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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卖树

早饭的时间,胡世荣领着一个二道贩子回来,往坡上走去,途中碰着狗生拉牛上坡练打斗的本领。狗生每个星期都会三几次拉牛到坡上对着小树或泥堆练打斗技巧,看着胡世荣领着一陌生人往坡上走,就纳罕地问:“荣哥,怎么回事?”他与胡世荣同龄,但称胡世荣为荣哥。胡世荣看到狗生,脑子总是禁不住想起他那曾经的五个老婆,并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他摆出一副平淡的面孔说:“到坡上看看。”狗生很是纳闷,心说:“领着一个陌生人,到坡上看看?就这么简单?”看着他俩匆匆忙忙的背影,就预感有事要发生了。

到自家“果园”了。胡世荣说:“就这四棵凤凰树价钱最低要一万六千块。”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二道贩子围着这四棵树看了看,看表情还是比较满意的,过了一会儿说:“这个我说了也不算,要等老板来看过才算,估计他也快到了。”

胡世荣一语不发,蹭在树底下掏出一包早上买的烟抽起来。

狗生让牛在坡上自己训练,他则跟了过来,要看个究竟。来到胡世荣身边问:“荣哥,到底怎么回事?”胡世荣没有回答他的话,说:“你怎么过来了?”狗生肯定地说:“你是不是要卖树?”胡世荣想狗生乃是一个耿直老实之人,却有着如此的洞察力,就有些暗暗佩服,他抽一口烟,假装豪迈地说:“这几棵树老了,再不卖就当柴火烧了。”狗生听罢满脸惊诧之色:“荣哥,这可是全村的风水树呀,你可不能卖啊!”胡世荣说:“怎么就不能卖,不就几棵树吗?又不是卖人。”狗生语重心长地说:“荣哥,你是不是有难处?有啥难处,大伙为你想想办法。”胡世荣听着“大伙”两字就来气:“大伙,谁是大伙?现在这条村哪还能拧成一伙,已经四分五裂,散沙一盘,各怀私心,谁的屁股夹着屎谁抹。”狗生却说:“话也不能这样说,有困难大家还是会帮着想办法的。”胡世荣嗤笑他说:“狗生,你活到今天还没活明白,呃。”又一想,“嘿,不说了,再说也没用。”狗生低沉着嗓子说:“荣哥,我知道你的心里有痛,上回村长做不成,大家都没坚持选你。哎,这条村本来是一家的,现在却分成了几派,都想着自己,一点凝聚力都没有,但是有些事情总有人会帮你的呀!”胡世荣不答。狗生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那你说到底什么困难要到卖树这个地步?”胡世荣经不住狗生的百般纠缠,万般无奈地把烟头扔到地上,他本不想说但还是说了:“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说了。胡中毕业了,现在找工作需要一笔钱,家里也没有余钱,如果能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卖这个树了。”狗生很是同情,半天才说:“那你几个儿子不都工作了吗?向他们拿点要点呀。”胡世荣说:“孩子有孩子的难处,他们都尽力啦。”狗生还是说:“荣哥,就真的没有办法要卖树?这可是咱村的风水树啊,真卖了咱村就遭殃了。”胡世荣听到“遭殃”两字先是一惊,但又实在没办法,他就不信那个邪了:“你也不要迷信了,现在都新社会了,哪个地方不把树挪来挪去的,谈不上那个。”

二道贩子转悠回来见狗生来破坏他的买卖,很不高兴:“这位大叔,你也太管闲事了吧!你看好你的牛,人家的事你少管!”

