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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精卫(19)

日头照在大东门,地被开了膛,一个大洼暴露,民工们三三两两地躺在大洼边的地窝子里。马里神父拎着水壶往民工碗里倒开水:“你们是感冒了,多喝水,多晒太阳。”民工们望着这个洋和尚,他们想把教堂造完,每天下班,他们都得到报酬。饭菜也好,白米饭,漂上油花子的大白菜。可现在人算不如天算,都害起病来。晒吧,晒好了,干活赚钱。周道士在喊:“马里神父,快过来,吴县长有事找。”“马里神父,这个地方现在不好待了。”吴雄平静地对眼前的洋和尚说。“吴县长,咋不好待了?按你们中国人说我本是尘土,我就要待在尘土中。”吴雄说:“你的命没了,我的鸟头也要搬家。马里神父你在娘娘庙里住一段时间吧。”马里神父还要说话,吴雄歪了歪嘴,两个兵把他架到了轿子里。

轿子起身不久,大东门就响起了稠密的枪声,枪声之后,桐庐县的保安团就把烧着了的马柴、稻草往大洼里抛,火烧起来,过了一会,呛人的人肉气味弥漫开来,那气味吓得保安团的人往后跑,吴雄朝天上放了一枪:“再往后跑,别怪老子的枪不认人。”保安团的人看着吴雄那黑洞样的枪口,不再后退了。大火中有民工从火里往外冲,吴雄一扣扳机,子弹飞了出去,人倒了下去,不再跳腾了。大火过了,红艳的血渍被大火烤成焦黑的灰烬,一百民工一下子都被填在大洼里了。

春风还是那样刮着,那流动的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人肉的腥臭味,而这气味像幽灵一样徘徊在大地上。

龙王庙里的民工三天后死掉了,死时作为郎中的王先生在他看病的笔记里有记载。王先生一把火烧掉了死尸。他三天三夜没有睡,这时候倒到床上呼呼大睡。王先生醒后,他拿掉龙王庙外那块农民夜校的牌子,三脚两脚走到刘家岗的西头,在刘春兰的地窝子前停了下来。“大兰子,大兰子。”里面没有人应声。他进了地窝,没有人。王先生退出地窝子,看见大兰子在自家的租田拔草。王先生走到田边,大兰子问:“王先生,你找我?”“我想问你,这三晚我有事,农民夜校停了,上夜校的人说了啥?”“没说啥,他们只是说把一个要死的人弄到刘家岗来治,好晦气。”“我一个郎中,抢救要死的人是我的本分。”“可那病是过人的。”“你听谁说的?”“吴雄把建教堂的人先杀死后放火烧。王先生,以后没人敢到龙王庙去了。”“那我就到你家来,把农民夜校办在你家。”“我家?我那地窝子太小,太仄。”王先生说:“小,好;小,隐秘。”

刘家岗的农会在刘春兰的地窝子里成立了。刘家岗有好些男女来到刘春兰家的地窝子。那天是农历二月十五。大白天,刘春兰就一家一家地跑:“晚上到我家去,王先生有大事对大家讲。”晚上,人们在一张黄纸上蘸着梧浆树上结的梧浆果的汁水,捺上自个儿的黑黑的手印。这就算加入农会了。人们推举牛大照为农会主任。牛大照说:“眼下有一桩事要做,要春耕了,我们刘家岗的租子太重了,我们要减租减息。过几天,张麻子来开犁,我们都去说这事。”

张麻子农历二月十八到岗上来开犁。一头壮水牛戴上一朵大红花,一把犁放在田中,深蓝的天空中有燕子飞着,田埂上站满了人。张麻子打着赤脚,他把犁轭架在牛身上,甩了一下牛鞭,牛在田里走开了,犁铧边新土涌涌而出。犁出一趟地,张麻子“吁”的一声叫住了牛,他从田里走上了田埂。“刘家岗的兄弟们,地租不涨,大家只管安心种田就是了。”“东家,租子太重了,这样沉的租子种起来没有意思。”岗西面的刘春兰二叔站出来说话了。张麻子一愣,他说:“你是哪根葱?你说重了,那你就别种好了,老子有田不怕没人种。”“兰子二叔说得对,这样的地租我们都不种了。”有人在人群中喊。张麻子说:“今天咋了?你们一口气了?不种就不种,老子不会饿死。”刘春兰说:“东家,我们只是想减租减息。”“减租减息?说得比唱得好听,我不是傻蛋,你刘家岗一减,那高拐、陈洼也要减。你们不种好了,让别人种。”张麻子扬长而去。人们像退潮的水一样退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找农会去。”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往刘春兰家赶,刘春兰说:“我们请王先生想想办法。”

