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声一观,老道看向青竹,眼神中竟是不可思议,当即拍手称奇:“好面相,王者的霸气虽是藏锋,不久的将来必会显现,而这一切因果皆是这位公子所染。”
了尘听闻,心中又是一阵触动,担忧事情浮出水面,急忙岔开话题:“出身门庭才气高,前生富贵后生劳,己度众生脱与苦,话别姻缘在今朝,前三句在下明白了,不知这话别姻缘在今朝这么解?”
“哈!哈!哈!”老道一声大笑,当即提幡而去,前般谶语未解,却是再出谶言。
前身因果业,后身果业因。
情丝千万缕,不可扬剑挥。
“道长……”了尘一声轻呼,却见道者身影渐远,忽闻诗号响起,顿时惊觉此人身份。
掐指一算握乾坤,
未卜先知掌阳阴。
敢言九霄云中事,
口断幽冥十八司。
“因果业,果业因,情丝劫,不可弃,这老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天下间敢用此诗号的,唯有他了……”一声脆响,折扇开屏,了尘打起身离去。
“散了都散了吧!少爷这道士太猖狂了。”青竹啃这糖葫芦说着。
“青竹不可如此,此人乃得道之人,今日此一番说词,自有其意。”听到了尘的劝教,青竹挠了挠头,虽然不懂但还是应允道:“徒儿明白了。”
“回小姐,前面有个算命的老道给一个年轻人算命,所以才如此热闹。”一个丫鬟走到轿子前低声说道。
“偶!那算的什么。”轿中小姐轻声细语的闻讯。
“回小姐那道士说什么,出身门庭才气高,前生富贵后生劳,己度众生脱与苦,话别姻缘在今朝,就是这首诗。”
听到丫鬟的回答,小姐噗通一笑:“那叫竭语。”
此刻轿中小姐略有深思,听此竭语,少年定非同凡响,随即道:“环儿,叫那位公子上前一叙。”
“啊!小姐。”环儿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的催促,使得她无暇思索。
“还不快去。”轿中小姐再次催促道。
“知道了小姐。”环儿无奈,只有应允。
且说这轿中之人是谁,唯有上岭城朴府朴先生之女,与了尘有些渊源,而这话别姻缘在今朝,说的就是朴青莲。
四年前,柯府大火之夜忘忧真人赠药与朴青莲,为的就是今朝姻缘。
“前面的那位公子,我家小姐叫你上前一叙。”环儿说完,看到了尘还在往前走着,心中一急,随手抓起旁边的白菜,扔了出去。
漫步而行的了尘,忽感危机,顺势折扇一挡,虽然躲过此劫,但青竹却是受了灾祸。
“少爷。”一声称呼,自是万般委屈,转头之际,却见街中女子,青竹心中自是明了,怒火中烧。
“你个疯丫头,难道没长眼睛吗?到处乱扔东西,小心三十嫁不出,四十没人娶。”
本来散去的人群,再一次的聚集起来,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
“你、你、你不可理喻。”环儿气的一时间不知如何争辩,还好了尘走了过来,缓解尴尬的局势。
“青竹不可如此。”了尘开口制止,却使得青竹平添委屈:“师傅!徒儿......”
“还是这位公子说话中听,我家小姐邀公子轿前一叙。”环儿急忙接了了尘的话说明来意。
“偶!”了尘略有所思,出神之际,环儿连声催促:“公子快些,小姐有请。”
了尘轻摇折扇,一幅翩翩公子之态来到轿前,此刻轿中之人,看着了尘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那种亲切,青莲明白,只有自己的师兄才能与之媲美。
“小生青勋,不知小姐唤在下来此何事。”了尘上前行礼,将还在思索的青莲拉回了现实,惊得青莲及时调整了情绪道:“小女子不才,知晓公子学富五车,今日邀公子前来,有一上联求公子解答。”
青竹听到后哈哈大笑:“原来是找我家公子对对联,忘了告诉你,我家公子是......”
“是什么?”环儿追问道。
“不告诉你。”青竹一时占了上风,自是要讨回一点颜面。
两人争吵之际,了尘折扇开屏,讨情对联:“小姐言重了,小生不才,请小姐出题。”
未待多时,却见环儿手捧托盘而来,内有一文文言:《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日送僧归古寺》。
了尘不觉开口道:“好,好一个明日送僧归古寺,待我想想。”
就在了尘思虑之际,人群中早已是议论纷纷:“这公子怕是没戏了,这女子可是上岭城第一才女,哪怕是当初的上岭城第一才子柯勋公子都有些棘手了。”
“是呀!你瞧这对联,寸土为寺寺言成诗,估计这小子怕是很难对出来了。”这些议论,对与了尘来说都不会影响他的心境。
来回渡步的了尘,突然双眼一亮,心中有了对策,随即开口道:“不知小姐可否赠笔墨一二与小生一用。”
“公子请!”环儿得到小姐示意,自是将文房四宝交与青竹。却见了尘手握狼毫朱笔,未有迟疑,笔走龙蛇,片刻后下联已成。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好联,公子小女子还有最后一联求教。”话甫落,青莲下联已出。
“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了尘听闻,思索片刻七步回文:“远避迷途,退迴莲迳返逍遥。”
话语落,四周竟响起热烈掌声,见证才女才子双绝。
青莲却是心口一触,口中唯有一语:“怎么是你,那柯勋怎么办,我难道要忘记他吗?”
为何有此一说,原是当初青莲恢复相貌后,有一个老道来过,来时交给青莲两幅对联,并告知日后对出此联者,与之有结发之情,所以现在青莲二十一都还未出嫁。
当青莲回头之时,了尘已快要离去,急忙开口问道:“不知公子贵姓,现落脚何处”。
一声公子贵姓,十八年情意却是没了丝毫,或说了尘隐藏之深,青莲未曾发现。
“在下青勋,现住醉仙酒楼,若是有缘,我们来日再见。”了尘说罢转身离去,消逝在人群中,此刻青莲才细看手中的字,越看越情深,似是知晓了他的身份。
“小姐,小姐。”环儿大声喊道,惊醒了正在思索的青莲。
“你这丫头看我回去不罚你去厨房。”听到青莲的话后,环儿急忙辩解:“求小姐不要,环儿只是想问小姐先在去哪?”
“回朴府。”青莲道。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师兄是你回来了吗?为何这般装饰,已不复曾经容貌,舍身崖下你到底是死是生。”一番自问,却是问无所答。
后人诗曰:
传言终究是传言,
若然真实何必传。
小人乘虚谗言进,
屈膝跪拜诸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