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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谷

霜草河。

姬雲坐在船边,半个身子探出去玩水,她左手拉起金边云纹扬州水袖,右手撩了些水撒在沉睡少年的脸上。

水珠儿顺着流进了少年鼻内,将他呛个半醒,“咳咳咳……”

陆星睁开眼,看见一片碧蓝的天空白云。他眼角瞧见一片大红,猛地坐起,看见姬雲双手撑着下巴正看着自己。

“谷主这是……?”陆星声音嘶哑,还未说完,他就明了姬雲的意思,“要送我出谷么?”

姬雲笑了笑,“不然呢,你以为我在陪你游湖赏景?”

他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水域之中的扁舟上,姬雲坐在船头,而自己刚刚则躺在了船尾,旁边则放着自己入谷时穿着的玉绸劲装、小银冠、金銙银蹀躞带和成安王世子的白玉腰牌。湖面似一块无暇的碧玉翡翠静阔无波,两人沉默的乘舟行进,谁也没有打破这古怪的静谧,陆星甚至不敢呼吸,害怕姬雲再说出什么戏谑之词。

直到一阵微风拂过,乱了水面,姬雲见状起身,百合锦靿靴已经踏上扁舟顶,陆星才忍着心中的酸涩,问道:“九里她如何了?”

姬雲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还记得九里?”

陆星错愕,“谷主什么意思?我为何会不记得九里?”说罢,他突然感觉心弦一断,念着九里的名字,“九里…是谁?”

姬雲终是笑笑,直直盯着船尾少年,状似遗憾的摇了摇头,“你不必再记起她了。”说完,纵身一跃入湖中,水面扬起涟漪,又迅速平静下来,好像从未有人入水。陆星想捉住眼前红衣女子的裙角,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胸中更是感觉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心肠。一瞬间,悲由心生,他失魂落魄地跌回船内,心里十分悔恨内疚。

他在自责什么?毫无印象,无处可寻。他心如刀绞,整个人好像被人用力从高处扔下,跌的粉身碎骨。

九里到底是谁?

不能忘记她。

九、九什么?

他感觉脑中的记忆就像手中的流沙一样慢慢往外倾泻,陆星猛地拿起小银冠,将冠上一角狠狠一掰,银冠边缘翘起一道泛着光芒的银丝。他和行进的扁舟争分夺秒,陆星在手掌内颤抖地刺下一个九字,两道笔画贯穿了陆星手掌中的生命线。鲜红的血丝渗出,带走了所有的缱绻缠绵,短短两笔便抽光了陆星所有的力气。

最糟糕的是——他彻底忘记了刻字的原因。

陆星怔怔的望向潺潺流水来源处,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他却再也不能毫无牵挂的奔去寻找,他乃是大顺朝成安王世子陆星除,身上背负着避无可避的宗族使命。

远方山叠重峦,云海盈盈,一副春和景明的模样。

可惜春光无处藏,云愁雨恨不可追,三千青丝已相忘。

·

“世子殿下!”煜炀从大梁城一处府邸中策马而出,自从听到暗探禀告自家主子回来了,他悬了一个月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陆星除穿着一件十分朴素的青色锦袍从街角走来,腰间系着世子玉牌,与从前华贵风流的样子颇有不同。

煜炀翻身下马,单膝跪下,望着眼前脸色惨白,身形狼狈的世子,眼眶微酸,“属下无能,未能及时前去救援世子……”

陆星除挥挥手,打断了煜炀:“先回去给我备水沐浴。”举手间,又闻到了身上的酸臭味,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混成这个模样的。

煜炀一怔,眼中的泪硬是憋了回去,自家世子洁癖的性子还真是改不了,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是如何过来的。他凑近世子殿下,鼻尖微动,眉头瞬间拧成了一道川字。

陆星除边进净房便脱衣服,随意的将一身青衣扔至衣桁之上,立马跳进温水浴池当中,除了周身舒爽,手心还有些隐隐刺痛,他没入水中,每个毛孔都被水珠填充饱满,这种凫水之感异常熟悉。他唰的起身,微微喘着,靠在池边,余角瞥见那件青色锦袍,心跳微微加快。