王先生行医是下午回来的,他一回龙王庙,刘春兰就说:“张麻子死杠,不减租减息。”王先生说:“一两句话就让人家少收租子,那天下事太好做了。明天我们要到三乡五村游行,让泥河乡的种田人都跟着我们干,压压张麻子的戾气。”

张麻子待在泥河乡公所,他正在打麻将。一个乡丁“哐当”冲门进来:“不好了,刘家岗的人在一个女娃子带头下在各个村子里大游行。”“你慌啥慌?这帮穷鬼闹不出大动静。”“他们沿路喊着口号:‘我们要吃饭。’”“好了,好了,别扫老子的兴。”张麻子还在打麻将,打了一个时辰,他起了身往乡公所外走。“不好了,游行的队伍到瓦洋了。”有乡丁边跑边喊,与张麻子撞了一个正着。张麻子冷着眼盯着那个乡丁:“你说啥?”“刘家岗的队伍要到泥河街上来,沿途有好多百姓加入。”张麻子喊了一声:“兄弟们,那刘家岗的穷鬼们要闹事,带上家伙走。”张麻子的人马在三岔路与游行队伍相遇。游行队伍像一条长蛇在乡村的土路上前行,他们边走边喊:“我们要吃饭,老财们减租减息。”张麻子站在路中间,把双臂张开:“你们要过去,从我张麻子身上踏过去。”游行队伍停了下来,刘春兰道:“张乡长,你拦啥拦?我们只想讨一口吃的。”“小娃儿,你们在乡里喊啥,转啥?你们好生生的日子不过。”“我们哪有好日子,我们一年到头在田里找食,却缺衣少吃,我们的血汗被你们这些财老爷官老爷吸干了。”“来人,把这个女娃儿抓起来。”乡丁像疯狗样扑了上来,抓了刘春兰的双手就拖了起来。游行的人开始往前冲,张麻子拿着一个土铳往天上开了一枪。人们退了回去,游行的队伍被乡丁冲散。刘春兰被投到一间黑房子里,暗黑无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刘春兰叫个不停。

“王先生,大兰子被张麻子的人抓去了。”跑回来的人说。“抓去了?凭啥抓人?”“张麻子是个土匪,他抓人还要啥理由?”王先生说:“你们把她的弟弟看好,我这就到泥河街去。”

张麻子听到手下人报告说刘家岗的王先生来了,他从后门溜出去,带着人到泥河边钓鱼。王先生吃了闭门羹。小海听说刘家岗的游行队伍被张麻子和乡丁冲散了,刘春兰被抓到黑牢里,他就急:“大照,我要到泥河街走一通,把春兰救出来。她不出来,我们那些货就有危险。”大照说:“小海你自个儿要小心,那张麻子很凶残,你带个兄弟同往。”“不要带了,人多显眼。”

小海装成一个送柴人混进了乡公所那三排房子里。他被乡丁看着到了柴火房,看见后面的一排小房子,小房子门是关着的,里面传出喊叫声。这是乡里关人的地方,他往小房子多看了几眼。“看啥看,快走。”小房子外面是高高的院墙,院墙外长着一排枝繁叶茂的钻天杨。

小海在泥河老街找了一个客栈,他好好地睡了一觉,等着深夜的到来。到了深夜,外面传来更锣的声音,“梆梆”,清冷中透着凄凉。小海像一只猫爬上一棵高高的钻天杨,他看了看乡公所的动静,打更人刚寻值过,在更房里迷糊着。他从钻天杨上一溜下来,避在暗处。刚才有啥东西闪过,小海身边的猫惊恐地看着这从天上落下来的人。两个打更人拿着火把晃了几下,没人。过了一会,小海把暗房窗子上的木格子拗断,“兰子,我是小海,我来救你。”刘春兰没有入睡,她一直想着在家里的弟弟。刘春兰听小海喊她,她就站起来,她对暗房的其他人说:“有人救我,顶我一下。”那人就顶了一下,小海在外面拉着她的手,蹿出了暗房。狗叫了起来,暗房里的人叫了起来:“有人跑了,有人跑了。”两个打更人举着火把追了出来,两人从院墙上了大杨树。小海和春兰溜下了杨树,在暗夜里跑得无影无踪。嘈杂声惊动了张麻子,他问:“什么事乱糟糟的?”“带头游行的那女人跑掉了。”“跑掉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掉庙。别叽咕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泥河街上就风传大侠夜救民女的传神事迹。张麻子一起来,就点上乡丁,要到刘家岗抓人。他的账房先生惊呼:“张乡长,不可造次,刘家岗民风彪悍,你带着队伍去会激起民变。”“变就变!那小刀会多杀气,老子也杀了个鸡犬不留。”“可孙大帅说过,要安定民心,应对孙文手下人北伐。”张麻子听了,他跳下马来:“还是账房先生说得有理,我谅她一个小女娃子翻不起大浪来。”

