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些问题的源头其实就是世家门阀和皇权的争斗过程!宦官一党不过是皇权受到世家门阀逼迫后不得已的产物。至于天下之臣还有个别名,大家一定很熟悉。”
“权臣!”
众人都是全身一震,不敢相信。
是啊,太熟悉了,不就是外戚中的大将军,前汉有霍光、王凤;今朝有窦宪、梁冀。操控朝局,废立皇帝,就没有权臣不敢做的事。
现在再说宦官和清流之争已经没有意义,他们不过是外戚过后,世家门阀再次推出的用于对抗皇权的冲锋之刃。
众人都是一脸沉重的走回了客房,今晚诸人注定难以入眠!
就是原本纠结于蔡邕被官宦迫害的蔡明也想清楚了。不是救不了蔡邕,而是救蔡邕得不到足够多的利益。
没有什么送行仪式,张志等人安静的离开了己吾县,继续未完的旅途。
不过张志并未与众人同行,只是带着裴巨连夜赶路,穿越豫州梁国和沛国,又经彭城国进入东海郡,不到四天时间,就跑完了六百里路程到了终于抵达东海郡郡治郯县。
多亏了两人的战马都是宝马,裴巨的马虽然比不上乌骓有灵性,但也不差。而且两人都是一人双马,轮换骑行。
乌骓这一路是彻底的放开了速度,再没有使过小脾气。千里马果真是名不虚传,从速度到耐力都是首屈一指。
“公子,你说那黄面汉到哪里了?”裴巨得意洋洋的说道。
张志暗暗偷笑。
裴巨看到典韦要抢自己的护卫位置,心里不爽,找典韦打架。毫无疑问被揍的满头包,两人不是一个量级的。
典韦要比裴巨高十公分,重将近四十斤。现在的典韦武艺还没有到巅峰,但也有一流中端,要比裴巨这个二流顶端强一个级数。
不过说实话此次追随的六人天赋还是不错的。
典韦就不说了,顶级天赋,金光闪耀,亮瞎了张志的双眼;谢儒和黄勇也是二流天赋,头顶一丝青光;蔡明这个世家子弟,头顶一片青光,这是二流中的顶级天赋了;至于牛羌、田力和童怀,三流天赋,三流顶端的武艺,也是不错的人才。
这些人只需要稍加培养就是合格的军中将领。
“你还想和典韦再斗一场?”张志笑着问道。
永远不用担心裴巨这样的憨货会被打击到。因为他们的神经没有那么长,根本就想不到。
“当然了,好不容易能打架了!”裴巨昂起头,傲气说道。
张志无奈的摇摇头,典韦的苦日子来了。
武艺再强也怕磨!
郯县不愧是东海郡的郡治所在,徐州刺史府所在。往来小民面色红润,多有欢笑,穿着多为襜褕、襦衣,少有身穿短褐的之贫民。街上往来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走吧,我们直接去糜府!”
在郯县,有两大豪族,以商起家的糜氏和以经书立家的曹氏。
曹氏自光武皇帝起就在郯县立足,已有一百五十余年。家中虽没有出过三公九卿之类的京官,但是每二三十年总会有两千石官员出现。因此,曹氏一直兴盛至今,堪称徐州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
如今的曹氏,族长曹豹尚武力,为下邳国中尉统两千兵士;曹宏,曹豹族兄,为徐州刺史府主簿,倍受徐州刺史朱并信赖。
糜氏立足郯县不到百年,靠着三位族长远超常人的眼光,经营商业,盐粮铁马等等,只要糜氏涉足的产业,最终都是糜氏独大。四方商人,倚之靠之,终成大汉五大巨商。
糜氏以商取利,却又用钱于民,但凡天灾人祸,糜氏多捐钱捐粮。至今持续百年,糜氏恩惠已经惠及徐州小民数代,声望名传四野。
“公子到了!”
“去吧,递上名刺!”
张志牵着乌骓,无聊的想起小妹似乎来了糜竺家。不知道小妹和糜竺相处的如何?考虑到自家小妹的性格,若是真和温文尔雅的糜竺成了一对,糜竺绝对会是一个成为气管炎。
想想就是有趣!
对了,糜竺小妹好像是糜夫人,今年是两岁还是三岁了,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养成!我靠,太邪恶了!
就在张志的无边意淫中,糜府中门大开。
“仁志兄长,果真守信,真的来了!”糜竺迈步疾行,快速来到张志身边,紧紧握住张志双手。
张志脸上笑容洋溢,“为兄可是从雒阳城连夜赶来,你看乌骓都瘦了!就等着竺弟你的热情招待呢!”