狗生见他是来买树的,就很不喜欢他,又听他这么一说,劲一下子就蹿上来了:“这是我俩自家子说话,你也管不着。”又小声骂,“日你祖宗的。”

虽是小声,但还是给二道贩子听到了。“哎呀,你还骂人,我日你妈的,说话真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揍你一拳。”说完攥起了拳要动手。

狗生不怕他,挺起胸膛后仰着身子挑衅过去,还尖叫着嗓子说:“你来呀,你来呀,我还怕你不成。”

胡世荣一看这情形忙上来阻止:“老板老板,别和他老人家计较,他上了年纪脾气是大了点,不懂好丑,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转而又对狗生说,“你别说了,树由我家种之,也由我家遣之,再多说也没用。”

“果园”的对面,有财正挑着两只死鹅乸上来。有财是一养殖户,两只鹅乸大概是发瘟疫,死了。为了避免感染其他鹅乸,就挑到果园埋了,这样一来埋到果树下又可当肥料,又可防感染。刚上来就听到这边有吵闹声,就走过来问怎么回事。狗生向他诉说世荣要卖树。有财听了也大吃一惊,并劝告世荣不要卖树,但世荣已经决定了,见他俩啰啰嗦嗦的,最后就把他俩撵走了。

不一会儿二道贩子阿强手机响了,是老板的电话。阿强听完电话说:“我老板快到了,我要下坡迎接。”

被狗生、有财这样一闹,胡世荣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蹲在树底下拼命地抽起了烟。

阿强在坡的路口恭候。路口就在公路的旁边,旁边还竖立着一个很醒目的“胡蝶村斗牛场”的广告牌,来来往往的车辆都能见到这块招牌。大约两根烟工夫,一辆黑色奥迪车停了过来。江海很多人都称奥迪叫四环素,四个环嘛,叫四环素再贴切不过了。

阿强领着两个人回来了,走在前面的不用多说就是老板了,光头圆脸,脖子挂着小指粗的金黄色项链,上身大圆领短袖花衫,这样就彰显了他脖子上的项链;下身白裤,白皮鞋,这种款式的人,一般老百姓看了会肃然起敬,但有些见地的人看着他倒像个嫖客。他就是阿强所说的老板了。跟在他背后的人,大圆领短袖黑衫,黑裤,黑皮鞋,手拿小皮包,就是他司机了。

那老板从来到果园就没有正眼看胡世荣,围着这五亩地不停地转,东西南北地仰望,不是看树,却研究起风水来。看情形似乎对这几棵树不太感兴趣。他转悠来转悠去,司机也跟着转,偶尔说上两句。胡世荣见他们这种态度很不高兴,也不管他们,随他们自个儿转,继续蹲着抽自己的烟。转了半天两人终于转回来,那老板终于正眼看胡世荣了。胡世荣谦卑地向他笑了笑。那老板也笑了笑,他就是这么一浅笑,让胡世荣想起了胡景成来,那天晚上胡景成也曾有过这样狡黠的微笑。两种笑容重合到一起,胡世荣就像突然来了劲一样,存心要与他作对,心想如果你要和我砍价,老子绝不让步,别以为我们老百姓就不会做买卖,没有脾气了,我偏不尿你这把壶。

老板说:“你开个价。”

胡世荣有些愠怒地说:“一万六,要,你把树拉走,不要,你赶紧走。”说完这话他又为刚才的态度有点后悔,万一人家不买你这四棵树,那胡中的工作不是黄了。

老板双唇紧抿,沉吟了一下,很是蔼然地伸出食指,接着又伸出中指。

胡世荣想他的意思就是一万二了:“一万二?”

老板摇摇头说不。

胡世荣说:“你是说一千二?”

老板又摇头。

胡世荣说:“要不然,你的意思是十二万?”