刘春兰在地窝子里看到弟弟吃得饱,睡得香,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听到窝子外有脚步声,就站了起来。“春兰,春兰。”是王先生喊。刘春兰把门打开,王先生说:“我来看看你,小海还在吗?”“他回黄陂湖去了。”“春兰你这次受苦了。”“没得啥,只是游行的事搞砸了。”“听说沿途还有别的村子人加入。”“是的。”“只要我们打着减租减息的口号,就有种田人响应。”“春兰你去趟黄陂湖,带点药,看看大照,他是农会骨干成员,要快上任。我要到三叉地一带游医,发动更多的人游行,把减租减息规模搞得更大。”

红小脚这一阵子心烦意乱,前天吴雄来看马里神父,就让她心里添堵。这个洋和尚要重挑一个地方造教堂,而吴雄一口答应。吴雄看完了马里神父,就到红小脚的娘娘庙,向娘娘庙要十两白银。红小脚说:“吴县长容我一段时间。”“好。”吴雄说,“孙大帅来信说,南方国民党在办军校,招兵买马,要北伐平定我们。”红小脚说:“你有啥想法?”“孙大帅待我不薄,我当以他马首是瞻,冲锋陷阵。”吴雄又说:“现在我已将保安团扩为一千,欲再召一千。可桐庐县是个穷县,养这一千都捉襟见肘。你这娘娘庙可是我的小金库,现在生意咋样?”“唉,去冬今春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让娘娘庙生意一蹶不振,到现在还是同阳痿男人一样挺不起来。吴县长你是知道的,光赚香钱,还不够庙自个开支。现在那些庙卒都快跑光了。没生意愁生意,生意来了,又不好搞定。”吴雄心知娘娘庙要猛男才行。“我拨一排人给你。”“吴县长你的人我哪敢要?还是我到饥荒之地找些青壮男人。”“这事快办,我派两个兵陪你去皖南。这个马里神父在你这,你要小心照料,孙大帅说他是上帝派来救我们的人。”吴雄交代完事情就走了。红小脚听说她的老家发大水正闹着荒。红小脚把娘娘庙大门关了,自个回一趟老家。

在桐庐县城突然闪现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从城南一下排到城北。农友们边走边挥拳高喊:“减租减息,我们要吃饭!”呼喊声在流动的空气里回荡,震荡着这平静的桐庐城,街上的人们吃惊地看着这帮打着赤脚、衣服大一个洞小一个洞来自桐庐东南泥河乡的种田人。人们不知这帮人到县城要闹腾啥事。走在队伍前面的王先生和刘春兰不停地带头喊着口号。他们到大西门把县衙围个水泄不通。

吴雄正在县衙开会,桐庐县十八乡乡长都在此开会,此次会议就是定各乡要交多少银子上来。会一开,吴雄就说:“日奶奶的,这前清是没了,可这民国不是省油的灯。听孙传芳大帅说,南方正在扩军备战,要北伐打我们。我们要备战,各乡要多交地租,多收杂税。”吴雄的话音刚落,门外面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来的是吴雄的副官。他在吴雄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吴雄的脸黑得像六月要下雨的天。他说:“休会。”边说边走出官邸,他笔挺着身体,站在那黑压压的队伍前。“各位乡亲,眼下是开耕种田的农忙季节,你们不好好耕田,跑到我这里,又摆这大场面,你们想干啥?”刘春兰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吴县长,我们桐庐东南泥河乡的几万泥腿子没法活了。”吴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娃子:“小姑娘,我看你们这些人个个活得精神,跑了四五十里地还是这样咄咄逼人。”“张乡长把我们的地租子涨了二成,去年四成,今年六成。这让我们佃农喝西北风呀?”“女娃子,这多收租子是要打仗了,要买兵器和招人马。这些都是为保家卫土,桐庐县每个人都要出份子的。”“吴县长,我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谈啥子保家卫土?”“你一个丫头片子在我面前都敢撒野,卫兵给我抓起来!”卫兵就来擒刘春兰。王先生在人群中高呼:“农友们,我们不能让这些土匪抓人。”上万人一下蜂拥过来,他们一下把吴雄和两个卫兵包围在中间,土块和石头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吴雄的头被土块打中,他蹲了下来,两个卫兵嚎着:“吴县长,快答应他们这些疯子,不快点我们怕是小命保不住了。”吴雄喊:“乡党们,我吴雄答应今年不涨租子。”“我们要减租减息。”“好,减两成。”有人道:“让吴雄落个字据。”吴雄在字据上摁了手罗。游行的队伍在街上就散了。吴雄回到官邸,大骂张麻子,张麻子一声没吭。骂完了,吴雄说:“张乡长,今晚你带着乡丁到刘家岗把那个带头闹事的女娃和王先生抓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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