他穿上煜炀提前准备好的玄色刻金如意云缎长袍,两只手指拎起青色锦袍,喊了煜炀进来,“将我这身衣裳洗干净送回来,我要留着。”

煜炀疑惑的“啊”了一声,对世子的举动十分不解,自己主子的想法还是依旧我行我素,随后点了点头,双手接过粘泥带土的衣裳。

一幅画纸摇摇晃晃从锦袍中落出,轻轻的掉在地上,两人皆是一愣,煜炀先捡起来这张纸递给了世子,他无意间瞧见这是一幅丹青画作,大部分的墨迹被晕染开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整张画作中只有一双明媚似水的灵动杏曈是清晰的,煜炀一眼便看出这副丹青是出自自家世子之手,他抬眼看了看世子,却见陆星除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之色。

陆星除的目光一对上这双笑若嫣然的眼睛,便感觉浑身一僵,仿佛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心脏,胸腔之处又酸又涨,他镇定的将画纸折好收入怀中,斜眼瞧煜炀:“还不快去命人把我的衣裳洗干净,愣着作甚,你还没看够我?”

煜炀笑着退下,却被陆星除又喊住,他戴上一顶精致的白玉发冠,向煜炀低低吩咐了几句。

“还是世子殿下想得周到,煜炀这就去办。”

陆星除站在浴池边,摸着之前挂着青衣的衣桁,觉得心底怅然,说不清道不明,甚是揪人。

半个时辰后,陆星除和一名穿着白袍的男子站在书房议事。

“世子的意思是,一月前你追踪那群黑衣人到城郊密林,被其中一人打下悬崖跌进水潭,幸好被一位农家大汉救起,因为你头部撞到了暗礁,从此记忆断断续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那农家待了月余才记起?”白袍男子脸上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

“没错,”陆星除单手捧杯喝了一口茶,回味无穷,喝完自顾自的捧起一本书看,也不看面前之人,“还是这白毫银针深得我心。”

白袍男子附和几句,笑吟吟的退下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陆星除倏地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白袍男子离去的方向,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煜炀从旁上前,道:“世子殿下,演戏的人都安排好了。”

陆星除低嗯一声,问道,“陆茫之这一个月有什么动作?”

“四皇子这一个月来都守在大梁城,并无什么大动作,只是…他前几天突然出动锦衣卫在城门口围剿一个小娘子,可惜让那小娘子逃走了,”煜炀将秘册献上,“属下无能,还未查到那小娘子的身份。”

“陆茫之居然让锦衣卫十六暗使来了招瓮中捉鳖,”陆星除快速的看了一眼,合上册子,低低笑了一声,“继续查那小娘子的身份。”

“世子殿下觉得这小娘子是什么身份?”煜炀问道。茫茫人海中查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姑娘,可谓是大海捞针。

“能让陆茫之如此大费周章,要么是他看上了这小姑娘,要么就是和那件事有关。”陆星除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心里莫名的不想将陆茫之和那位小娘子牵扯在一起,看了一眼煜炀,又吩咐道:“你待会速去查那青衣长袍的来源。”

煜炀怪异的看了陆星除一眼,也不知道过目不忘的世子是如何将自己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都给忘得干干净净的?

他应下,又将京城诸位世家贵子这一个月来的一举一动禀报给陆星除,随后退下。

一室寂静,陆星除一跃侧坐在窗台上,拿出怀中的画像,垂眸看着。

这幅画像的确是出自他手,可他是在什么情况下作的这幅丹青,这眼睛的主人又是何人?