旁边乌骓很配合的打了个喷嚏!
糜竺呆呆的看着乌骓,显然是被乌骓的灵性惊到了。
“兄长莫要再戏弄小弟了!”糜竺很快反应过来定是张志使了手段。
“哈哈,不过乌骓可是真的不好糊弄,为兄有时也会被它气的很无奈!”说着,看了看乌骓,继续说道:“在雒阳城,这家伙学会喝酒和吃肉了,一次豪饮三十斤酒,然后发酒疯!你说愁不愁人!”
糜竺一脸不信,“怎么可能?”
张志意味深长的看了糜竺一眼,“竺弟可以试试看!”
糜竺盯着乌骓看了一会儿,还是不相信的摇摇头。
“兄长先回府吧!我已经命人备好酒宴!”
“好!”
沐浴完毕,由着糜氏侍女带领来到客厅。
“贤弟,伯父的身体可有好转!”
张志记得糜竺离开盐岛之时,是向张宁询问过其父的病情的。
糜竺面色瞬间苍白,“家父已经病入膏肓了,前日沛国华氏名医华寒刚刚离去,其言家父只怕熬不过今冬了。”
沛国华氏难道和华佗有关,不过华佗好像擅长外科,对了张仲景好像擅长内科。
想到这里张志出言说道:“贤弟莫要伤心,我听说南阳张氏一族名医辈出,可以请来试试!也许会有意外出现!”
糜竺还是摇摇头,“张氏名医上学就来过了!两人诊断一致!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志也没办法了,张宁的医术可是不如炼药术,来了也没用。
“伯父病情已无法改变,贤弟还是莫要太过悲伤,须知整个糜氏都在你的双肩之上,你的幼弟幼妹尚需要你来照顾!”
既然无法宽慰,只能不断增压了!
糜竺也是心里早有准备了,只不过父恩深重,无法报答,心情抑郁。
“兄长,这次来连夜赶来徐州,可有急事?”糜竺收敛住愁容,缓缓说道:“可是为了曹氏?”
张志点点头,面色冷冽,“曹氏一味退缩,我担心有变,就想来探探曹氏的老巢。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糜竺怪异的看了张志一眼,“曹氏确实有异动,不过还没行动被五兄的海船给打懵了。沿海盐场尽数被五兄袭击,大量的盐农被五兄掳走!如今曹氏已经自顾不暇了!”
“哈哈,早知如此,我就在雒阳城多待些日子!”张志是眉飞眼笑起来。
糜竺也是面带笑意,“多亏了五兄,如今徐州的盐市又回到糜家了!”
“对了,小妹可曾随五兄离开?”张志笑着说道。
“没有,尚在郯县,刚刚领着二弟和三妹出去游玩了,我已经派人去寻了!”糜竺面色羞红,小声说道。
张志略微一想,“如此说来,伯父是同意了!”
糜竺连连点头。
张志好笑的看着糜竺,还真成了!
“不过你们这离得太远了,而且要好在冬日前成婚,你们可有具体计划了?”
“五兄已经派人去请大姐了,近几日就该到了!”
张志点点头,如此就简单了,只需在郯县准备一座宅院作为女方所在就行了。
糜竺被张志看的不自在,迅速拿起酒杯,“兄长,我敬你一杯!”
张志仰面一口而尽,戏谑的看着糜竺,“竺弟,成婚前,你最起码得把男人的本事学到手吧!”
糜竺一脸懵逼,这还用学。
可怜一个本该风流潇洒的公子就因为过早承担家族重任,很多基本的本领都没有学到。
张志决定传糜竺几招左老道送的秘籍。
“哈哈,等你们成婚,我送你一份大礼,保证贤弟喜欢!”
糜竺懵懵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糜竺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兄长,我也为你准备一份礼物,保证兄长也会喜欢!这可是小妹告诉我的!”
“哦!那就多谢贤弟了!”
“对了,这次为兄前来,还给你带了一份礼物。”说罢,张志从怀里取出一份图纸。
糜竺仔细看了看,激动的说道:“你就是那宦官毕岚改造的翻车?”
张志淡定的点点头,“这是为兄在皇家内库中寻到的。你描绘一份,若能做出来,这可是浇灌田地的利器!若是可以出售,也是一项财源!”
“兄长,这可是大礼啊!弟无以为报了!”
张志呵呵一笑,“报什么报,都快成一家人了!何须在意这些!”
糜竺眼微微发红,雪中送炭总是难得的恩情。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张志也是有些微醉,恍恍荡荡的回到了住处,突然想到,要是宁儿在,定然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哪像现在晕乎乎的,似醉非醉,犹如梦游!
也罢,不如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