老板点头。

胡世荣摸摸后脑勺,心想你这家伙是拿我开心还是神经病。十二万元听起来让人有飘飘然飞起来的感觉,这么多钱足可以让胡中进出花城中学工作几回合了。“老板,你就别愚弄我们平民老百姓了。”他憨厚地笑着说。

阿强抢过话来说:“荣叔,我老板意思是十二万买下你整个果园。”

胡世荣听后没有琢磨,立马说:“你们想都别想,这果园是不会卖的,就这四棵树,你们看好了就给钱,看不好那请便吧。”

阿强听胡世荣这么说,就拉着他到另一处:“我和你说,我们老板有几个老婆,他是看上你这里环境好,空气好,有空的时候带他的几个老婆来这里度假,建幢别墅。看你也不傻,我给你点拨一下,这个是我老板开的保守价,你还可以往上抬呀!既然他这么喜欢,你可以叫上十五六万的,成交了,你现在立马就可以建幢好的房子提前安享晚年,将来的生活美好着呢!你说是不是?”

胡世荣听着有点动心,但这却是祖祖辈辈留下的家业,卖四棵树已经是迫于无奈很不忠不孝了,中国人不是最讲究忠与孝吗?他还是对那老板说:“这果园我是不会卖的。”

老板耐心地说:“你再想想。”

“我想好了。”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想,活该你活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是脑子太方了,不会转弯。”又对阿强说:“你叫钩机和吊机过来,顺便到我办公室把钱拿过来。”说完这话和司机便扬长而去。

胡世荣没想到卖几棵树竟然被奚落了一番,他很不喜欢这个老板,很不喜欢这样说话的人,他想把这个老板叫回来说这树不卖了,但为了胡中,他还是忍住了。心又细想人家是来买的,又不是来抢,只是出个价谈谈,成,那就做一回买卖,不成,对大家都没有损失。可能是自己把人家想坏了,本来准备一番坚守不给讨价还价的机会,人家却这么爽快,一分钱都没有讲价就答应了,胡世荣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阿强开始惋惜这笔买卖,他当然惋惜了,因为他会从中得到不少的酬劳。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看我们老板多好的人呐,你开的价他也没还你的价。他这人最同情落难的人,对人就是仁义大方,一点架子都不摆。他就是看你落难,不甘心,才说那样的狠话的。他也是苦孩子长大,艰苦奋斗,兢兢业业才有今天啊!你看你,一点都不领情。”

胡世荣就问:“你老板叫什么?”

“蒋一军。”

“什么?蒋几军?”

“蒋一军嘛。”

“蒋一军?他怎么不叫蒋二军呢?”胡世荣刚才被老板奚落很是不爽,现在嘴巴怎么也要拿回点本。

“你看,你看。叫蒋一军嘛,什么蒋二军呢!”

“哦,蒋一军。”

“其实很多人都叫他蒋军。要说我们老板啊,没得说,他是苦拼出来的。老板的名字是他父亲起的。在打日本鬼子的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爷爷误入歧途,当上了汉奸。后来他父亲嘛,五六十年代又做了亏心的买卖,最终良心发现,希望他儿子不再走他们的路子,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还以为今后会没完没了地打仗,因此希望他能走正道参军打仗将日本仔一军,来弥补他祖祖辈辈犯下的错,所以起这个名字。唉,蒋老板六岁时父亲就被推翻土豪劣坤的那场革命斗死了,六岁就失去了父亲,惨呀……每当酒醉时蒋老板就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说起这些往事,他提起这往事,在座的人听得都控制不了地掉下眼泪。他命是真苦。你是没听过他名字吧?”

胡世荣像小孩子睡觉前听妈妈讲故事一样露出清澈的神态,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你那个老板,他很有钱?”

“那还用说,他的钱多得你每天可以用来烧饭。‘日进斗金’这词听说过没有?这词就是专门来形容他这样的人的。泰园花园也听说过吧?他就是那里的老板。不过他只是二老板,他的表哥才是幕后最大的老板。”

“泰园花园?噢,对了,你还真别说,昨天我还去过呢!那就是很有钱了。”

“漂亮不?那可是我们穷人梦想的天堂啊!这几年蒋老板以泰园花园的名义不知做了多少公益活动多少好事呢。荣叔,你就再想想,这果园价格合理你就卖了它吧!年代变迁,谁知道再过几年这旁边的公路会不会变成高速公路,到那时国家征收可就不值钱了,可别说我没点醒你啊!”

