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明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天还是依旧的开,书生拉着柳姑娘的手,慢悠悠的转着金陵的美景,不知不觉的他们来到了一座小村庄。
村庄的门口有三四个儿童,唱着歌谣,书生与柳婉淅相识一笑,慢悠悠的走过去。
柳婉淅轻轻拉着书生的手,“以后我们有孩子的话,我希望我们也可以这样,悠哉悠哉的。”
书生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柳婉淅,眼里都是笑意,如果可以的话,书生也想这样,可惜很多的事情都和预想的不一样。
“善即是恶,恶即是善。大善即大恶,大恶即大善。”孩子们轻轻哼唱着。
书生皱起了眉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孩子们,这首歌谁教你们的呀?”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奶声奶气道:“是大夫叔叔,他帮我们治好鼠疫之后,教给我们这首歌。”
书生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歌唱的很好听哦?能不能告诉哥哥,大夫叔叔现在在哪呀?”
小女孩摇了摇头,“大夫叔叔离开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父母都很害怕他,可是我觉得大夫叔叔很好啊,不知道村里的人都很怕他。”
书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递给了小女孩几颗糖果,拉着柳婉淅离开了这里。
路上的书生忧心忡忡,柳婉淅担忧的看着书生,“喂,臭书生,你没事吧?”
书生缓过来了,淡淡笑道:“没事啊,淅儿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解决,碰到杨晓告诉他有空来金陵寺找我。”
柳婉淅咬着嘴唇,看着远去的书生跺了跺脚,“气死我了,臭书生,哼。”不过她还是很担心,因为她知道但凡书生露出这样的表情,都代表很危险。
柳婉淅气鼓鼓的回去了,虽然表面上是气鼓鼓的,但她内心还是很开心,因为她知道书生的心意。这样就够了。
书生一直觉得金陵寺有很大的问题,按照一年前的传言,住持变成魔鬼,会杀了前来上香的香客,也是让人难以置信,因为住持的名声在外所有人都知道,他所做的宗旨是积善行德,还有那个大夫,为什么会教孩子们唱那种歌曲,都让书生觉得很怪异。
真正怪异的是,每一次自己想去金陵寺的时候,心中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至于这个预感是什么,书生也说不清楚。
今日的金陵寺和以往一样,除了梵音以及钟声之外,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
书生上山,路遇不少小和尚,每一个小和尚都很和善,书生双手合隆,每一个都打招呼。
慢慢的书生进入了金陵寺,这里依旧很壮观,梵音的声音越来越浓重,木鱼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书生感觉一脸轻松,嘴角露出微笑。
“云南,想我没有啊?”一道女声传了过来,书生转头看去,却依然看不清楚她的脸,“我好想你啊。”声音慢慢微弱下去。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困惑啊。”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书生才恍然惊醒,看着前面穿着苦行僧一样的老者,眉头一皱,“别来无恙啊,慧大师。”
住持微微一愣,仔仔细细的看着书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别来无恙,逍遥剑仙。”
书生走上前,看着这位昔日的故友,摇了摇头,“犹记得当年还是小和尚的你,跟着我鬼混的场景,如今啊,你也成为了住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住持笑而不语,伸了伸手,做出请的意思,将书生带到了他的禅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刻钟,慧住持轻轻道:“不知道施主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书生打着哈欠,活动了一下筋骨,淡淡笑着:“许久未见慧大师,到是有些想念。”
“看样子施主你有很多困惑。”
书生不否认也不承认,“慧大师,我从几个孩童口中听到了几句话,想讨教讨教你。”
“施主请讲。”
“恶即是善,善即是恶,大善即大恶,大恶即大善。我很是困惑这几句话。所以特意来打扰大师您。”
慧法微微一笑,“古人有典故:一斗米养恩,百斗米养仇,在一个人吃不上饭的时候你给他一斗米,这是恩,但你因为善良天天给他米,直到某一天你停了下来就是有仇,你让他断了粮,这就是大恶,因为是你的善良让他失去了自主生活的能力。
佛家普贤菩萨成佛前,是一个屠夫般的杀手,屠了几个城的人,后来天空云彩呈现如来法相,普贤回头一望,感悟天地,立时盘腿坐在地上,成佛家正果。因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恶便是大善,施主懂了吗?”慧法微笑着看着书生,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大恶即大善,大善即大恶。那么,住持你呢?现在是大恶还是大善?”书生笑呵呵道。
住持敲了敲木鱼,笑眯眯的看着书生,“施主想必听闻了不少我的事情吧?不过啊,我即善,我即恶。昔日普贤菩萨可从大恶里成就大善,小僧不觉得我是大恶,所谓恶与善是要有对比的,不是吗?”
书生点了点头,“确实,善恶无法判断,可是大师您的身上却有不同的味道,与十年前那群人的气息很相似。”
慧法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许久未见,前来就是为了杀了我吗?”
书生摇了摇头,“想必我来的时候,大师就已经给了我一个警告,只是我不太明白,您原先的气息没有这么的”
“没有这么的邪恶吗?”
书生默认了,慧法抬头看着书生,书生从他眼睛里看见了迷茫,“今年是小僧准备圆寂的一年,师傅曾说,我是最有望肉身成佛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后的我变得越来越不像佛,反而像一个。”
“杀人怪物吗?”
慧法深深的看了书生一眼,“对,一个杀人怪物,我只知道,那群人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书生叹了一口气,“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一直叫我不要杀人的小和尚变了。”
慧法眼神变了变,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