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抓着紫红的外衣,笑道:“怎么他下界也要带着那个什么竹弦仙子啊。他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你是不是想多了,也许人家是一起下来做任务呢?”芙蕖似乎也察觉到琉璃的情绪不好。
酒馆里很喧哗,但是还是能听见外面的雨滴噼里啪啦打在地上的声音。
“但愿吧。”琉璃还是低着头,停在楼梯上沉默不语。
“不去了?”芙蕖看着她。
琉璃一言不发的抬起头来,看着下面两人交谈甚欢。就这样看了许久,才淡淡摇摇头,“不去了。”
太吵了,不去了。
“喂!那不去了我住哪里?”芙蕖认真的拉着她转身,强迫她看着自己,严肃的说,“我住哪里?外面这么大雨。”
“你不是山神吗?还会怕雨?”
“我……我是山神,所以要一直守护着你。不能离你太远了,不然山灵不服我,我可是要被贬职的。”
“……事多,自己说去。”
“人家太子日理万机,到现在都可能不认识我。我怎么去说啊?琉璃,你刚刚可是答应我了的,你可不能反悔。”
琉璃学着明澈的一脸冷漠模样,想着能不能把他吓走。
“琉璃仙zi……姑娘。”楼下一声犹如惊雷劈过,琉璃只觉得心脏逐渐滚烫起来,背后发麻。
“看吧看吧,人家叫你呢!”芙蕖在一旁不合时宜的吱了一声。
琉璃白了他一眼,闭上眼开始复习刚刚在房间里练习了几遍的平地摔。
先是装作听到声音的样子走到楼梯的边角四处张望一下,然后再假装看到了太子,优雅又温柔的笑起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很好,一定笑得非常好看。
然后再左脚踩着右脚的鞋尖,拼命的抬起右脚,对,就是这样摔下去。
然后就该太子了,他会一把扶住摔下来的我,然后我成功降落在他怀里,接受他关怀的目光。
然而,她想象中的自由落体运动并没有来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旁边一只手扯住她的腰带,芙蕖嫌弃的道,“走路都走不好,这样也能摔。快感谢我吧!”
谢你大爷。
“……”
“谢谢你啊!”琉璃从后牙槽里发出恨恨的声音。芙蕖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太子慌忙走来,站在楼梯下,好笑的看着被接住的琉璃,“琉璃姑娘,没事吧。”
“哎呀她没事儿,她是谁啊,皮厚得跟城墙一样,能有什么事。”芙蕖抢过话题。
琉璃一把推开芙蕖,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来做任务,天帝说最近穆关有水兽扰民。”
一旁的芙蕖连忙跟着下来问道,“那竹弦仙子也是一起来除水兽的吗?”
“哦,竹弦仙子是水神的弟子,被派来一同处理。毕竟水患还需本源治,竹弦仙子是水神弟子,处理这方面的事务,要比我熟悉这些多了。”一旁紧跟着而来的竹弦仙子信步而来,向刚刚下楼来的两人行了一礼。
“哦,原来是这样。”琉璃点点头,继续道,“旁边这位是昆仑山神。就是刚刚被天帝陛下贬的那位。”
芙蕖:“……”
“芙蕖君,久仰大名。”太子笑着说。
“见过太子殿下。”芙蕖也行了一礼。
于是四个人便欢欢喜喜到楼下聊了许久,芙蕖才终于想起来南将军这会子事。
急急忙忙拉着琉璃要了一间房子就回去了。
……
“南哥哥,你睡了吗?”雪儿敲了敲门。
“干什么。”明澈的声音嘶哑的响起。
“我在楼下看见有桂花糕,想着哥哥好像挺喜欢吃这个,就给你带了一点。南哥哥你要么?”
“我什么时候喜欢吃了,不要。”
“南哥哥我都拿到这里了,你不打算尝一点嘛?只尝一口也好啊。”
过了许久,明澈的门终于缓缓开了个缝。
“进来。”明澈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雪儿带着桂花糕默默钻进去,看见明澈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斟茶。
“放桌上吧。”明澈转过身来,放下杯子。
雪儿放在桌子上,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干什么。”
“南哥哥不吃吗?”
“……”明澈的目光才一点点移到桌上,伸出修长的手打开油纸,摸了一块拿在鼻尖嗅了嗅。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雪儿,雪儿目光几近赤诚的看着他。
“……这味道,有些不一样。”明澈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南哥哥,这桂花糕是新出的,里面加了一些鲜奶,口感更加淳滑。所以闻起来有些奇怪。”
“……”明澈低下头去,没有看见雪儿脸上躲闪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会儿,咬了一口。
刚刚吞下去,他的瞳孔一瞬睁大,他惊异的转过头去,“秋水酿?”
然后啪的一下倒在桌上,失去意识。
……
木制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芙蕖和琉璃慌忙进来,三个人将明澈抬到床上。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他只喜欢吃桂花糕。我说他肯定要吃吧!”琉璃一边帮忙一边说。
芙蕖坐在一旁为明澈把脉,琉璃站在旁边的嘟囔了一句,“这明澈怎么回事,过了这么多年酒量一点都没有长进。”
“南哥哥,只吃了一口掺了秋水酿的糕点,也醉了吗?”
“这人从小就这样。除了打架厉害,其他什么都不好。”
“……这样说来好像真的是这样的。”雪儿认真的想了想。
“南将军的伤,可能有点重。”芙蕖终于说话了。
“怎么伤的?他什么时候受的伤?我们怎么不知道?”琉璃一股气问了许多。
“听说妖蛮战场停战了,妖蛮战场早上刚刚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战役,鬼界离渊身受重伤,鬼、妖、蛮自愿退出联盟,归于天界。这场仗,大概是他打的。”
“那南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伤有多重。”雪儿问。
“他之前就应该有未处理恰当的旧伤,现在还有许多新伤,你要问我到底有多重,我也不知道。新伤扯着许多处旧伤一齐复发,体内筋脉也大部分都被一气焰焚烧过,血液脉络一片紊乱,能察觉到有一部分魔气在里面,内伤十分严重。
关键是这个人一直都是强行用灵力镇压下来,伤只会越来越重。还有,他浑身都是外伤,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不小的战役,而且这个对手,可能很强,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鬼王离渊。”
“有多强?”
“可能,除了南将军”芙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再加上楼下的太子和水神弟子合起来打,也绝对打不得过。”
“你怎么知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芙蕖对着琉璃翻了个白眼,“南将军都伤成这样了,更何况我们几个?”
“那受那么多伤……南哥哥,该有多痛。”雪儿又在旁边默默吱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面对这么白痴的问题,芙蕖叹了口气。
“芙蕖哥哥,该怎么治。”雪儿走过去坐在明澈床前,看着明澈锋利的侧颜。
“我刚刚已经稳住他的心脉了,接下来我配几味药协助他处理内息,外伤很好处理,内伤……我说了你也不懂,还得去昆仑找到药材才行,我现在也只能稳住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