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顿时被吓得不轻,表面上还是佯装淡定,招呼下人收拾残局。
“老爷,之前您不是看不起他吗?没准他早就怀恨在心了,不然怎么会四处污蔑白家。”管家下意识的将矛头对准许怀清,试图转移白老爷的怒火。
那许怀清平时看起来谦谦君子,没想到也是一个喜欢背后乱嚼舌根的假书生!
白老爷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直接去私塾,好好的骂一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果然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人。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就算是中了贡士又如何!哼,许怀清,口无遮拦是要付出代价的。”白老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许怀清,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客气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站在身侧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眼瞧着白老爷眉间的怒意逐渐散去,心头多少有些明白。
“你现在立马派人去打探,许家的人。指不定会有一个不小的收获。”
管家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原本白家就不待见许家,现在经许怀清这么一闹,白老爷心头便越发厌恶他的存在。恨不得将他那张儒雅的脸撕得粉碎。
“许怀清,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成倍的代价!”白老爷咬牙切齿地喊着许怀清的名字,心头一个计划逐渐形成,
与此同时,在私塾替人解惑的许怀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抛诸在了脑后。
自从他中了贡士之后,有不少人在盯着他,就指望着能够抓到他的把柄。起先他还会想着将那些暗地里的人给揪出来,但后来他发现,那些人也就只敢远远的打探,并不敢真的动手脚,就随他们去了。
许怀清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般放任,给了白家一个可趁之机。
“老爷,我今天派人在外打探了一天的消息。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些线索。”还未等管家踏过门槛,老远便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最好是有用的线索,不要跟我禀报多余的废话。”白老爷正在屋内修剪花草,见管家风尘仆仆地归来,漫不经心的冷哼了一声。
“您到别说,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他的弱点,这许家就算是围成了个铁桶,也有能打开口子的人。就在刚刚,我找到许家大伯二伯的住址。”管家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这是派出去的人给我发回来的信息,不知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白老爷默不作声的接过纸条,半晌,抬头含笑望着他,“做的不错,自己下去领赏吧。”
意外得到奖赏,让管家心里越发觉得,要想在白老爷面前邀功,就应该尽快把许怀清解决。
那许大伯和许二伯,虽然看起来不成器,但无疑是一颗最好利用的棋子。
“大哥,你说那白老爷,平白无故想要找我们,是个什么路数?”许为川坐在酒楼的雅间,焦虑的搓了搓手。
许为山平日里就是个混不吝的,心思还没有他二弟活络呢,这会儿哪能知道白老爷的目的。只是为了显示自己作为大哥的威严,硬是板着一张脸。
就在二人心慌意乱的时候,雅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白老爷。”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白老爷,许为山二人顿时站起身,局促的打着招呼。
“二位落座,想吃什么尽管点。”白老爷端着满脸的笑意,示意对方坐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亲家,二位不必如此见外。”
“白老爷,我们怎么好意思让您请我们呢?”许为山表面上做着敷衍的推脱,但他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黏在菜单上,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看着对方贪婪的样子,白老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讽刺,“白某有事相求,所以大费周章的请你们过来。”
“哦?不知道白老爷所求何事?”不同于许为山的沉不住气,许为川谨慎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和二位做个交易,我想二位一定会感兴趣的。”白老爷一个眼神扫过去,站在一旁候命的丫鬟二话不说便上前给他们斟酒。
“这是上好的花雕,二位尝尝看,味道如何。”
浓浓的酒香萦绕在鼻翼下,平添了几分醉人的气息。白老爷趁势让店小二上菜,“二位这会儿一定也饿了,咱们先吃饭,等吃饱了再谈也不迟。”
酒饱饭足,许家二人因为贪杯,早就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了,面对白老爷的诱导,毫不犹豫便把自己卖了出去。
“白老爷,您真是客气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许为山拍着胸脯,说话间还喷出浓烈的酒气。
白老爷右手握着酒杯,正细细磨着凹凸不平的杯沿。他的眼神变幻莫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家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这白老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良久,等白老爷把杯中的酒饮尽,才状似无奈的跟他们提起了许怀清的事。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白老爷,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许为山涨红着一张脸,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书生,竟会给他们许家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
“都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那许怀清,似乎打从心底对我不喜,眼下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白老爷自然而然把话题扔给许家二人,可见这心头早就打好了算盘,精明得很。
许为山显然也看出他的意图,索性顺着他的话,提出自己的建议,“那目无尊长的小子,平日里跟我们显摆那文绉绉的一套,扬言要考上功名,光宗耀祖。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搓搓那小子的傲气!”
白老爷饶有兴趣地盯着许为山,幽幽的开口道,“别忘了你也是许家的人,要是那小子的名声被毁,或许连许家也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