葬礼的第二天中午,夏雨虹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如兰园里,轻轻地翻了一个身。
房间里守着杏儿听到床上的动静,忙掀开珠帘后的轻纱帐开心地叫道:“小姐,你醒了。”
夏雨虹看了看她又直愣愣地看着床顶。
虽然夏雨虹没有理她,但杏儿还是很开心地对赶过来的人说:“莲儿姐,你快去告诉老爷,说小姐醒了。”
莲儿忙应了声跑出房间。
杏儿先把粉色的珍珠帘挽向两边,然后再把层层轻纱用一个粉色的绸缎固定在床的两头。看了看床上然后一句话不说的夏雨虹轻声地叫道:“小姐。”连叫了几声,夏雨虹才把目光从床顶上移了过来。
杏儿看到夏雨虹悲伤的眼神,忍不住泪掉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扶着夏雨虹坐了起来,然后从旁边拿了两个靠垫放在她身后哭着说:“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杏儿的心里好难受。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杏儿知道小青姐伤了小姐的心,但杏儿发誓永远也不会背叛你,永远也不会。”然后举起自己的双手说:“如果杏儿今生背叛了小姐,就让杏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夏雨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杏儿不停掉泪的样子说:“傻瓜。”
杏儿看着夏雨虹终于愿意说话了,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小姐,你终于说话了,你刚才的样子吓死杏儿了。”
“雨儿。”夏文翼急冲冲地跑了进来,随后的是夏天宇、夏天星、夏天月也走了进来。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也赶了过来。
夏文翼坐在床边看着夏雨虹,眼睛红了红说:“雨儿,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让人去叫太医来。”
夏雨虹看着几天之间头上突然多出好多白发的夏文翼心里一阵抽痛,理了理垂下一根白发说:“爹,你放心,女儿没事。”
夏文翼松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夫人也坐在床边理了理夏雨虹零乱的头发说:“雨儿,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做。”
二夫人也接着说:“是呀,雨儿想吃做,我们去给你做,你不是最喜欢想吃二娘那里的千层酥了吗,二娘一会就去给你做,虽然三妹不在了,但还是有大娘和二娘呀。”
大夫人忙拉了拉二夫人的衣袖,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二夫人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担心地看着夏雨虹的反映。
当夏雨虹听到二夫人提到自己的娘时,嘴边刚刚泛起的淡笑消失了,但看着大家都紧张地看着自己时,忍住了眼中刚刚要冒出的眼泪说:“我想吃二娘做的千层酥。”
二夫人看到夏雨虹没有什么反映才放了心,忙说:“二娘现在就去做,现在就去做。”说完拍了夏雨虹的肩膀走了出去。
看着旁边的夏天宇担心地问道:“大哥,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夏天宇点了点头说:“已经好了雨儿。”
大夫人看着床上的夏雨虹,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屋子男人,用手轻轻地碰了碰旁边的夏文翼说:“雨儿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
夏天宇忙对旁边的莲儿说:“去为小姐准备一些不伤胃的吃食来。”
“是,大少爷。”
夏文翼感觉大夫人碰了碰自己,疑惑地看着她说:“怎么了?”
大夫人轻轻地一跺脚生气地说:“你们全是男人,你让雨儿怎么起来洗漱呀。”
夏文翼他们才明白过来,脸上都一阵尴尬地笑了笑。
夏文翼忙站起说:“雨儿,让你大娘在这里陪着你,我和你哥他们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说完带着夏天宇他们走了出去。
夏雨虹也觉得有一些尴尬忙说:“谢谢大娘。”
苏梦尘轻轻地拍了拍夏雨虹的手说:“傻瓜,我是你大娘,不用那么客气,要不大娘会生气的。”
“是大娘。”
苏梦尘看着夏雨虹如此乖巧,眼睛又红了红,忙转过头对旁边的杏儿说:“侍候雨儿洗漱。”
“是,大夫人。”杏儿对苏梦尘行了一个礼后对夏雨虹说:“小姐,洗澡的水已经为你备好了。”
夏雨虹点了点头扶着杏儿的手下了床看着旁边的苏梦尘说:“大娘,你先回去吧。”
苏梦尘拿起旁边的一件衣服,披上夏雨虹身上说:“大娘一会回去,现在天凉,小心身体。”
夏雨虹笑着应到:“好的,大娘。”
苏梦尘看着杏儿把夏雨虹扶到屏风后面才离开。
杏儿扶着夏雨虹走到后面高高的木制浴桶里,拿起旁边的棉布帮她擦试身子。
夏雨虹叹了一口气说:“杏儿,我有一些饿了,你去看看。”
杏儿忙放下棉布说:“我这就去。”
