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眉头顿时拧成一团,瞪着那嬷嬷冷不丁的开口道:“在王妃面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止惜院的主子。”
嬷嬷双手环胸走到叶怀素的面前,装模作样的道歉:“哎呦,原来您就是王妃啊,这偌大的止惜院竟然连几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算得上什么主子?”
巧月隐忍怒火,将药端到了叶怀素面前:“小姐,快些把药喝了吧,这样身体才能好起来,至于那些嘴贱的人,当做不存在也罢。”
叶怀素轻轻点头,将药碗接了过来一口饮下,口中蔓延的苦涩让她忍不住皱眉。
“若是惹恼了我,只怕以后也就没人来给你送药了,要不是看在太尉府的面子上,王爷早已经不管你了,主子都不被人当个东西,某些贱婢还在一旁多嘴?”
嬷嬷越发的得寸进尺,一旁的巧月刚站起来,叶怀素就将手中的空碗朝着嬷嬷狠狠扔了过去:“滚出去!”
巧月不免被叶怀素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可以看出叶怀素已经格外生气。
“哎呦呵,瞧瞧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扔个东西力气到挺大的,你这装可怜给谁看呢?看我不打死你!”
嬷嬷说着便要动手,巧月连忙挡在她面前推开了那人:“你敢对王妃动手,不想活了吗?当心王爷知道这件事,要了你的命!”
嬷嬷突然间就掩面大笑了起来:“她也就是个顶着王妃的头衔却连狗都不如的人罢了,王爷若是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撤掉了这的止惜院所有的下人?这里和冷宫也没什么差距。”
“你!”
“我什么我!贱丫头,我今儿个心情好就放过你们,再有下次,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嬷嬷恶狠狠的扫过两人,扭着那肥臀便乐得自在的离开止惜院。
“巧月,别和她怄气,狗眼看人低而已,和她生气会贬低了自己的身价。”
叶怀素轻咳两声书十分虚弱的说着。
“我还不知你居然还有身价可言?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说出这等话真是可笑。”
赫连墨从屋外悠闲的走来,语气所透露的都是厌恶与不屑。
“王爷若觉的可笑,便在一旁多听片刻,说不定王爷的心情也能好些。”
叶怀素若无其事的态度让赫连墨感到极其不悦,他走到床边冷冷的凝视着她。
面庞与叶雪茹有几分相似,却因受伤平添了些许苍白,靠在一旁更让人觉的她软绵绵的甚是可怜:“你怎么不求我?”
她冷笑:“求什么?求王爷快些休了我,好还我一个自由身,也好别在这王府内受尽折磨了吗?”
赫连墨不语,他终不知道叶怀素在倔强什么。
当年他亲眼看着叶怀素将手中那一碗汤羹让给了叶雪茹,也亲眼看着叶雪茹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我真的求了,王爷会放过我吗?”
叶怀素抬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赫连墨冷冷道。
“当然,不会。”
赫连墨俯身勾起叶怀素的下颚,唇角那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却充满了杀意:“我不仅不会放了你,还会变本加厉,你就在这王府内担着王妃的名头过着下人的日子吧。”
叶怀素不躲不闪,直勾勾的与赫连墨的视线相对:“王爷这样就满意了?不杀了我,你怎会解了自己心头之狠?”
她似是在求死,将生命当做儿戏一般的态度让赫连墨越来越烦躁,想起昨晚一事,他甚至不知道为何叶怀素临死之际会感到担忧。
他松开手轻蔑的望着她:“让你白白死了,才更难解我心头只恨。”
话音落,赫连墨扫了一眼地上瓷碗的碎片,冷笑:“我看你的伤情已经无碍了,明日起便不必用药。”
巧月顿时慌了起来,叶怀素险些丧命,膳食本就连下人吃的都比不上,却连药都不给了,这不是明摆着想要了叶怀素的命吗?
“王爷!主子她身受重伤,若是不妥善医治,只怕会危及性命!”
巧月顿时跪在地上磕头恳求着。
“危及性命罢了,又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赫连墨不冷不淡的丢下一句话便甩手离去,这冷漠无比的样子已然落入了叶怀素的眼中,她淡然一笑:“求他也没用,他不会让我死,也不会让我活的舒服。”
“可小姐的身体都那么差了,许多事情奴婢自然可以多吃苦去做了,但保命的药不吃,小姐的伤留疤不说,总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
巧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很是焦急的问着。
“赫连墨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他日后还有许多的折磨等着我,怎么可能就轻易要了我的命呢?”
叶怀素毫不在意的说着,她受的最重的伤,都是赫连墨带来的,越是有人想让她死,她越是要活的更长久。
“小姐……”
“他自己亲口说不会让我那么轻易的死掉,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赫连墨想要了她的命随便动动手就足矣,当她自尽时,赫连墨面庞上的慌张她并非没看到,原先还不确定这是不是幻觉。
直到如今,她算是确信了。
赫连墨绝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就丧命。
桃花苑。
一片片欢声笑语与临近的止惜院形成了天壤地别的差距。
叶华裳身着一袭艳红色长裙翩翩起舞,柔软的身段妙曼的身姿皆让人浮想联翩。
坐在正厅之上的男子手中拿捏着酒杯别有深意的望着叶华裳甚是着迷一般,他倒是从叶华裳的身上看到了叶雪茹的身影,尤其是那舞姿,更是与当年的人如出一辙。
曲终,叶华裳胸口起伏,似有些头晕险些倒在地上,赫连墨起身上前快速揽住了她的腰间:“裳儿舞姿极美,可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磕着碰着,岂不是惹我心疼?”
女子面色绯红,她轻轻靠在赫连墨的胸膛上满是娇羞:“王爷,姐姐一人在止惜院如此清冷,何不把她叫来一同赏月?”
她突然间提及叶怀素,男子的面庞顿时阴冷了些许:“她没死已是我的恩赐,让她来饮酒作乐,不过是让我平添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