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占卜不吉利,心里很不安;出门后马又跑了,心想马是养熟了的,不必追,自然会回来的;走了几步,又碰到一个面貌丑恶的人,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易经》
双蛋想去松花江边看看,吃完早饭后,戴上草帽挎上李宁牌兜子就出发了。
双蛋走到龙潭山公园正门对面时遇见胶皮车间的刘拐腿了,他着装整洁,头戴鸭舌帽,上身穿着薄料夹克衫,没想到天这样热,他还挺能捂的。刘拐腿已经在去年退休了。他说胶皮车间退休的女工篮子和栗子邀他今天一起登龙潭山,所以他才坐公交车来这里了。
刘拐腿的老伴也退休了,他老伴在电石厂清洁队上班,归联化厂管队管理,她们清洁队的任务就是每天打扫电石厂院内的各条道路的卫生和做好各处草坪的绿化等工作。刘拐腿的儿子在吉化有机合成厂上班,是个倒班工人,也是个转业兵。
篮子和栗子都离婚了。栗子的男人是吉化铁运公司的小车司机,栗子的哥哥是双蛋在电石厂中学读书时的同学,栗子的老公公家是开豆腐坊的,有一次栗子和小硫化的同事们说:“我老婆婆前两天做人流去了!”当时栗子的老婆婆已经60多岁了。在酷夏的一个下午,栗子已经离婚的丈夫来了,当着胶皮车间的正干活的职工们吼道:“栗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媳妇!”
篮子是属马的,个头不高,长着一副令人无法恭维的面孔,她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篮子的父亲在电石厂焦油车间上班,母亲没有工作,家里三个姑娘一个儿子,篮子排行老三,儿子排行老四,篮子和她的姐姐及弟弟都在联化厂上班。双蛋在1988年刚调到胶皮车间工作后不久,刘拐腿便把篮子介绍给了他做女朋友,被双蛋找个借口回绝了。后来双蛋怕刘拐腿的面子上过不去,便通过在吉化研究院工作的文友韩北大给篮子介绍了一个在江城机械厂上班的男友,没想到这事成了。篮子两口子却把韩北大当成了她们唯一的婚姻介绍人,给韩北大送了很多礼,旅行结婚回来后还特意请韩北大到饭店吃了饭,篮子的丈夫是个天津人,在江城机械厂当钳工。篮子结婚了,双蛋给送了红包,但篮子两口子旅行结婚回来后,没有办宴席,也从来没有请双蛋这个婚姻介绍人吃过饭,也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礼。篮子不仅如此,而且还在一次胶皮车间员工们的集体劳动时同刘拐腿一起讹了双蛋一把,迫使双蛋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篮子结婚后住进了LT区金珠乡的黎明屯的平房里,这是她丈夫单位分的。她生了一个属羊的女儿。有一次,篮子的丈夫来胶皮车间找篮子有事;走了后,小硫化的大燕姐对双蛋说:“小肖,你给篮子介绍的对象太好了,大高个子,浓眉大眼的双眼皮啊,配她是绰绰有余呀。篮子没好好地谢谢你呀!”双蛋尴尬地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篮子离婚了,后来篮子说她的男人如何如何的不好,后来篮子的在联化清扫队上班的弟妹毫不客气地指着双蛋说:“看你给她介绍的啥对象啊?”
2009年篮子的父亲去世了。这时候,双蛋已经买断7年了,和篮子已经多年不见了,却突然地接到了篮子的电话,她说:“双蛋,我父亲去世了,你来帮着出殡吧!”双蛋当时腰疼,就说这几天非常忙。接着之后的两天里,篮子又给双蛋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两条短信,告知她父亲去世之事!双蛋没办法,在篮子父亲出殡的头一天晚上挺着腰疼来到了铁东小北山吉化住宅里的篮子弟弟的家,篮子的弟妹热情地对双蛋说:“你长的还那么帅呀!”