他端详许久,仍是什么都想不起,将画纸折好收入怀中,想想不妥,又掏出这幅画像,放在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内,挂在腰际。

·

“可派人去那农家核实过了?”陆茫之听完属下的禀报,忍不住蹙眉。

“回四皇子殿下,大梁城下的陈家村确实有一户砍樵老汉,月前从水里捡了一个俊俏少年,已经暗地里查访过周围的邻居,核实无误。”周恒答道。

“呵,陆星除倒是命大,跌进万丈深渊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陆星除嗤笑一声,随后似想起什么,目光一沉,才缓缓道:“看来人都被他打点好了。”

“殿下的意思是?”周恒不解。

“你去查访的那些村民已经被陆星除买通了,他料定我们查不到什么,找了一帮人和我们演演戏罢了。”陆星除手指敲敲桌子,答道。

“这…”周恒无语,转头将一封传书递给了陆茫之,“这是今日京城来的书信。”

陆茫之打开看了两眼,眼底寒意流动,淡淡道:“准备三日后返京。”

·

姬空谷内。

“阿星…..”少女躺在榻上,嘴里喃喃,不一会便艰难的睁开了眼。

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又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木屋的床榻上。窗外日悬正空,已经过了午时。她定睛一看,外面雪水初融,状似早春,一道红衣在院中飞舞。

“姨母!”九里掀开被子,连鞋子也未穿就跑了出去,“姨母可是出关了?”

原本在院中赏景的姬雲闻声回头,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九里,将自己身上的红色鹤氅解开,披在她的身上,“我出关三日有余,可惜你一直昏睡,错过饮下绝云山顶初融雪水的机会。”说罢,捏了捏她的鼻尖。

九里才不在意,拢了拢鹤氅,牵着姬雲进了木屋道,“那能养颜驻美的雪水也就姨母一年渴望巴巴的。”

“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每年都给你灌初融雪水,你能勾的那小子恋恋不舍?”姬雲呛声道。

九里的耳廓悄悄红了,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望着姬雲,“陆星呢?我醒来就没见到他。”她想起晕倒前看见了恢复行走的陆星,心里一阵狂跳,她想马上见到陆星。

姬雲看着一双晶莹透澈的杏眼,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才道,“他走了。”

九里初时直愣愣的盯着姬雲,眼神满是不解,随后双眼放空,一副无力的样子,轻声道,“他走了…?”

“他的腿都治好了,还留在姬空谷作甚?”姬雲不忍直视九里,转身想将刚折下的梅花插进桌上的陶瓷花瓶里,她眼角瞄到一张红纸,待看清楚前面最大的两个字,也愣住了。

“他还没有和我道别就走了。”九里回过神,脸上苦笑,随后坐回榻上,眼神木木的盯着前方。

姬雲将手中的一枝梅花直接扔在了桌上,语气甚差,“他是被我赶走的!”

“啊?”九里不解。

“你中了毒,我将你背去绝云山顶的沾若泉泡着,他为了见你独自上了山,抱着你亲了一通也晕了过去。”姬雲看着脸色渐渐绯红的少女,心里一阵懊悔,“趁着他还没醒,我将他扔出了谷。”

九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姨母,你、你怎么能……”

还未待她说完,姬雲就打断了她,“你可知他是何人?!”也不等九里回答,姬雲便厉声道,“他骗了你,他的真名并不叫什么陆星,他乃是大顺朝成安王世子陆星除!”

九里懵了,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姬雲砸过来的一张红纸迷了眼睛。

“不信你看,他走前还给你留了婚书,你看看那上面的名字!”姬雲道。

婚书…?他为何要给自己留下婚书。

九里接过红纸,细细的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心里却没有一丝欢喜。

婚书最右的三个字宛若扎手的刺,逼的她马上放下了这张烫人的纸。她眉眼低垂,双眼失了往日的灵动风采,嘴巴僵硬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口里阵阵发苦,酸涩入心。

姬雲抬眼看着茫然的九里,突然想起了她的母亲姬婳。

姬婳和姬雲本是异卵双胞姐妹,两人在姬空谷内长大,长老们都说姐姐姬婳沉稳娴静,适合继承谷主之位,妹妹姬雲天真活泼,可任长老从旁协助谷主。两人十六岁生日时,姬雲缠着姐姐一起背着宗族长老出了谷,却因滁州的流民之乱导致姐妹分离。姬雲被谷中长老所救,姬婳却不知所踪。

