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处冲煞,这人群中独冲你的煞,怕是你就此会折损阳寿三十年,你家公子或是老爷再者大哥,五年内定当修道小成,我想他应该也知晓此地,可能下不了手,所以未曾提起罢了,同时我的要求就是,取一百两酬金。”了尘话说分明,众人惊觉诧异,但柯明却是深信不疑,人群中自是有人开口制止。
“柯明哥哥,不要听信这道士妖言惑众。”朴青莲个性率真,其他人闻言也从旁劝解。
不过在柯明想来,只要能帮到公子,就算是死他都愿意,随手招呼道:“来人呀!按照道长所说,挖。”
挖字一出,众家丁按照先前了尘的吩咐,耙犁搞锹齐上手,一番挖掘,却见机缘涌现。
“管家,挖到了,挖到了一个好大的土球!坚硬如铁,我们没办法继续,要不请道长前去看看。”一家丁回道。
众人听闻,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了尘,了尘憨然一笑,阔步来到池塘边缘,定睛一看,拂尘一挥道:“明珠已显,此潭已成。”
话甫落,众人还在震惊之中,却见了尘惊现道门术法,手中结印不断,道玄之力浮与体表,大喝一声,一声龙吟自远处而来,晶莹剔透之体,即入土球。
倏然,土球之态惊现变故,似是明月西沉,坠入柯圆之中。
“好大一颗明珠,发达了,快回去告诉大哥。”两个猥琐青年说话间悄然离去。
“来人,取一百两金子。”柯明一声吩咐,不多时下人捧来两锭真金,柯明接过道:“请道长收下,这两定金子各五十两,我今日取金不取银,希望道长明白自己所说。”
“当然。”拂尘一挑,了尘二字肯定。
未曾料想,前者话音刚落,却是有个小家伙缠住了他。不管了尘再怎么改变相貌,也无法改变自身气息。
“麒麟快回来。”青莲训斥着了尘怀中的麒麟。
殊料,麒麟未曾理会青莲,直接跳到了尘怀中蹭了蹭脖子,侧卧而眠。在其他人看来是这般好笑,可是有两人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柯明、青莲。
他们知道这麒麟外表看似很乖,但却也是异常凶悍,若说驾驭,全天下只有两个人可以,一个是柯勋,一个是朴碧莲。
柯勋停下手中抚摸麒麟的动作,道袍一挥自是袖里乾坤,抬头之刻,却见柯明、青莲双眼泪如泉涌,自知瞒不住,随即取出酬金子走向墓前。
未有迟疑,了尘跪地三拜,以指为笔,以金为墨,一个个金灿灿的字,顿时惊现,慈父柯震虎之墓。
“这!”众人顿时嘈杂起来,却见了尘并无停笔之意,尽心书写余下之文。
“立碑人次子柯明,长子柯勋。”碑文撰写,已成事实,柯明柯家之子身份已定,却闻一声久违的大哥,惊醒梦中人,众人终于明了,柯明所做的一切事情。
“大哥不可,你是长子,你的名字因当在前,我哪能站你的位置。”柯明话音刚落,就被了尘开口驳回:“无碍,这本是你应得之物,我今已入道,红尘俗世与之无缘,柯府香火还要你传承,就照此次安排吧!”
就在两人谈论之际,朴青莲惊现意外之举,奔袭而上,双手环抱了尘,似是怕他在离自己而去,搞得垂暮之年的朴先生,双脸通红怒斥女儿注意身份。
尴尬之刻,却是青竹开口缓解:“师傅,我们换个地方,这地方好像不太适合叙旧。”
众人这才注意了尘身后道童,了尘随即介绍道:“此子乃是我的弟子,道号青竹。”众人听闻,自是夸赞不觉,青竹听闻却是憨憨一笑。
“你,是你。”环儿惊呼道。
“环儿,如此惊慌成何体统。”朴青莲话中似有不悦。
“小姐,那日对出你对联的人就是这家伙的公子。”听到环儿的回答,青竹捧腹大笑道:“没错,就是我,而我家公子就是我师傅。”
未曾料想,青竹的回答,惹得青莲是双脸通红,察觉青莲异样,了尘急忙打了圆场道:“咱们去柯府说话。”
众人听闻,相互簇拥着往柯府走去。
“大哥真的,我们看着那道士从土里挖出来的,好大的夜明珠,够咱们兄弟几辈子都花不完。”说话的便是从上岭城赶回的两个山贼,而坐在上面的就是屠杀柯府满门二十二人的土匪。
“好那,就今晚行动,在屠杀他个满门,兄弟们喝酒。”众匪听闻甚是欢喜。
“好。”而喽啰们也自然一一允诺。
柯府之内。
丹楹刻桷雕飞龙,
层台累榭复还多。
白玉为基紫檀梁,
卯榫接连巧夺功。
一番簇拥,众人来到柯府新宅,大堂而聚相互寒暄,话题自是柯勋无二。
“今日摆筵,为大哥接风洗尘,你们要好生准备。”柯明对一众仆人吩咐道。
“多谢柯勋公子那日赠金,没有柯勋公子哪有我丐门商会。”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青年,一身富贵打扮,尽是难以察觉当初身份。
“你是?”了尘脑中回想,未能解惑,语气一转自是反问。
“柯勋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小六子,就是你在舍身崖送我等每人一万两的小乞丐。”少年提醒道。
一句提醒,了尘恍然大悟:“你是小六,这身打扮自是难以认得。”
“哈!哈!柯勋还记得我们,我们用柯勋大哥送的一万两,合伙做了点生意,发动了上岭城所有的乞丐帮忙运货,让大家都不用再去要饭了。”
进城之时,了尘就颇有疑问,这城中怎无乞丐,听闻小六一言,心中疑惑自解。
“如此甚好,往后不用再看人脸色。”了尘不觉称赞了一句,而小六与众乞丐听闻,也是憨憨一笑。
“柯公子,真让我们五杰一路好找,难道是看不上我们五杰吗?”王玄埔上前拱手行礼。
“看来王公子是记恨贫道红枫城不辞而别了。”了尘转身回礼道。
了尘一语,真是字字珠玑,虽是玩笑话,但语气似是不悦,王玄埔听闻急忙缓解尴尬道:“不敢,只是觉得同往上岭城,岂不更好。”
王玄埔话音刚落,身在一旁的青竹自是义愤填膺:“你们五个,没师傅和我走在前面,能安全到达,早让山贼杀了,哼!”
青竹一言,让场面顿时陷入尴尬,欧阳磊察觉有异,急忙说道:“我们五人还在想,他日在与柯公子切磋一二,夺回这天下第一的称号。”
“哦!欧阳公子要是比拼,老朽在做一次公证人如何。”朴先生抚须而言,自是欢喜。
却不知,了尘听闻天下第一,心中尽是波澜不断,回想往日种种,名号如何,金钱如何,为之俗物,恶业之始。
一个名号,二十万两白银,生生夺走了柯府二十二条性命,名利金银真的有那么重要,为了这些东西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不胜数,虽有钱财千万,未能尽孝堂前,待我垂暮之年,可叹身旁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