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影粼粼冷惊心,孤夜横。流点怎通人意?正是恼人时,无故舞成妖。素墙夜夜寒衾簟,旧梦稀。红袖何侍添读?书到断肠处,情尺离恨天。
——《水月痕》
从小学就住校的我,早已习惯了离开家的滋味,虽踌躇,步子却也并不是那么艰难,伴着火车外一路盛放的春花,带着对故乡若隐若现的思念踏上了去学校的旅程。到学校的第二天是元宵节,室友们一个都还没来,就对面寝室的大叔来了,那天晚上,窗外到处升腾着烟火,“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成了我最最贴切的心情独白。然后是学期开始的注册,上课等等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只是一次去上课的路上,我看到宣传栏里有招聘兼职的广告,于是就冒出了想去做兼职的想法,我跟文大足和草坪一说,没想到我们一拍即合,打了电话后,人家让我们到哪儿哪儿去面试,周末我们就去了,去了发现原来所谓的面试就是你给它交钱它给你介绍兼职,然后你做了兼职,它又给你发钱,这种机构叫啥呢,就是传说中的中介,当然在前面加一个黑字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说它黑,中介是两头吃的,它给你介绍兼职,你得交钱给它,按月交或年,然后你去做了它介绍的兼职,你帮做的店家不会把钱直接给你,而是发给中介,然后由中介在把钱发给你,这中间中介扣了多少,只有它自己知道。当时社会经历太少,就草坪冷静,我和大足脑子一热,就一人交了三个月的,一个月一百,也就是三百,当时心里想,一个月有四个星期,也就是可以出来做八天,一天按80(中介介绍时给的这个价)计算,一个月不就挣回来了么,还有盈余,还能接受啊。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当我们出去做时才知道有多坑,因为学校较偏僻,在城郊,从城郊到城里的车费一个单趟就得15,来回车费就三十多,中午在城里吃饭,不敢吃贵的,最便宜的一餐也要十多快,早上6点出发,晚上接近9点回来,学校食堂已没啥可吃的了,还得在外面吃,又是十几块,而且每天给的工钱中介找各种借口给的都是60 最多的时候也就70,这样一算,一天下来,除了累之外,不但没收入,有时还要倒贴,可那时又没办法,钱都交了,又不可以退,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虑就只能做下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从经济,人力上来看,我确实亏了,可从长远来看收获还是不小的,第一,我获得了社会经验,也得到了锻炼,比如与人沟通,其次趁着出去做兼职,因为兼职一般都是发传单或者做促销啥的,所以趁这个机会我还可以到处去走走,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还有就是认识了好多朋友,见识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这么一想其实心里平衡多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有时候,换个角度一想,坏事也并不见得有多坏。
在我做完一个月的时候,小薰拦也拦不住,说自己周末一个人,都不好玩,而且周末出去玩,也要花钱,倒不如陪我去做兼职,九头牛都拉不动,就只好随她了,我们俩第一次出去做兼职是在解放碑,也是发传单,解放碑是山城最繁华的地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可让我映像深刻的却不是他的繁华,而是在靠近江边的地方,那一片脏乱得小贩商业区,成白上千小贩在哪儿摆地摊,为了生存而奋斗,各种嘈杂的叫卖声,汽车的鸣笛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在这儿交织,有一个词可以形象的形容这一切,那就是“月亮背面”,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或许这就是城市化太快带来的负面影响吧。不过在哪儿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事,就是一个卖卤串的大叔,在哪儿边卖边唱,还越唱越开心,自已一个人在哪儿老嗨了,卖串大叔的这种生活态度我很欣赏,在生活中,能让自己不开心的只有自己,但如果自己想开心,不管做啥,都能让自己开心起来。当时正好没吃饭,我和小薰就买了好多,中午我们都吃得很开心。
下午的时候天开始变得阴沉,快到五点时,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去给店家说能不能通融一下,店家到还算通情达理,就让我们先走了,可没想到刚走不远,雨就倾盆而下,因为早上出来的时候天气很好,我就只穿了个衬衫,谁知道这天说变就变了,想给小薰脱个外套的机会老天都不给。我俩冒雨跑向轻轨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牵了小薰的手,哦,不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她牵了我的手,还是我牵了她的手,一起在雨里狂奔,还好轻轨站不远,到轻轨站时,我们的衣服并没有湿的那么彻底。小薰的头发上带着雨珠,加上浅浅的微笑,如一朵夏日早上盛开的荷花,晶莹剔透,美的让有点让人抵挡不住,突然我感觉有东西在我手里扭动,“大哥,你不要握这么紧吗,弄得我手都疼了”,小薰扭着手说到,“哦,不好意思啊,你看我都忘了还抓着你的手”我慌忙的撒了手说到,“没事啦,其实我挺开心的,因为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淋雨”,听到小薰这么说,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小薰,我确实喜欢,可我也害怕失去,其实就是一种想爱而不敢爱的伤痛。接下来坐轻轨的一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气氛很尴尬,直到小薰下车时,我们只能彼此笑着说拜拜。
以后的两个月里,到了周末我们就一起出去做兼职,下雨或其它情况做不了兼职的周末,我们就打电话,聊的内容天南海北,有时候她会让我帮她在网上看衣服,买东西,或者我们一起玩个网页小游戏。慢慢的,我发现我对小薰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有好感,没事时我开始会想念,就像以前想念NN一样,而NN却逐渐在我的脑海里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