胡世荣清澈的脸马上变混浊了,原来你说这么多,编一个动人的故事最后又来吓唬我,不就是釜底抽薪想买下这个果园吗?你们使出这样的一套招数,就以为能得逞了?你们也把我看得太简单了。

“你赶紧叫机器过来,再晚点我可改变主意了。”

“你看,你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滚一边去,别给我讲仁义。”

“就真的没商量?”

“没有。”

诡计失败的阿强喟叹一声离开了。令胡世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几年后的一天晚上,他遭到一群青年人暴打的幕后指使竟是蒋一军。

胡世荣从坡上回来,花嫂早就在铺子逮他了,见他经过赶忙叫他过来盘问,脸上尽是凄然之色,说:“听狗生说你要卖那几棵凤凰树?”

胡世荣不答,从口袋里拿烟出来抽。

花嫂又问:“就真没有办法了,要走这一步?”

胡世荣点着烟抽一口,叹息说:“没办法啦,有办法我就不卖树啦。”

花嫂听了,垂下头,柔声说:“那树我看着就喜欢,全村子的人都喜欢,这么多年来都在那好好地生长着,就这样突然没了。我房子也刚加了层没几年,当时也借了点钱,去年才刚还清,家里头也实在没多少钱。嗯,世荣,往下的日子我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要不我借三千给你?你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再筹点。”

胡世荣很是感激地说:“花嫂,整个胡蝶村,就你是大好人,我从内心感谢你。我想过了,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没有了,你这三千元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花嫂微皱起眉头说:“你那么多亲戚朋友,就借不到一个万把块?”

胡世荣无可奈何地说:“亲戚朋友中能借钱的,这两年建房的建房,买房的买房,给小孩子读书的读书,找工作的找工作,都在花钱,大家有大家的困难,甭说是万把块,就是千把块现在都难借了,何况我也不想借了。”

花嫂说:“那你就拿我这三千块去,能少卖一棵是一棵呀?”

胡世荣说:“既然说全卖给人家就卖了,人家都准备叫机器来了……”话犹未了,晓谷突然进到铺子里。晓谷卖完旧谷子正要上坡看个究竟,远远地看到胡世荣的单车在铺子门口放着,就知道他在铺子里,便加快了脚步,揪紧着心走了进来。她心里最害怕世荣在这里,来买个烟、买个油盐犹可,就是怕他在这呆的时间太长。因为花嫂曾经是看中世荣的人,这几年花嫂的老公又在外省工作,虽然大家已是六十岁了,但晓谷还是提防着,以免招来闲言杂语。

“花嫂。”晓谷进来向她打了招呼,脸上虽是笑着,但心里却很不高兴。

花嫂见她突然到来,颇感遇外,笑脸相迎说:“晓谷过来啦。”

晓谷没有回她的话,去质问世荣:“你不是在果园卖树吗?怎么跑到花嫂这里来闲聊了?”

胡世荣只嘻嘻笑:“树已经谈妥啦,路过花嫂这里,花嫂要借给咱们三千块钱,让咱们少卖一棵树,你怎么看?”

晓谷听了心下还是感谢花嫂的,要是别人借这个钱吧,她欢喜都不知如何感激。现在是花嫂借钱,即使自己再困难,也是不同意的,她是不会接受花嫂帮助的,她情愿这树全卖了,也不愿借这个钱,于是说:“花嫂,谢谢啦,你这钱也不够啊,我们已经答应人家要卖四棵树,话都说出去了,现在突然说只卖三棵,这不对呀,总不能变卦啊,是吧?花嫂,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拉着胡世荣出去了。

花嫂也知道晓谷对她有偏见,望着他俩出去的背影只是轻轻一笑。

最后连挖带拉足足花了三天三夜,才把这四棵凤凰树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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