三年过后,姬雲才打探到姐姐姬婳已在姑苏城与一异族男子成婚,还育有一子。姬婳很快被长老带回了谷内,她以死央求妹妹放自己回去一家团聚,姬雲原本恨极了这个罔顾姬氏使命的姐姐,但她还是放姬婳走了,独自在沾若泉的祭坛前发誓生不离姬空谷,死不忘姬姓魂。

自那以后,她虽厌着姬婳,但还是想念两人一齐做伴成长的年少时光,她不解姐姐为何要抛弃桃源之地般的姬空谷,跑到那勾心斗角的尘世之中。她既埋怨又担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跑去姑苏城偷偷探望姐姐。她时常翻到姑苏王府院墙边上,看姬婳和她的夫君傅申斗武比剑,看两个侄子虎头虎脑的吟诗作画,看他们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看了十来年,她竟然也觉得这繁华世界比姬空谷热闹真实多了,谷中长老也发现了她的摇摆,竟然生了要除掉姐姐姬婳的心思。姬雲恼羞成怒,又不满长老成天逼婚,一气之下将三位长老赶出了谷,谷内剩下的宗族同脉也觉得这一代谷主姬雲实在难成大器,纷纷离谷出世。

自此,姬空谷只剩下姬雲一人。又过了几年,姬雲再没有去探望姐姐,可是六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发现狐茗山长缨泉一夜间枯涸。长缨泉是象征着姬姓血脉的灵泉,灵泉枯,姬姓亡。她意识到姐姐出了事,快马加鞭奔去姑苏,跑死了三匹白马,才在路上救下姐姐唯一的血脉——傅家九里。等她去到了姑苏王府,才发现阖府皆亡,血流成河,而她的姐姐和姐夫拥抱在一起,尸身僵硬,难舍难分。

普天之下,有谁能一夜间灭了战功赫赫、举世闻名的姑苏王府呢?只有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万岁,那位至尊万岁。

“陆星…陆星除是成安王世子……”九里终是泄了气,闭上眼睛,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捂着眼睛,“我记得爹爹与这位成安王十分交好,但、但是……”

姬雲叹了一声,没让九里继续说下去:“交情再好,成安王终究姓陆。”她上前抱住九里,“昨日不可追,来日犹可为。”她虽不问世事,但也知道成安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成安王府有没有参与六年前的那场灭府惨案,姬雲不知,但看九里的神色,怕是其间千丝万缕,终难理清。

“你身体还十分虚弱,躺在床上再休息休息,姨母给你炖一盅天山五莲雪蛤汤可好?”姬雲刮了刮九里的鼻尖,问道。

九里在她怀里点点头,钻进了被子里,姬雲给她掖好被子,九里鼻头一酸,拉着她的衣襟抬头问道,“你将陆星除送出去,可担心他说出谷中之事?”

姬空谷大隐隐于市,不为外人所知,谷内的一道灵河、三座宝山、上百座藏着前朝武功和药术秘籍的洞穴皆可能成为乱世祸因,还有那引无数人赴死如归的姬氏咒术,万万不能有所泄露。

姬雲手指揪住被子,不敢看着九里的眼睛,低低答道,“我对他使了孟婆咒,他出谷时就忘了姬空谷的一切了。”

九里闻言沉默,一会儿突然笑了,“也好,忘了好。”她躺下,背对着姬雲。

姬雲理了理她耳边散落的碎发,起身离开,退出木屋。

一个时辰后,姬雲端着汤罐进了木屋,发现九里已经坐了起来,双眼微红。

“过来吧,”姬雲将温热的滋补汤药放在桌子上,扇了扇汤面,让味道飘得更远些,招呼九里过来喝汤,“如何,香不香?”

九里抿了一口汤,笑着说道,“姨母的手艺还是谷中第一。”

“你个油嘴滑舌的小刁猴!”她眉眼一弯,也笑起来,余光瞥到刚升起的火炉,“还觉得体寒么?”

九里失神,随即乖乖点头。

火炉内红舌叠起,殷红的火苗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薪柴。大火堆旁还有一道淡橘色的孱弱火焰,颤颤的烧着一角红纸,火光一窜一跳的燃着,将那倾注了无数情意的婚书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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