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城区不到百里的地方,离家只有临门一脚这山疙瘩里,几人又停留了。
不过这次落恒倒不是主场,因为风铃的极力自荐,这个事就由她带着两小的去查看了,当然她不插手,也就是去望望风。
衣服太显眼,还买了几件破衣服,奈何现在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乡野村妇,那破衣服完全没什么作用。
倒是苏庭遥望被晒黑了不少,随便一穿有了隔壁家小子的显性特征,虎头虎脑,头发乱七八糟,眼神还比较凶。
于是两女人小手一摇,就全权交给他了。
这倒也是苏庭遥望的本意,小瑶就算了,风姐姐还是不要掺和了,容易受伤。
只见他摆摆手,从丛林里冒出来,头发上还扎进几根野草,手上还扒拉了一根树枝,朝着那群人口中白岗村走去。
白岗村的由来不是很重要,苏庭遥望直接忽视了。
全村不过几十户,都是租着别人的田地生活,不过他们都有副业,有点打点鱼,有的弄点手工艺品,不算富裕,倒也不穷。
穷的是那个隔壁的村子,全村只有男人的那个,这是那个拿了苏庭遥望几个铜板的村夫说得题外话,但是也就是那寥寥数语,苏庭遥望还是抓到一点了。
方圆几个村子,似乎这个村子混得最好,所以凡是这个村子出点什么事,都能被人说上半天。
这道理苏庭遥望倒是知道的,树大招风,家族里面视线最多的往往也是那个最受喜爱的,比如说他阿爹,比如说他,自然,麻烦事也多。
他用枝条画着痕迹,朝着村尾走去,那老牛家的屋子就在村尾。
隔壁的一户似乎是个寡妇,说起寡妇来,那几个村民似乎变得激动了不少,即使苏庭遥望没给铜板也说得相当起劲。
师父说过那种叫自嗨,用词不明,他就不深究了。
他看了会太阳,眼珠子一转,绕过那砖瓦屋,一个转身从窗户那里跳了进去。
静静的落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响动,可见落恒最近的训练效果还行。
奇特,明明前不久才死人,怎么一点布置也没有,连块白布也没瞧见。
肆无忌惮的走着…
这还不是听说中午家里没人,不过太招摇总会碰到棒子的,这可不就是一个。
苏庭遥望看着屋子里那被绑着的中年人,眼珠子一转,蹲下,那男人闭着眼睛,头发散乱,胡茬乱长,眼窝子深陷,皮肤发黄,看这年纪,莫不是那老牛家的儿子。
他四处动了动,这人竟然不醒,把脉那种东西不会,还有师父常用的什么灵海他也不知道,第一次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跟落恒待久了,现在让他把人打醒,从他说的话里来判读事实,他内心比较抗拒,觉得一来信息不真,二来很是粗暴,三来后果严重。
比如他大吼一声,他的小短腿不知道跑不跑得过,当然他速度是很快,但架不住村头还有一个乌龟啊,(说的是风铃。)
于是选择暂时放弃,把屋子绕了几圈,除了农具用品之外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甩甩手上的灰,无收获,瘪着嘴又从窗户走了,仔细一看,地上竟然连个脚印都没,不得不说,苏庭遥望的脚上功夫已经练到比较高的水平了。
路过几个中午回来的村民,苏庭遥望友好的打招呼,不为啥的,他现在不太好直接去那树丛了,后面跟了一条尾巴。
村子人倒是纯朴,问了他是谁,就没说什么了,还好心的提醒他不要靠近河。
苏庭遥望转了几个圈,犹豫的看着村头的方向,干脆转身朝着那女人的方向走去,那边虽然躲得不好,倒是也没害怕。
等他走近,一个麻袋将他套了,苏庭遥望挣扎了几番。
那女人似乎抬不动他,艰难的抱着前行,到了一个屋子,关了门,整个世界都阴暗了许多。
那女人把麻袋打开,看见苏庭遥望要走,着急的抱着,这女人挺瘦,苏庭遥望倒也不好踹过去,他现在脚上劲大得很。
倒也不动了,那女人以为这孩子安静了,便放开他,拿了一根麻绳,把他绑在了桌腿那里,苏庭遥望看着这简陋的装备,嗯,他是被绑架了?
那女人似乎怕他饿着,还给他准备了些吃食,但是吃是不会吃的,闭着嘴巴,也不叫唤。
那女人放下,开口说话了。
“你怎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没关系,我不会伤你。”
说着还想要拍拍他,越拍心情越好的样子,苏庭遥望看了看四周,这屋子看起来还不错,砖块砌的,家具也有七层新。
只是没什么生气,地上有不少灰尘,如果他眼神不错的话,关起来的那门似乎还有些抓痕。
那女人绑了他,竟然只是这样,他失望了,还以为能早点解决师父的任务呢。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作怪,就在苏庭遥望要起身准备要走的时候,这女人的屋子里出现了响动,这似乎非常挑战她的神经,她抖了几下,把他绳子解了。
看了看他,轻声说不要说话,然后就把他抱住放进了旁边的篓子里,篓子里有着带着泥的番薯,味道不坏,苏庭遥望坐下的时候,倒是差不多能完全挡住。
刚刚做好隐藏工作,苏庭遥望扒开一个口子,就看见一个男人模样的人出现在女人身后,笑着,笑容很普通,长得也很普通,除了瘸了一条腿之外。
“秦姨,陪我玩一下。”
女人抖了抖,拿起脚边放着的锄头。
“你走开!”
那男人看着她抖成了筛子,笑了。
“这不瞅着大家都在地里才过来的,不要浪费时间,对大家都好。”
女人抖得更严重了,渐渐有了哭腔,“你走开。”
男人恼火。
“别哭啊,不是和我阿爹倒是笑得很开心,嗯?为什么又去招惹别人,别人既然可以,那我也行吧!”
最后一下似乎心情变得很坏,男人一把夺过女人手上的武器,不费吹灰之力,太弱了,女人这种东西,简直太弱了。
把锄头一把扔了。
女人被撕了一片衣服,哭得不行,“不要,不要。”
看到这里,那边似乎不太妙,苏庭遥望腿也有点麻了。
那什么,人嘛,做什么都要心甘情愿不是吗?
一把站了起来,地上的男人听到声音顿了一下。
“这是哪里来的小子?”
女人看见他站起来了,分外慌张。
“你不要伤他,我就是看他可爱,一会就送他出去的。”
男人一听乐了。
“秦姨,你私自把人孩子弄回家,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这又多了一条罪了,不如,我帮你把他永远留下来吧!”
说着就捡起那把锄头,朝着苏庭遥望走来,苏庭遥望眯着眼,瞅着他,怎么说呢?
这男人就这样的状态,也想袭击他,不要说有了师父,就是没师父之前,他也没放在眼里。
男人拎起锄头,朝着苏庭遥望砸去,苏庭遥望也不废话,站在番薯上,一个转身,侧身上踢,一脚踢碎了那男人的下巴。
男人朝着那门华丽丽的撞去,顺便结果了那破门的命运。
哗啦一声大响,把村里的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
女人看着他,又看了看外面的男人,苏庭遥望觉得作为一个家教森严的男孩子,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阿姨,你的衣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