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家,柳絮看起来有些疲惫的点燃一根烟抽着。我就站在沙发边缘打量着她,再回想起她说过的那些话,我就自以为是的认为她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受伤太深,所以才没办法接受韩默,甚至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你是还忘不掉你的前男友吗?”
柳絮抬起头来看着我,似乎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但我已经不记得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了。”
“你们分手让你很痛苦吗?”
“痛苦?痛苦的应该是他吧,毕竟他失去的是我这么优秀的人!”柳絮璀璨的一笑,笑得那样的笃定,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韩默?”
柳絮的表情瞬间暗沉,只顾着抽烟,我也不急,我想她可能会希望有个人可以和她聊聊的。
果然,她连续吐出几口烟圈后,声音有些飘忽的说:“韩默是一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可是,如果我和他谈恋爱了,不久后他就会变成最恨我的那个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在看茶花女吗?看完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柳絮苦涩的一笑,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丫头,爱情这东西呢就像是生活中的一点调料,有没有其实都无所谓,并不能影响我的生活,也影响不了他的生活。但若是非要强求呢受到伤害的可不仅仅只是我和他两个人。”
“唉!我这是说些什么啊!”柳絮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洗洗睡吧!”
然而,这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梦,我梦见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广阔的天地中自由的飞翔,它们飞啊飞,飞过山川,飞过沧海,飞过四季。
可是在这个梦境的最后,它们飞进了一片老树林,树林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它们避无可避,它们撞到了蜘蛛网,它们拼命的挣扎,挣破了一张网,随后又落到了另一张网上,然后它们就再也没动过,直到它们的身体被风干,直到它们的翅膀化成了灰烬被风吹散。
次日
当我看到柳絮元气满满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时,我有气无力的感慨,“你怎么每天都那么精神啊?”
“因为年轻啊!”柳絮笑着回答我。
“你都不会失眠?不会累?”
“为什么要失眠?累?又没让你背山!”
“我怎么感觉我像被山压了一夜似的!”我没精打采的抱怨。
然而,当我看到同样一脸死灰的梁思甚时,我在心里想着:好在没精打采的人不止我一个!
梁思甚没精打采的趴在吧台上看着和一个老头聊天聊得很愉快的柳絮,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死女人,臭女人,臭死了,臭死了!”
骂完后又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我默默的无语了一把,“你至于吗?”
“至于!”梁思甚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我,“我居然被她那样庸俗不堪还水性杨花的女人给亲了,你知道我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吗?我宁愿亲我的是一只猪。”
“那你可以想象她是一只猪啊!”这句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我可不敢说出来,于是我鄙视的说:“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人家一个女人都比你放的开!”
“你少在哥面前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让哥亲一口试试?”
梁思甚说着就要起身,我以为他真敢,我吓得捂着嘴猛的往后跳开一大步。
“干嘛呀?”梁思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你想什么呢?哥昨天刚被猪亲了一口,你认为哥今天就会反过来亲猪一口?哥口味没那么独特!”
“你才是猪呢!”我红着脸,强装淡定的回了一句嘴。
“臭死了!臭死了!”梁思甚却又狠狠的擦了擦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怎么办啊?”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人家亲你一下不至于把你亲出神经病来吧?”
“真的很臭!”梁思甚把嘴巴凑近我,“不信你闻闻看!”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梁思甚每天都在擦着自己的嘴唇,每天都要骂无数次“臭女人!”,然后每天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紧紧的盯着柳絮,像是恨不得喝她血似的,尤其是在看到她和那些男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他的牙齿就磨得咯咯作响。
而在这很长一段时间里,韩默就真的再也没来过,而这段时间里,柳絮低头玩手机的时间明显比平时要多得多。
有时候她还会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笑得像个偷吃了蜜糖的孩子,几分纯真,几分俏皮。
在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第一件事是发生在柳絮和B先生之间的。B先生不知道因为什么刻意疏远了柳絮,而柳絮对他也就像是点头之交的交情。
就在前两天,我们会所来了一个小姑娘,比我还小,才十八岁,长得很乖!是我们会所一个干了很多年的老小姐介绍来的,那个老小姐自称是她侄女,听说还是个‘干净的’。
于是,她的归处就引起了全会所的关注,也引起了很多客人的高度关注,她每天都有坐不完的台,三天内的时间都被预约了,那些足够给她当爸爸,甚至当爷爷的男人们都在变着法子的讨她欢心。
而那个小姑娘好像是被她那个所谓的姨妈培训过,小小年纪就精得跟个猴似的,来了会所半个多月竟一点亏都没吃过。
就在大家都在下注打赌,她最后会成为哪个男人的盘中餐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包了她,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B先生。
听小琪说,第一天晚上就给了她两万块,外加一条项链,一部手机。
“我去!”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也太……”
“太什么?”小琪说。
“这不就等于卖吗?”
“不然你以为呢?难道她还能爱上一个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
“那B先生是有了新欢就不理柳絮了吗?”我小声的说。
“切!”小琪不屑的撇撇嘴,“是柳絮不愿意搭理他了,也不看看他那副德性,别看他整天牛轰轰的,其实啊他就一爱装X的暴发户!”
“他们是怎么回事?”我比较关心柳絮和B先生是怎么闹掰的。
“不知道!”
这就是小琪最后的回答。
还有另外一件事是关于园园的,她也不知道是得罪什么人了,她以前的老客人好多都不愿意点她的台了。
会所里还有很多人在背后对她品头论足的,说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大概就是说她在床上怎么样,哪里有痣,哪有有疤,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说的人不觉得恶心,听的人被恶心坏了。
我原以为园园会因为那些羞辱的的言辞而感到羞愤,或者愤怒,但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依旧对客人们笑语嫣然,谄媚得更甚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