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缘可度,心魔难除。——云远
“快快快!”
“推入急救室!赶紧地把主任叫过来!”
“血袋!小应去拿血袋!秦先生是B血型。”
主任急急赶来,看了眼现场眉头皱成山峰状,他一边做简单处理,一边吩咐,“不行,这个手术得把寒若喊来。子弹太深了,离心脏这么近,一不小心就得……”
“我去,我去!”护士长连忙跑去找人。
肖寒若从来也没想过,她和秦桓,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形见面。
冰冷冷的手术台,推架上是她专属的手术工具,以手术台上的人为中心,左右前后不是人就是机器,无菌环境中,手术里的人都穿的统一的消菌服。
肖寒若换好消菌服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脸上明显带着紧张神色的院长。肖寒若站在几个大男人后面,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如“子弹离心脏只有3mm”“还有一枚子弹穿透肺叶”“身上有十多处伤口”“易感染,很难办”等。
这些程度的伤对她来说在接受范围,还能救。
肖寒若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手术台上的人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犹如一道雷直直劈向肖寒若,劈得她差点站不住脚跟,“磨叽什么,劳资不怕死,赶紧的。”
是他!是他!是他!
肖寒若魂不守舍,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这位身份对上面太重要了,院长皱着眉头点头,说:“好,我马上去找她来……”肖寒若才从混沌中醒悟过来,她想也不想就转身,还没走两步,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不许走!”
院长发现她在场,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明显松了一口气,道:“寒若!你在这里怎么不吱声啊!情况紧急!你赶紧给秦上,秦先生做手术……”差点把上校两个字说出来了。
淡绿色的光照亮手术室,手术台上鲜血淋漓。他听到那个称呼,就连天大的疼痛就没松动一下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吸着气,他不让自己昏过去。秦桓在心里默念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清冷的嗓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秦桓的冷静!
“抱歉,我今天不舒服。”肖寒若毫不犹豫地扯开了院长的手,她冷淡地扫过人高马大的男人,“让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双方僵持不下,边上的护士长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手术台上的人背景太大,不能有任何损伤,院长叹了口气,“寒若,你再辛苦一点,救救他……”
不!凭什么?她这双手,可以救任何人,唯独他!让她给他做手术,还不如让她给他补几刀来的实际!
又是几分钟的静默,肖寒若从院长的背后瞥见了男人惨白的脸色,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掐住,她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点点头,道:“护士长留下帮我,你们都出去。”
因着院长对肖寒若的十二万分信任,秦桓的人都走了出去,护士长打下手,肖寒若面无表情地动手清理裹着伤口上纱布。
因为伤势严重,医院里没人敢动手救治,只有主任做了最简单的处理,加上时间耽搁太久,不少伤口就开始恶化化脓。护士长刚走没多久,手术台上的男人就死死地盯着她,嘶哑着嗓子说:“肖寒若……”