等到杏儿离开,夏雨虹的泪水才涌了出来,如断线的珍珠般打在水里,划开一个又一个圆圈。
“娘……”颤抖而悲伤的声音从夏雨虹的嘴里低低地溢出。
夏雨虹看着杏儿随意搭在桶边的棉布又想起小青的声音:“小姐,你的皮肤真好。”
“小姐,你出嫁了小青也跟着你。”
“小姐,今天我为你的手帕新绣了一种花色,一会拿给你看,你要是喜欢,小青再多给你绣几个。”
“小姐,我如果是个男人,我就把你藏起来,永远也不让别的人看见。”
“小青。”夏雨虹忍不住叫道。
刚掀起浴帘的莲儿一愣,当没有听到似地走了进来,拿起桶边的棉布,沾了水,再拧了一下,轻轻地为夏雨虹擦起身子,边擦边说:“小姐,你身子弱,不要泡太久。”
夏雨虹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随着冬季地来临,美丽如水晶的雪花也悄然地降临在大地。
夏天宇披着雪狐成的披风慢慢地走在雪中,手里拿着几枝盛开着的红色梅花,向如兰园走去,脚下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夏天宇走到夏雨虹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
正在房间里收拾的杏儿忙回过头来,看到一幅美丽绝伦的画面。
一位穿着白狐披风的男人手拿一束盛开的红梅花站在门口,那云淡风轻脸上一双黑夜里星星还明亮十分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杏儿心如小鹿一样乱串不已,红着脸说:“大少爷,小姐不在房间里,又去三夫人的园子了。”
夏天宇把手中的梅花插在靠窗的花瓶中淡淡地说:“我知道。”又像是解释地说:“今天回来看到园里的梅花开了,就顺手摘了些,摘完又不想扔掉,想到也许雨儿喜欢,就拿了过来。”
杏儿红着脸说:“昨天小姐还说园子里的梅花开的好看呢。”
夏天宇看着外面飘舞的雪花,像是不经意地说道:“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很多。”
杏儿看了看外面接着说:“是呀,为了怕小姐着凉,今天还多加了两床褥子呢。”
夏天宇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了房间,走了出去。
杏儿红着脸看着夏天宇走出如兰园都没有反映过来。
莲枫园
李秀英的房间四角生着大大的炭火盆,虽然外面大雪纷飞,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夏雨虹把李秀英的曾经用过的饰品一件件地用白布擦了又擦才重新放回原位。
夏雨虹看着手跌一串白色的珍珠,记忆又回到与李秀英一起理佛的路上。
“娘,你这串珍珠真好看。是爹爹给你买的吗?”
“是呀,这是去年娘过生日,你爹爹专程去定做的。”李秀英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头上的珍珠笑着说。
夏雨虹偎在李秀英的怀里说:“爹爹对娘真好。”
“雨儿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像爹爹一样爱娘的男人。”李秀英抱着夏雨虹说。
“会吗?娘”
“一定会的,雨儿聪明,世上男人都会很喜欢雨儿。”
“那我要一串跟娘一样的珍珠。”
李秀英笑着说:“好,好。”
莲儿站在夏雨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每隔几天便会做的事情。从三夫人去世以后,夏雨虹的话越来越少了,经常是坐在这个房间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在冬雪消融,百花盛开之时,久违的笑容又回到夏雨虹的脸上。夏府的花园里偶尔会响起那银玲般声音。
随着夏雨虹十五岁的生日来之际,每三年的聚龙会也快来临了。
“小姐,来试试你新做的衣服。”杏儿从外面抱着一包衣服走了进来。
夏雨虹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杏作,前段时间不是刚做了夏装吗?”
随侍在旁的莲儿重新为夏雨虹换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她的右手边说:“小姐,你忘了,再过几天就是你十五岁的生日了。”
夏雨虹端起那茶喝了一小口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下个月呢。”
“小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能忘记呀。”杏儿把衣服拿到里间放下说。
“小姐,来我们试试衣服,不合适还要拿去改呢,这可是老爷请蓝淳国最好的裁缝为小姐做的呢。”莲儿拉了拉夏雨虹说。
“好了,我试就是了,真怕了你们了。”夏雨虹随着莲儿手中的劲站了起来。
夏雨虹走进内室,换上了杏儿刚刚拿回来的衣裙,转了一下说:“怎么样?”
夏雨虹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忙回头看了看她们。
杏儿和莲儿正愣愣地看着自己。
夏雨虹忙上前拍他们说:“你们觉得好看吗?”
杏作和莲儿这才反映过来,忙拉着夏雨虹到屋里的镜子前说:“小姐,你比九天仙女还美十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