双蛋给篮子扔下了100元钱……
双蛋走到了龙潭江桥的东侧,从路北的石阶走了下去,继续朝北走20米后左拐上了龙潭江桥东侧底下的木栈桥,顺着木栈桥朝南走到尽头后,左拐顺着石阶登了上去。就这样,双蛋到了龙潭江桥东侧的路南了。又过了15分钟后,双蛋来到了龙潭江桥的西侧。他左拐下了石阶,便到了江堤上了。这里非常热闹,人山人海。宽阔的江堤上有两个亭子,亭子的四周直到龙潭江桥西侧底下木栈桥处共有十六桌玩牌的人,都是赢钱的,木栈桥的下面还有俩桌,其中八桌是玩麻将的,十桌是玩扑克牌的,每桌的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此外还有坐在江堤边上的长凳上摆龙门阵的,这使双蛋想起了菜市场,也使双蛋想起了SC省DY市的路边的茶馆……
松花江边上有个4岁左右的男童手里拿着一只狗尾巴花,被他身后的爷爷用手接了过去;男童又跑进了前面的有蝴蝶飞舞的草丛里,蹲下身去用手摘了一个狗尾巴花,之后他跑着把手里的狗尾巴花再一次地递给了爷爷;接着男童又不知疲倦地跑进了开满野花的草丛……
双蛋快走到雾凇大桥的下面的时候,在江边的几棵小树里,看见了一个大吊床,大吊床的两头分别拴在了两棵小杨树上了。吊床上坐着一个老男人,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个小裤头,光着脚丫子;他花白的头发已经很长很长的了,他脸上的花白的五绺长髯显得非常的奇特,使双蛋立刻想到了美髯公关云长了;大吊床的下面有一堆衣服和一个大兜子,不远处还放着一个暖水瓶和一个金属水杯;这个强壮的老男人抽着烟袋锅子,他在静静地注视着松花江里的几个拿网捞小鱼小虾的人,怡然自得……
双蛋来到了江畔人家的码头上,此处景象真是大变了样。漂亮的大船不见了,只剩下几个停船的石墩了,码头已经被观光广场和木栈桥替代了。
双蛋来到了亭子西侧的石壁前,认真地看着石壁墙上镌刻的名人诗作。
北国江城市,是松花江边的一颗名珠啊,松花江水在这里一路奔驰而下。江畔人家的石壁墙上镌刻的全是赞美松花江的不朽诗作。
康熙帝诗赞:
“源分长白波流起,
支合鸟江水势雄。
木落霜空天气萧,
旌旄过处映飞虹。”
康熙帝又诗赞:
“松花江,江水清,
夜来雨过春涛生,
浪花叠锦绣縠明。
采帆画鷁随风轻,
箫韶小奏中流鸣,
苍岩翠壁两岸横。
浮云耀日何晶晶?
乘流直下蛟龙惊,
连樯接舰屯江城。
貔貅健甲毕锐精,
旌旄映水翻朱缨,
我来问俗非观兵。
松花江,江水清,
浩浩瀚瀚冲波行,
云霞万里开澄泓。”
乾隆帝诗赞:
“隆崇长白佑维清,
松花江源山顶生,
飞流银河练影明。
萦回千里竹箭轻,
望祭申悃和鸾鸣,
临江遂命青雀横。
水光上下秋光晶,
冯夷井恬涛不惊,
击汰直达吉林城。
沧浪之水义最泾,
俯看直欲濯我缨,
讵必昆明习站兵。
隆崇长白佑维清,
继绳祖烈希景行,
从流宁为欣亭泓。”
黄兆枚诗赞:
“柳条边里是鸡林,
绝塞河山自古今。
盖马南来窝集远,
松花东渡牡丹深”。
沈承瑞沧诗赞:
“山映夕阳分五色,
水流明月荡重光。
门前即是西湖景,
船厂天然避暑乡。”
张学良诗赞:
“四面皆山三面水,
十里长堤分外美。
欲问天堂在何处?
不在苏杭在东北。”
贺敬之诗赞:
“水明三峡少,
林秀西子无,
此行傲范蠡,
输我松花湖”
双蛋累了,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朝南走过松花江铁路桥后,就离开江堤上了松江东路,开始往回走了。
双蛋在松花江铁路桥南侧松江东路东侧看见了松花江铁路桥的石碑。
石碑正面上镌刻着:
“江城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松花江铁路桥
江城市人民政府
二0一三年八月一日公布
江城市人民政府立”
石碑的背面上镌刻着:
“松花江铁路桥是江城市最早的横跨松花江的大型铁路桥梁,1926年6月动工修建,1927年8月竣工。铁桥全长为443.78米,两侧设有1.5米人行道,上部结构为一孔十米上承钣梁及九孔47米板代桁梁,桥墩为尖端形,下为椭圆形治井基础,砌以花岗岩石墩。
该桥是RB侵略者强取我国利益的一个实物例证,对于研究‘满铁史’、东北铁路史以及RB掠夺东北资源史等方面意义重大。
保护范围:大桥本体。
建设控制地带:大桥两端外延5米。”
双蛋由于内急,匆匆走进了江堤上的卫生间,在南侧的墙上猛然看见了一个段子:
“第一次实弹射击,一名新兵因过于紧张,将子弹打进了靶柱上。新兵不好意思地看教官。教官走过来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安慰他说:‘打得还可以,留了个活口。’”
双蛋从早晨8点15分出发,回到家时已经10点45分了,在外整整逛了两个多小时;他点开了手机微信里的微信运动,一看自己总共走了一万四千一百一十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