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望月楼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唯一的客人便是那位银面男子,每天中午他都会准点出现,点上一大桌炒菜,然后一个人吃光光,末了,再打包两桌同样的炒菜带走。
不过,这次,当厨房将所有炒菜打包装好,楚臻则亲自带人送去了银面男子所在的包厢。
银面男子见到楚臻,明显一怔,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须臾,才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在公子面前,小女子哪敢谈什么指教,公子客气了!”楚臻客气两句,便直奔主题:“冒昧的问一句,明天公子还要来我们望月楼吃饭吗?”
“当然!”银面男子毫不犹豫的答,既而一脸忐忑的看着楚臻,道:“你该不会不欢迎我来吧?”
“欢迎,像你这样的铁粉,我们望月楼欢迎致极!”
银面男子微愣了一下,何为铁粉?不好意思,他有些不明白,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楚臻也并不打算解释,她拿出一张请帖,递过去,又道:“明天我们望月楼被包场了,太守府要在我们望月楼大摆寿宴,所以,明天一整天我们望月楼都不会对外营业,如果你明天想来的话,请收下这份请帖,届时凭着这份请帖,你可以自由出入望月楼。”
银面男子接过请帖,眼睛里满是震惊,“太守府竟然要在你们望月楼摆寿宴?”
“没错!你来吗?”楚臻一瞬不瞬的盯着银面男子看,她可以肯定他一定跟太守府有关联,这几天他在望月楼打包带走的两桌炒菜,其中一桌就送去了太守府,送到了太守夫妇二人的餐桌上,而太守夫妇也很放心的食用,当然吃完后都赞不绝口,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但从中,楚臻更加肯定此人跟太守府关系不简单,所以,她今天特意送来了请帖,就是想要摸摸这个人的底,看他明天到底敢不敢来?
面对楚臻的追问,银面男子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来!”
“好,一言为定!”楚臻将早就备好的炭笔,递过去,道:“请公子在请帖上签上你的名字,到时我们收到请帖时,会核对姓名,以防有心人滥竽充数,横生枝节!”
银面男子接过楚臻自制的简意炭笔,好奇的端详了一翻,才在请帖之上签上“雨林”二字。
“雨姓,倒是少见。”楚臻挑了一下眉,她可以肯定这是个假名,因为银面男子在写这个名字之前,看似在观摩她的炭笔,实则是在借此思考该签个什么名字,这种小伎俩,楚臻一眼就能看穿。
银面男子雨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一看楚臻的表情,他便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楚臻看破,但楚臻不说破,他也不打算坦白,总之他已经决定,在一切秘密没有被摆到明面上之前,他在楚臻面前,就叫雨林。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两句,雨林便带上打包的两桌炒菜,离开了望月楼。
楚臻一边走下二楼,一边丢了一记眼神给苏衣,苏衣立即心领神会,一挥手带上两名伶俐的小二,远远的跟上了雨林,前两天因为怕惊醒雨林,被其发现,苏衣总是跟到一半就跟丢了,今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跟踪到雨林的住处,以解楚臻的疑惑。
“碧玉,我们也回府吧!”楚臻唤了一声碧玉。
对于明天的宴会,望月楼该做的准备,都已备妥,忙了两天的她,现在她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翻,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小姐,我们现在怕是还不能回府。”碧玉快步走到楚臻跟前,与她同来的还有纤玉。
楚臻看了一眼纤玉,道:“怎么,伯爵夫人又在府里等着我回去兴师问罪么?”
自她两天前打了上官含烟后,第二天上官含烟的母亲,也就是伯爵府夫人,就亲自登门太守府,誓要当面教训她,为自己的女儿讨回颜面,奈何她这两天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望月楼为明天的寿宴做准备,伯爵夫人根本逮不到她本人,想来,今天又上门了。
“是的!夫人说待伯爵夫人等不下去了,自然会走人,所以要你暂避锋芒,待入夜之后才回府!”纤玉神情淡淡的道。
身为沈素的贴身一等大丫环,她向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于楚臻她从来不称呼您,在她看来,楚臻出身农户,又是冲喜新娘,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她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