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至今还不曾见到卢表姐,不过凭卢表姐怎么没也美不过柔表妹去。杨琼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吩咐人搬院子,杨琼脑海中被占满了,哪里还有对被赶出承欢院的愤怒。众人给文氏请过安之后杨琼便往李氏的院中走去。
到了李氏的院子,早有丫头去里面通报,李氏见儿子过来,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为了不让儿子在承欢院和春喜堂之间来回奔波,李氏早早便停了杨琼的晨昏定省,刚开始杨琼还是会过来,后来便渐渐少了,不过每次杨琼过来,李氏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明明都在一个府中。
“你怎么来了,今日不用上学,昨夜玩的可还尽兴?”李氏关怀备至,眼角都溢满笑意。
杨琼心不在焉,精神糜糜,眼神无光,胡乱的答着李氏喋喋不休的关怀。
“母亲,今日儿子是想来跟母亲商量一件事,”趁着李氏微顿的间隙,杨琼见缝插针的表明来意。
众丫头见此情形表悄然退出,顺便将房门关上。
杨琼迎上母亲询问的目光毫不羞涩,笑了笑道:“母亲觉得柔表妹怎么样?”杨琼知道母亲不喜欢柔表妹,但是他还是想和母亲商量一下,柔表妹毕竟是祖母的嫡亲外孙女,娶了柔表妹想来对缓和家中的关系也是十分有益的,而且这是杨琼第一次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要是觉得对父亲的大业有影响,那也可以纳做妾的嘛,在杨琼看来,不管是妻还是妾,那只是名分问题,在他眼中都一样是自己的女/人。
没想到李氏原本笑颜如花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你不会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吧,母亲早就跟你说过,你们不可能。”李氏嗓音逐渐升高,到最后便成了咆哮。
声音格外尖锐,差点没把躲在屋顶角落啃着热腾腾包子的暗卫吓死。
杨琼哪里见过母亲这样的阵仗,心中一时惶恐竟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禁懊恼,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而李氏则是满面怒容,“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如愿,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形势,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时候吗?”
“可是母亲,我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了。”杨琼委屈道。
“这件事情母亲自有想法,不日你姨妈便要带着你卢表姐进京,到时候我会和你姨妈将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到时候双方交换过庚帖,老夫人也没有办法。”李氏态度十分坚决。
杨琼就郁闷了,他根本不想娶什么卢表姐啊,再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先娶一个怎么了?
“母亲?”杨琼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声,李氏倏地站了起来,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空,吓的杨琼瑟瑟而退,竟不顾形象的落网而逃,吓了门口丫鬟一大跳。
春喜堂中的事情,文氏是知道的,那里有文氏的暗卫,不过暗卫来报的时候,文氏也只是一笑了之,要是换了以前,文氏或许还动过将知柔嫁给杨琼的想法,但是现在.....
文氏摇了摇头。
知柔到了文氏房中看望兄长,兄长昨夜玩到那样晚,知柔十分担心他的身体,虽然他身上的蛊虫已经去除了,但是身子还是十分虚弱。
“你来啦,坐吧,你昨日那一舞可真是让兄长刮目相看呢,你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兄长怎么没见你跳过呢?”林知文一脸的问号,目不转睛的盯着知柔,希望从知柔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知柔笑了笑,让房中的人都退下去,想来从上上个月开始,自己这个兄长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只不过兄长一直没有问,自己的哥哥,知柔自然是了解的,在自己面前那是十足的神经大条,但是在人前有十分的精明。
现在自己这个从来不会跳舞的妹妹竟然会跳舞了,而且还跳的那样好,兄长怎么会没有怀疑呢?
等到紫竹秋兰带着知文房中的人离开之后,知柔先坐在兄长对面,拉过兄长的手给兄长诊了脉。
林知文已经习惯了,由着妹妹表达“手足情深”,亦在等待妹妹给他一个解释。
“哥哥是不是一直挺好奇妹妹怎么突然会了这么多东西?”知柔语气平静目光清澈,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问道。
林知文先是一怔,继而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知柔皱着眉头,似是在沉思,顿了顿继续说道:“妹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心高气傲,敏感多疑,心思浅薄,最后落的十分凄惨的下场,而哥哥.....所以在船上的时候,妹妹才能救下哥哥,但是梦中兄长永远的留在了来京城的路上。”再次说起往事,知柔心中异常平静。
知文想起了那时候自己还问妹妹怎么知道自己落水的事,妹妹含糊其辞的回答,原来是因为梦吗?
知柔继续说道:“妹妹还梦见因为自己的愚蠢们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先是哥哥,再是父亲,而后是姐姐,外祖母.......梦中我怕极了,而且在梦中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一睁开眼就会了。”知柔娓娓道来,知文静静听着。
“你是说我们一个个都会遭遇不测?”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林知文是谁,那是看了众多话本子的“才子”,想象力丰富的很。
知柔点了点头。
知文笑着摸了摸知柔的头发。
知柔抬头看了看兄长,带着希冀:“哥哥相信妹妹说的吗?”
“自然是信的,你是我妹妹,我都不相信你,那还有谁会相信你呢。”知文肯定的说道,知柔笑着抱着兄长,鼻涕眼泪流了知文一身,知文毫不嫌弃。
过了一日,小李氏和杨瑫一起回来了,众人见到杨瑫的一瞬间都震惊了,杨瑫是被人抬回来的,小李氏简直是哭了一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杨瑫已经死了。
消息传到文氏院中的时候,文氏还在和知柔谈论着用什么料子做衣服夏季穿着舒服。
文氏听到消息的时候看了看知柔,知柔眼神清澈,动作平缓的在纸上绘制着以后会在京城风靡的花样子,丝毫没有慌张,文氏心中说不出是悲是喜。
这个外孙女确实不一样了。
之前文氏还担心,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文氏心中的大石头反而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