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了断了尘缘,屋内却是贺喜不断,稳婆收了紫河车,用小棉袄包裹着婴孩,当即开门笑盈盈的说道:“恭喜柳老爷喜得千金。”
“千金”二字入耳,柳章洵夫妇是喜极而泣,如今随了心愿,双子庆生,一女为伴,可谓人生幸事。
“来人,打赏。”柳章洵一声吩咐,稳婆自是笑着跟随下人往账房走去。
围着自己的小闺女,柳章洵一时欢喜,柳母也乐得开心。只是颇有蹊跷的便是,若是柳章洵伸手抱着女儿,那她哭的可是不停。
哇!哇!哇!
“哎!让为父抱抱不好吗?”柳章洵无奈这说道。
哭声诡异,一旁的丫鬟似有察觉,随即道:“老爷,听说新生婴孩降生,若是啼哭不止,可能有高人来访。”
“嗯!说得有理。”柳章洵说话间将婴孩交给丫鬟,随即转身回道中堂。
一声啼哭传九霄,群邪裨益争英豪。
堂中稳坐乾坤道,魑魅魍魉齐遁逃。
婴儿平安降生,伴随着鹅毛大雪,呈现人间一片洁白。
“老爷你看!”一旁的丫鬟轻声提醒,柳章洵抬头一瞬,便见一名破衣烂衫的老道往院内而来。
察觉来人身份,柳章洵急忙起身相迎道:“道长不请自来,便是一段善缘,在下恭候了,请!”
柳章洵以礼待之,道者拂尘见礼回敬道:“施主欲结善缘,天尊赐福。”
“多谢!”柳章洵呈谢之际,亲自将茶水奉上道:“道长真性情,慢饮,慢饮。”
一番品茗,两人不曾言语半句,场面一时略显尴尬,柳章洵轻咳一声道:“不知道长何处修庙,道号为何?”
“贫道了尘,青云观修行。”了尘拱手见礼,随即说道。
殊料,青云观三字入耳,柳章洵可谓异常激动,心中积攒许久的渴望,此刻得以释放。
“不知家师是哪位道长。”柳章洵话中透着期待。
“贫道家师乃是已经仙游的忘忧道长。”了尘话音刚落,却闻柳章洵激动的说道:“原来是忘忧道长高徒,我柳家曾受忘忧道长大恩,没想到今日碰到道长高徒,我柳家定当好生款待。”
“家师与你有善缘!”了尘颇为诧异。
“不错,让道长取笑了。”柳章洵说话间看着了尘,一番打量过后,随即吩咐丫鬟伺候了尘沐浴更衣。
丫鬟自是不敢怠慢,将了尘带到了浴堂,下人解衣宽带伺候了尘沐浴。不消片刻,崭新的道袍已然穿着在身,一番打扮可谓飘若如仙,高不可攀。
大堂之上酒菜飘香,这桌酒宴自然是给了尘准备下的。看到了尘沐浴而归,柳老爷急忙上前迎道:“不得了,果然是师出名门,道长正乃是世外仙人也。”
了尘听闻,只是拱了拱手,算是回礼,而后就在正位坐下。至于了尘下手位,却还坐着两个陌生人,那便是柳章洵之子柳文博、柳文枫。
“道长,今日小小款待,不成敬意。”柳章洵笑言道。
“柳老爷哪里话,今日又是沐浴,又是赠衣,现在又是酒菜招待,此番广施善缘,他日定有善报。”了尘寥寥数语却是说道柳章洵心坎上。
柳章洵如此广结道缘,布施与人,不是为了名声,而是为了家族福荫,让子孙后代图个安宁。
两人客套几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章洵终将话题引入正文,饭菜的实际味道,此刻才显露与表。
“道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我三位子女,日后成就如何,还望告知与我。”柳章洵话音刚落,身旁两子赶忙跪下,静候名言警句。
了尘听闻,当即住筷以待,随即道:“我想看看令爱!”
突来一语,柳章洵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丫鬟提醒下,才急忙让奶娘将小女抱至大堂。
人未到声先到,传声入耳的竟不是哭声,而是小孩的笑声,这笑声是那般的甜美。
抱上大堂的婴儿,啼哭已止,双手伸向了尘。了尘则是微微一笑,上前将婴孩抱在怀中,婴孩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传出。
众人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自从小孩出生到现在,只要是男的抱她,她都会哇哇大哭,没想到竟然主动向了尘伸手,可让众人百思不解。
“道长果真是位高人,这仙风道骨的风范,小孩子都喜欢,只是这小女目前还没有名字,不知了尘道长可否赐名!”柳章洵轻声问道。
“这!贫道若越俎代庖,岂不抢占了柳老爷的风采,此事恐怕不妥。”了尘言词推脱,实则是因为青莲转世的因果,若他插手必将遭到因果反噬。
“道长切勿多心,此事若是不成,那可否闲谈一二!”柳章洵一语出口,了尘当即心领神会。
“哎!柳老爷果真是学识渊博。”了尘先声赞许,随即道:“多谢柳老爷厚爱,这玄学命理恕我不能直言,富贵因果,皆因前世之过,两位公子你大可放心。”
“哦!那小女?”柳章洵话显疑虑。
“至于令爱,恕贫道不能言语,遵照柳老爷吩咐,贫道就赠字承情。”了尘话音刚落,却闻柳章洵急忙吩咐道:“那就麻烦道长了,快备笔墨。”
一旁静候的下人,听到老爷吩咐,赶忙将书房的笔墨纸砚,取到大堂之上,摊纸砚墨,小心伺候。
一切准备就绪,落座一旁的了尘欲要提笔之刻,却被柳章洵出言阻止道:“道长,道长且慢手。”
“嗯!柳老爷此为何意?”了尘话语顿显诧异,唯有持笔静候。
“你未知小女生辰八字,当如何取名!”柳章洵不解道。
“柳老爷多虑了,我已然知晓此女命格,此女生于巳时,又逢冬季大雪,金木水火土,五行缺水,命格属木,而雪既为水,水生木,可谓逢灾化解,百字皆利。”了尘一番话语,说的柳章洵哑口无言。
一句百字皆利,却是让三位文豪大家犯难,一个个名字,浮现在众人脑海,或说出口,或提笔书写。
“文博的不错,文枫的也不错,雪鸢,雪琼,不知道长题字是何?”柳章洵话音刚落,却见了尘已然提笔粘墨。
文案之上,白纸舒展,了尘手握狼毫笔,提笔之刻,墨如风动,一句诗词跃然纸上。柳章洵不解其意,上期细细端详,字里行间,早已看到了不寻常。
“你们都下去。”柳章洵话语顿显怒气。下人闻言早已退下,柳文博、柳文枫想一探究竟,但迫于柳章洵的威压,也不得已退出中堂。
此时此刻,中堂之内唯剩两人,了尘与柳章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